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法霖明顯感覺到墨時欽身上氣場的變化,眼底的邪氣變得更加濃鬱:
“我聽說,從小遭受虐待的人,身上到處都是醜陋的傷疤,不知道我那位朋友,晚上和那麼美麗的女孩同房的時候,會不會嚇到對方。
墨總,你說……如果那個人是你,每天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身體,會不會感到,惡心,想吐?”
下一秒,一記重拳砸在陳法霖滿是壞笑的臉上。
他身體素質本就不行,這一記重拳直接讓他摔飛出去,正正好好,砸在鋼琴旁。
鋼琴師受驚,鋼琴發出一聲巨大的不和諧的音調之後,所有音樂停了下來。
所有人被眼前的狀況嚇到,紛紛看過來,待看到墨時欽露出麵具外的雙眸,漆黑一片,渾身滿是煞氣的朝陳法霖走去的時候。
所有人都嚇的不敢發聲,默默朝後退去。
太,太可怕了!
陳法霖擦了擦嘴角的血,從地上爬起來,眼中神色瘋狂。
“哈,哈哈,你害怕了,對吧?哈哈哈!”
“想想看,墨時欽,如果她發現,你並沒有把那個人送走,而是繼續關著她,囚禁她,折磨她……她會怎麼看你?
如果她知道,你一直在欺騙她,假裝自己是個正常人,和她戀愛,結婚,幻想生一個正常的孩子……她又會怎麼看你?”
“沒關係,我會在她知道這一切之前,讓你消失。”
墨時欽兩隻眼睛變得漆黑一片,仿佛沒有眼白,隻有細看才會發現,那是因為眼白布滿了紅色的血線。
紅與黑交融,變成一種詭異的深黑色,讓那雙眼睛變得異常的可怕。
墨時欽抓住陳法霖的衣領,再次舉起拳頭,一下、兩下、三下……
周圍有人發出尖叫聲,不斷後退擴散。
“墨時欽!”
白櫻換完衣服下來就看見這可怕的一幕,她衝上去抱住墨時欽的腰,想強行將他拉走,然而男人的力量非常強大,她根本無法撼動。
無奈下,她隻能轉身緊緊抱住他的胳膊,墨時欽覺得眼前仿佛有一片血霧,讓他什麼都看不清,隻知道有人在阻止他,暴怒讓他下意識舉起拳頭……
“墨時欽!”白櫻又大叫了一聲,這一聲終於喚回他的理智,他眼中血色退卻了些,定定的看了白櫻兩眼。
被白櫻擋在身後的陳法霖,滿嘴是血,卻笑的肆無忌憚。
墨時欽放下拳頭,微微皺眉,半晌喑啞開口:“抱歉。”
他和宮弦是來“捧場”給白氏娛樂“上熱度的”,但兩個人卻分彆引發了兩場事端。
白櫻沒聽明白,她焦急的扶起墨時欽,胡亂的說著“沒關係”,“沒事的”,毫不在意的用禮服的袖子擦他手上的血漬。
“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回家吧。”白櫻挽著墨時欽手臂,分開人群想要離開。
一直被忽略的陳法霖,驚訝叫住她:“白……墨夫人!”他勾唇,邪笑,“墨夫人這麼溫柔的女人,真可惜,竟然嫁了個可怕的暴力狂。”
白櫻猛的回頭,目光從未有過的瘋狂和犀利:“陳法霖,彆以為我沒看見,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
她像隻護崽的狼一樣惡狠狠盯著他,一字一句:“彆讓我討厭你。”
陳法霖僵硬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在這一刻,仿佛冰冷到凝結,但很快,他滿不在乎的嗤笑一聲。
沒關係,他早晚會讓她明白,自己嫁了個什麼樣的魔鬼。
回到車中,墨時欽翻找出藥盒,從裡麵倒出幾粒沒有任何標誌的藥,直接丟進口中吞下去,連水都沒喝。
白櫻擔心的看著他。
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麼事,但知道肯定是陳法霖那家夥刺激到了他。
因為認識這麼長時間以來,墨時欽對外一直都是待人謙和,斯文有禮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