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就在A棟二樓東側，走在前麵的教導主任先敲了敲門，推開門走了進去。身後的賀承彥和林語笙對視了一眼，他悄悄抓過她的手握了一下，似乎是想這種方式告訴她彆擔心，隨後兩人走了進去。
秦思苒跟在他們身後，他們一進去，門就被虛掩上了，她沒辦法看清裡麵的情況。
怕被路過的老師看見，她隻好先找個地方躲起來。
正巧斜對麵的黨委辦公室的門是敞開的，貌似在裝修，從裡麵散發出一股油漆味。
這間辦公室應該沒有老師會進來，可以在這先待一會。
秦思苒捂著鼻子走了進去，裡麵有兩個工人，一個在攪拌膩子，一個踩著樓梯正在粉刷白牆。
年紀大的那位工人看她進去，停下手中的活計，問道：“同學，你在這乾什麼？這正在搞裝修呢，彆把你身上弄臟了。現在是上課時間吧？趕緊回去上課。”
秦思苒不好意思地把手放了下來，朝他笑笑，“師傅你好，是校長通知我過來的，但他辦公室裡有人，我隻好先在這等著了。”
“那你去走廊上等著吧，這屋裡全是漆味，聞久了對身體不好。”
“好，我馬上就出去。”
她低頭拿手機發了一條短信給自己的班主任，說自己不太舒服，要去一趟醫務室。
老師很快回複了短信，同意了她的請假。
過了兩分鐘，年紀大的那位工人走到梯子旁，對站在梯子上刷牆的年輕工人說：“小張，膩子粉不夠了，我回去取兩桶，你先把這塊刷完。”
“嗯。”年輕的工人點頭。
辦公室裡的氣味確實很重，秦思苒聞著有些想吐，她緊緊捏住鼻子，怕自己被熏暈過去。
校長辦公室裡有什麼動靜她也不想再管了，隻覺得待在這十分煎熬。
她走到窗邊，將臉伸了出去，閉上眼睛大口呼吸，濕潤清新的空氣立刻湧入她的鼻腔，她第一次覺得能暢快呼吸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妙，絲毫沒注意到身後有人正在接近。
她不敢站太久，怕認識她的老師看見。
正準備繼續監視校長辦公室的情況，突然從她側後方伸出來一隻手，手上拿著一個一次性口罩。
秦思苒嚇得立即轉過身，在看見來人後暗暗鬆了口氣，是方才正在刷牆的年輕工人。
他戴著一頂淺藍色鴨舌帽，身上穿著灰色工服，工服上沾了許多白色點點，臉上戴了兩層口罩，把臉捂得嚴嚴實實。
他沒說話，隻是眼神示意她把東西拿著。
於是她從他手上接過，抿唇笑著：”——謝謝叔叔“。
年輕工人怔了怔，低頭看看自己，隨即朝秦思苒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崗位，踩在梯子上繼續刷牆。
秦思苒戴上口罩，油漆氣味被隔絕開來，呼吸間能聞到的氣味淡了許多，此刻她終於覺得沒有那般煎熬了。
她繼續監視著校長辦公室的動靜，年輕工人刷完牆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發呆，兩人都當對方不存在。
期間，秦思苒看見兩位婦人走進校長辦公室，一位衣著華貴，另一位平凡樸素，想來前麵的就是賀承彥的母親，後麵的是林語笙的母親。
又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