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對於他們來說應該是一個極為遙遠的名字,但段冰綠還是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刷”一下坐起,眼中透出寒光:“在哪裡?”
“宣城往西二十裡的樹林。”
段冰綠攥緊拳頭,怒聲質問:“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她?!”
“她……她現在已經是元嬰期修為,我……我……”
“沒用的廢物!”段冰綠厲聲斥責,揮袖間大殿內的座椅紛紛碎裂,木屑紛飛。“葉、沐!”不管過了多少年,這個名字一直是她的心結。
當初,就因為她一時不慎,讓那個賤-人趁虛而入,奪走了夙謹淵的初夜——這個恨,時至今日仍然折磨著她。
“召法善峰峰主和乾清峰峰主過來。”段冰綠咬牙坐下。
她的意思是讓兩個峰主前去追殺葉沐。
陳衝立即明白,然後重新拜下:“我還有一事稟報。”
“說!”
“葉沐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叫……叫她娘。”
段冰綠的心跳頓時漏了幾拍,麵色刷一下白了,顫抖著雙唇:“那又如何?說不定是她跟哪個野男人生的孽種呢。”
“可……那個年輕人跟紫霄真人有七八分相似……”話未說話,陳衝就被段冰綠打飛,撞在遠處的大柱子上,噴出一口鮮血。
“葉沐——”段冰綠美麗的臉龐扭曲著,喊出這個讓她嫉恨無比的名字,身影一閃,奪門而出。
“咳咳……”陳衝再次咳出了幾口血,嘴角露出陰謀得逞的笑容。
過了許久,外麵的弟子才敢進來,看見陳衝的慘樣,連忙過去攙扶。
夙謹淵也迤迤然走進來,打量了一下殿內殘破的環境,問陳衝:“怎麼了?”
陳衝低頭不語。
夙謹淵皺眉,威壓落下,將他再次壓跪在地:“說。”
“是……”陳衝露出極為痛苦的神色,“是……葉沐……”
夙謹淵麵色一變,“刷”一下也衝出了大殿,追往段冰綠離去的方向。
葉沐?
攙著他的門內弟子暗暗記下這個名字,對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
不多久,居住在道一宗山下不遠處客棧內的人就收到了訊息。
“葉沐?”看見這個名字,那人沉吟許久,慢慢理出了一條思路。
“道一宗的棄徒,夙謹淵的一夜情人,還有,提供了《南林佰草集》的人……哼,不過是個小人物,還想攪出什麼翻天大浪來不成?”
施了個小法術將紙條燒掉,他靜靜盯著火光與飛灰的轉化,眸光一閃:“不對,如果真是小人物,也不至於到了元嬰期仍未被先知閣察覺!道一宗裡麵的‘夙謹淵’也追上去了?難不成,她與這個人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葉沐,葉沐。”他反複推敲這個名字,冷笑一聲,“你不好好做你的小人物,偏要出來攪局,那就彆怪我將你徹底變成一個‘小人物’了。”
他的計劃,不允許任何“意外”的產生,一旦萌發,就要將之扼殺在搖籃裡。
紙條燒完,他豁然站起,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一場大幕,就此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