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柚嘴裡含著東西, 沒辦法回答範安沫的問題。
範安沫換鞋很快, 幾乎是邁進房子裡那一刻, 井柚就急匆匆地抱住她,開始和她接吻。
實在過於莫名其妙, 井柚對範安沫這樣熱情, 熱情到把範安沫推了好幾步, 碰著鞋櫃才勉強停下來。
一開始井柚還沒找準她的唇, 牙齒磕到她的嘴角,神經傳來痛楚, 她想推開看看,井柚卻不讓, 緊緊抱著她。
像極了做錯事抱著撒嬌不肯撒手的孩子,範安沫掙紮無果, 隻好配合。
然後範安沫才發現不對勁。
因為她的舌頭在井柚的嘴裡,勾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隻是才剛碰到的瞬間, 範安沫還沒猜出來是什麼,井柚突然摟得她更緊了, 接著把東西推進了她的嘴裡。
範安沫後退一點, 和井柚分開, 從嘴裡把東西拿出來。
“戒指?”範安沫難得的有點懵:“乾什麼?”
井柚很快地從身邊抽了兩張紙巾,很快地從範安沫手中把戒指搶了過來, 很快地擦了擦, 很快地拿起範安沫的手, 很快地戴進她的無名指裡。
“戒指還能拿來乾嘛不就是拿來戴的不準取下來。”
井柚幾乎沒有停頓地把這段話說話。
範安沫這才反應過來, 接著反應過來剛才井柚的一切反常都是因為要給她送這個戒指。
一股很麻的感覺從心臟開始滋生,範安沫全身細胞都活躍了起來,她抬手看了眼戒指,再看了眼還有點局促的井柚,緊緊把她抱在懷裡。
範安沫發出了近似撒嬌的一聲嗯~
“我的寶寶好甜啊。”
井柚的身體也麻了。
剛才才消下去的亢奮感,現在又上來了。
井柚心裡也甜滋滋的,然後她不受控製地伸手,把客廳的燈關了。
屋子突然暗了下來,隻留玄關處了一個小燈,井柚推開範安沫,並牽住她的手,往客廳裡走。
範安沫大概是意識到什麼,這下不問了,乖乖巧巧跟著她走。
感應地毯是淺黃色的,沒有開燈幾乎和地板融為一體,空氣裡飄來很淡的香水味,刺激井柚的嗅覺神經,也刺激範安沫的嗅覺神經。
井柚突然覺得,她現在好像深處當初那個粉色的房間裡,不僅看到的東西都是粉色,連她自己也變成了粉色。
範安沫也是粉色,牽著她的手緊緊的。
井柚稍稍鬆開手,但範安沫好像以為她是脫手了,抓得更緊了。
“範安沫,”井柚失笑,繼續鬆手,指著前麵道:“你踩進去。”
範安沫這才鬆開手,她朝前探了一步,空氣裡傳來了哢的一聲。
兩個感應器,左邊右邊各亮起了兩盞燈。
井柚舔舔唇:“咳咳,我事先聲明啊,我不是在求婚,這些是我買完戒指,那個店員……”
範安沫突然又朝前走了一步,繼而,客廳又亮起了三盞燈。
井柚那些無所謂的話說不出口了。
她問:“好看嗎?”
範安沫突然回眸,對井柚笑了笑。
這麼微弱的燈光,這麼禦的姐姐,這麼好看的笑容。
井柚被狙心。
夫複何求啊!
這位姐姐踩了幾下後停了下來,像是看到了什麼,突然蹲下,從地上撿起了花瓣。
然後她轉身過來,走到井柚麵前,十分開心的樣子,拿起花瓣,莫名其妙地貼在了井柚的額頭上。
隻貼了不到一秒,花瓣便扭了扭,掉了下去。
然後範安沫開始和她接吻……
晚上範安沫非拉著要和井柚一起洗澡,洗完澡就拉著她滾到了床上。
範安沫問她,寶寶,你怎麼想到給我買戒指了?
井柚說,路過看到了,就買了。
不知道範安沫信沒信,範安沫一路都在笑,笑得井柚分不清她到底是意有所指地笑,還是單純開心地笑。
範安沫經常看出井柚嘴硬下的意圖,但即使如此,井柚還是習慣性地嘴硬。
範安沫又說,我想給你買的,被你搶先了,你說怎麼辦?
井柚問她,你要怎麼辦?
範安沫說,你賠我。
一般來說,一個人開始莫名其妙地無理取鬨,就說明這個人陷入了讓人智商變低的愛情裡了。
平常井柚的這種結論隻在自己身上得到,因為她總在範安沫麵前做莫名其妙的事。
但現在範安沫也變得莫名其妙,讓井柚很開心。
她覺得很公平。
於是她也變得莫名其妙起來。
井柚:“把戒指還我,租來的,明天還要還呢。”
範安沫把腦袋擱在井柚的肩上,悶悶笑起來。
得知井柚買的是對戒後,範安沫把另一枚也拿了進來,用牙齒給她帶上。
為什麼會突然使用到牙齒呢,因為她們已經開始了。
井柚已經失去自我了,範安沫做什麼她都配合。
……
第二天範安沫又睡到正午。
這期間井柚已經吃完早飯,並和自己的員工開了個視頻會議。
範安沫從房間裡出來,從井柚麵前經過,井柚仿若無人,頭也不抬,一直在看著自己的電腦。
範安沫不再去廚房,折了回來,在井柚身邊坐下。
昨天晚上擺的東西已經被井柚收拾好,客廳還是以前的樣子,好像沒有茶幾上的兩個空盒子,仿佛昨天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坐了幾秒,井柚沒有理她,隻盯著自己的電腦。
範安沫又靠近一點,摟住了井柚的腰,把下巴擱在井柚的肩上。
井柚皺眉,抖抖肩,往邊上挪了點。
電腦上是一個還沒打完的文件,範安沫看著藍色的光標在白紙上一閃一閃,很久,井柚都沒有打出一個字。
範安沫又靠近,繼續將井柚摟得緊緊的。
範安沫小聲叫她:“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