一個月前,她還明著暗著罵範安沫。那時的範安沫還是一個她沒有見過的,惡心巴拉的對手,專挑恬園來欺負,誰在她麵前提到範安沫,她能立馬警惕,好心情也會立馬消失不見。
誰能想到這玩意兒現在就坐在她對麵,而她心平氣和地,在和她共進非商業化晚餐。
井柚粗算一下,突然開口道:“範安沫,我們才認識不到半個月。”
範安沫搖頭否定:“是你認識我不到半個月,我早就認識你了。”
井柚:“ok。”
井柚重說:“範安沫,我認識你才不到半個月。”
範安沫點頭,像是怕井柚說什麼,突然打斷井柚要說的話:“還有三天,我們不聊這個。”
井柚揚了揚眉,點了下頭。
井柚今晚其實是沒有空的,五點隻是勉強能離開而已,所以吃完飯,她就進了書房和公司的人開起了視頻會議。
下個季度她們有個投標,現在正在準備中。
這個項目當初宜風社也摻了一腿,但前兩天突然收到消息,宜風社退出了。
“這樣一來,我們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沒有了,我們的可能性就更大,所以細節方麵大家要好好弄。”
井柚戴著耳機正聽著大家的發言,範安沫突然敲門進來。
井柚抬頭看了眼,見她手裡拿著一盤切好的水果,放在了井柚桌邊。
耳機裡傳來討論的聲音。
“雖然宜風社退出了,但是還是得防一手,之前也有一次,我們以為他們不參加,結果到關鍵時刻,他們突然來了。”
井柚麵無表情地看著範安沫。
想到那些事她還是生氣的,有時候還會氣到想立刻從範安沫的家裡離開。
範安沫自然不知道井柚在聽什麼想什麼,她放下水果後沒有立馬出去,而是指了一下自己的手機。
井柚收到暗示,拿起自己的手機。
屏幕上有個九點十三分,還有一條範安沫的微信。
範安沫:還要多久?
井柚回複她:怎麼了?
範安沫:沒怎麼
範安沫:問問你
井柚:你知道我在聽什麼嗎?
井柚:他們在罵你
範安沫抬頭看了眼井柚,非常刻意地後退一步。
範安沫:我先走了
範安沫:有事叫我
井柚笑了起來,聲音也傳進了話筒裡,直接把正在說話的經理掛斷。
井柚在恬園一直是很嚴肅正經的形象,這麼突然一笑,大家自然覺得不簡單,嚇得全都精神了起來。
井柚咳了咳:“你繼續說。”
井柚刻意把視頻會議拖到十點才結束,而後又待在書房和陳麗打了將近一個多小時的電話。
本來和陳麗的電話不用這麼長的,但是陳麗提到了井家那個兒子井宥偉。
因為上次井宥偉撞了輛車,井柚沒有幫他,還把這事捅到了他爸那,陳麗說,最近有消息,井宥偉要搞恬園。
在井家,井柚最討厭林嬌,再來就是井宥偉。
她讓陳麗多留意這事。不過在井柚看來,以井宥偉的本事,鬨不到哪兒去,最多找幾個狐朋狗友來砸場子。
為了不讓井柚為這事煩心,這事說完了之後,陳麗又提了幾句最近恬園的幾件好事,但聽著井柚情緒還是不太高。
於是陳麗再換一個,問:“小姐在範總家嗎?”
井柚笑了起來:“怎麼了?”
陳麗啊了聲:“小姐早點休息早點睡彆讓範總等太急。”
井柚哎了一聲:“你最近很關心我的私事啊。”
陳麗嘿嘿笑:“關心小姐的幸福。”
井柚:“謝謝你啊。”
井柚說完又補充:“我和範安沫還沒呢。”
陳麗說:“我知道。”
井柚想了想:“彆鬨了,以後不許調侃……”她話到這兒又停了下來:“算了,你早點睡吧。”
掛斷電話後,井柚又磨磨蹭蹭地把這幾天的郵箱掃了一個遍,該下載的東西全下了下來,十二點多了,才拖拖拉拉回到臥室。
範安沫已經在床上了,井柚沒仔細看她,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井柚在洗澡時想,她為什麼要這麼磨蹭,為什麼不直接把範安沫趕走,明明當初說好的就她一個人住的。
但一分鐘後她又覺得自己特彆沒意思。
她隻是單純的想克製一下上床這個事,這兩天每次一躺上床,範安沫就黏過來,主要是範安沫技術還很好,一次之後井柚會腦子抽著再要。
接著,後麵的賢者時間她就會非常懊惱,並因為剛才一切主動行為而感到羞恥。
所以她覺得這種事,沒開始時,就要杜絕。
井柚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換上了下午剛到的吊帶裙,然後就這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久久不動。
井柚:“……”
她還真買了比範安沫那件更性感的……
大概是洗澡花了太多時間,而裡麵又沒有動靜,範安沫過來敲了門。
井柚回過神來,對著門口應了聲:“在。”
沒有帶多餘的衣服進來,井柚隻能這麼穿著出去,範安沫還在門口等著,井柚開門出去後根本沒不看她一眼,徑直走到床邊,利索地上了床,利索地蓋上被子。
井柚:“馬上睡覺,不許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