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神色猶豫,墨時欽笑了笑:“想問什麼都行,今天,我對你知無不言。”
今天,水果刀刺來的瞬間,她毫不猶豫的擋在他麵前,他抱著她轉身,她卻用手抓住刺向他後背的刀刃。
沒有什麼能形容墨時欽的當時的震撼。
那一刻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她願意為他而死。
她待他如此熾誠一片,他對她又怎麼會再有隱瞞?
隻除了那唯一的不可見人的隱秘,他願意滿足她所有願望,告訴她所有問題的答案。
“真的?我什麼都可以問?你都願意回答我?一點都不為難?”
“嗯,我說到做到。”
白櫻抿著唇認真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出手,去解墨時欽領口的衣扣,後者瞳孔震了震,身體微僵,但沒阻止。
白櫻一隻手受傷,隻有一隻手能用,解扣子的動作,很不靈活,但她並不著急,十分有耐心的解。
一顆、兩顆、三顆……
墨時欽突然握住她的手。
白櫻委屈的看他:“你說什麼都能問。”
“……嗯。”深吸口氣,墨時欽放開她的手,然後自己動手,解開剩下的扣子,他遲疑了下,將襯衫脫下。
在水晶燈的明亮的光線下,呈現在白櫻眼前的,是性感,健美,充滿力量的男性身體,同時也是布滿各種各樣傷痕的,讓人震驚和心痛的身體。
這是白櫻第一次直觀的麵對墨時欽身上的傷疤。
她顫抖著伸出指尖,輕輕碰了碰他肩膀上,還有手臂上的兩處傷:“這兩處咬痕,也是她?”
“上次她在醫院鬨,我去看她,被她抓住咬傷了。”
白櫻點點頭,指尖滑過咬痕,落在鎖骨位置的一處傷痕:“這裡是什麼傷?”
“燙上,熨鬥,我躲的快,隻燙到一點。”
白櫻咬著唇,指尖滑過胸口處:“這呢?”
“好像是,一支珠釵,我不小心弄斷了,那是父親送她的,她就發了瘋,用剩下的半截,刺傷了我。”
“這呢?”白櫻的手,摸著他腰上長長的傷痕。
“這個比較丟人……是被牛角頂傷的,那天天氣不好,她讓我睡在外麵,但是外麵很冷,我就跑到關牛的地方,結果……
咳咳,這道傷也有點丟人,是狗咬的。”
白櫻噗嗤笑出聲,眼睛裡卻含著淚。
“那這些一條條的,是鞭痕嗎?”
“嗯。”
“那,這裡呢?”白櫻最後拉著他的手腕,柔軟的指尖,輕輕撫摸著那道細長的傷痕,“你當時,是不是很痛苦,所以……”
“不是。”墨時欽冷笑了聲:“是她很痛苦,所以想拉著我一起下地獄。”
那天晚上他感到疼痛醒來,發現她把他的手,和她綁在一起。
她用神經質的瘋狂的眼神看著他。
說要帶他一起走,這樣就可以一家三口團聚了。
他看著兩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隻覺得一陣又一陣作嘔!
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他的母親,那不過是醜陋殘忍的惡魔,披著母親的外殼。
他沒死,被爺爺接了回去。
成年後,他用那隻手簽下名字,將她送進現實中的地獄。
雖然白櫻早就猜到,墨時欽這種骨子裡生長著傲慢的人,是絕對不可能做出自殺這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