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他在太宰治看不見的地方扯出一個職業假笑，吐出最後一口煙後掛斷了電話。
剛剛回頭，就見五條悟靠在門口，含著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讓他突然想起四人第一次吃火鍋那天，似乎也有這樣的景象。
他笑了一聲，上前靠在五條悟麵前往屋裡看了一眼，就見硝子還在和夏油傑胡鬨。
半晌後江遠才輕輕抬頭對著五條悟開口：“S醒了，要不要去慰問一下？”
五條悟笑了笑，應該也是和他們想到了一起去，伸手將門拉上：“聽你的。”
對於東京到橫濱的這條線，他簡直可以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雖然每一次來都是不同的坑，但至少不可能走錯路了，也不知是不是好事。
醫院比想象中冷，江遠都不自覺抖了抖，跟著護士走到S的病房門口，安靜的單人病房前掛著工整的牌子，中林和彌四個字掛在上麵。
身旁兩位警員麵色嚴肅，明顯不是一般的刑警，他不免都有些頭疼。
“謝謝你。”江遠朝著護士客氣地笑了笑，伸手按開了門。
入眼就是穿著灰色大衣的太宰治，手裡拿著蘋果正在認真地削，見到他們進來就抬起頭來，雖然笑意盎然，但依舊難掩疲憊。
身後站著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手中拿著錄音筆和本子，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S極其脆弱的靠在病床上，滿臉都是我不想說話的樣子，兩人這一對比白鳥反而扯了扯嘴角：“下午好，太宰先生”
太宰治看著他明顯過於寬大的外套下的校服，笑著開口：“我不會打擾你的校園時光了吧？”
“不會。”他笑了一聲，上前一步坐到床前，就差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了。
「S：救我。」
「S：還有高手？」
「太宰是多久沒睡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上去要碎了。」
“聽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他笑著靠在椅背上，對著不知是不是裝出滿臉懵的S，溫和地開口問話。
“對。”S的聲音嘶啞，此刻也是跟他對視著，表情天真無邪到年齡都顯得有些變小了。
“彆緊張，我隻是順路來看望你一下。”他點了點頭，做出一個萬分相信的表情：“畢竟我們的緣分可不淺。”
太宰治先笑出聲，手心的最後一個蘋果皮掉進垃圾桶裡，將蘋果放到一旁的果盤裡。
「你用謊言去試探謊言，隻會得到謊言啊白鳥，笑死了。」
「一共四個人，沒一個說實話的，你們擱這擱這呢？」
「找來一個明演，四個人演給你看，哈哈哈哈哈哈哈。」
S看著他的表情，半晌才歎了口氣，故作頭疼地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抱歉，我有些記不清了。”
“有些可惜。”他輕輕搖頭，看向一旁的心率檢測儀，自他進來之後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頭頂的監控似乎也是新裝的，他笑了笑，又將視線自然地落回S的臉上：“畢竟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聊聊天。”
“抱歉。”S做出一個抱歉的表情，心率一直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沒關係。”他笑了一聲，看著這全套的設備突然覺得這人恐怕還有一段路要“走”，江遠靠在椅背上淡淡開口：“希望有天你能恢複記憶~”
在警員麵前太宰治被迫問了很多的問題，他都極其認真善良的配合S一起回答了，半個小時裡他裝出可惜到平淡到麵無表情的退出房間。
這份正經一直維持到他走到走廊口，江遠終於憋不住笑出聲來：“我第一次碰到這種約談，太慘了。”
“也是終於讓他吃癟一次。”想到這，江遠臉上的笑意更發明顯：“兩個人還不知道要演多久的話劇。”
“要不是有監控在，我真的想拍張照珍藏起來”
在他含著的笑聲的胡言亂語中，五條悟隻笑著認真聽著。
半晌，溫和地伸手替他將外套的拉鏈拉緊，在他的嘲諷中笑著牽起他的手。
他回頭看了眼空蕩的走廊，兩位警員的神色落在他們身上，他回過頭朝五條悟笑了一聲，將聲音放輕：“走吧，我們回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