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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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唔……!”

與我四目相對後,獄寺君眼中的寒光更盛。幾乎是同時間,從他喉嚨裡溢出幾絲艱難的、忍耐的悶哼,很輕很輕,隻有坐得最近的我能聽見。

心就像被小貓咪的爪子輕輕撓過,我有點臉熱,情不自禁地朝他伸出了手。

“……!”

獄寺君如臨大敵,昂著下巴拚命往後挪,以致於四肢抽動了好幾下。老實說,他的臉色有點綠,先前那種詭異的聲響仍舊悶在喉嚨裡,仿佛他正努力的吞咽下什麼。

可獄寺君嘴裡應該什麼都沒有才是……啊,除了舌頭與牙齒,還有空氣。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這正可謂是“打碎牙齒往裡吞”的現實演繹。

我望著拚命忍耐、以致於全身顫抖像得了帕金森一樣的獄寺君。就算臉綠也這麼好看,他根本就是行走的抹茶大福嘛。

——小初我啊,最喜歡抹茶大福了!

懷抱著虔誠的愛戀之心,我摸了摸獄寺君的頭。與暴躁冷漠的外表不同,他的頭發相當柔順,是很漂亮的銀灰色。假使沐浴在陽光下,發絲會閃過十分耀眼的光澤;至於在現在這樣的陰暗角落,就又變得像是森林中的溪水一樣神秘了。

“世人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小生卻以為腦袋以上的事物更能反映人的品質。頭發堅硬的家夥多半冥頑不靈,在恐怖遊戲中也是一臉死相。”

我很喜歡的一位推理作家曾在書中借角色之口這樣說。

根據這一理論,擁有美麗發絲的獄寺君想必也擁有著溪流般清澈美麗的心靈;在恐怖遊戲中也能一直順利的存活下去吧。

我的心柔軟得一塌糊塗,手指沿著冰涼如水的銀色發絲滑下。

表麵上,獄寺君默許了我的動作。但我深知,他的內裡仍然如核桃般沉默警惕。

額頂青筋直跳、快把眼球瞪出眼眶的同時,獄寺君的唇角詭異地上揚並抽搐著——多半是在想象我淒慘的死狀。

就像這樣克製不住(怒火)、瀕臨極限的樣子也很可愛。

當我的手背若有似無的蹭過他側臉時,獄寺君終於忍無可忍,一把揮開了我的手。

“你鬨夠了吧?!”——從他眼中清晰地傳遞來這樣的信息。漂亮修長的手仍維持著推拒的動作,橫在他嘴邊,擋住了小半張臉。這讓獄寺君憤憤抬起的眼眸更顯流光溢彩了。

我開心地搖搖頭。

麵對這樣的獄寺君還能說“夠”,會這樣做的人都是傻子吧!

獄寺君:“……”他又開始渾身顫抖了。

“你這混蛋…到底…還想做什麼啊?”他用一種柔軟但嚇人的語調問,聲音壓得很低,尾音輕顫著。

還想做什麼、嗎?我一時失語。並不是被問住了,而是能夠作為回答的東西實在太多。它們像巧克力棉花糖一樣塞滿了大腦,並且不斷膨脹著。

我暈暈乎乎地看著獄寺君。獄寺君猙獰地看著我。

在這段時間裡,填補沉默的是外麵熱烈的討論與笑聲。現在她們開始聊起星座運勢了。

“哇,說是處女座的人今天會很倒黴……有血光之災的風險?”

“欸,討厭——幸運物呢,有沒有說幸運物是什麼?!”

“我看看喔……”

我努力晃晃腦袋,把那些不適合在大白天做的事統統晃掉,然後對獄寺君說:

“想貼著獄寺君的耳朵說悄悄話。”

同一時間,不遠處響起興奮的回答:

“幸運物是——‘耳邊密語’?欸,什麼東西,好害羞喔!”

“…………”

獄寺君目眥欲裂。

他握緊拳頭,重新開始了瘋狂的掙紮。我趕緊抱住他的脖子尋求平衡。猛烈的搖晃讓我產生一種坐船的錯覺,最後乾脆放棄抵抗,柔柔弱弱地向前栽倒。

“嘎……!”

獄寺君忙不迭地避開了。我也忙不迭抓住他的校服袖子,避免與地麵進行親密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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