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守所隔著玻璃看見白櫻的瞬間,白城榮雙眼爆瞪,戴著手銬的雙手,用力的按在桌麵上。
他憤怒至極的盯著白櫻,恐怖的眼神,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活著!為什麼他所有的計劃,最後全部都失敗了!
老天不公!
“二叔,看見我活著,很驚喜吧?”白櫻滿臉笑意的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說,“不過你先彆驚喜,因為更驚喜的,還在後麵呢。”
她靠近玻璃,伸出三根手指:“你派去的那三名蠢頭蠢腦的殺手,一死兩傷,全部都被抓住了。”
白城榮渾身一震,踉蹌後退兩步,差點摔倒。
白櫻唇邊勾起末冷笑。
短短幾秒鐘後,白城榮抬起頭,剛剛還凶狠的目光竟然變得十分和善,裡麵充滿了疑惑。
“殺手?什麼殺手?小櫻,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派殺手去殺你呢?我可一直都把你,當成我的親侄女。”
“都怪白果那個賤人,太能蠱惑人心,二叔被她騙了,活該在這裡,蹲上幾個月。”
白城榮變臉比唱戲的變臉還快,白櫻看著他那張虛偽的臉,隻覺得想吐!
“幾個月?”白櫻冷笑道:“白城榮,你現在想把一切都推到白果身上,不會覺得太晚了嗎?”
“不晚,一點都不晚,因為這一切,確實都是白果做的。隻要警察,公眾,相信這一點,就一切都不晚。”
白城榮眼底閃過狡詐的光,白櫻微微皺眉,很快明白過來。
“我明白了,你是用白果的賬戶,給那幾個殺手轉賬的,對吧?而且你本人,也從沒跟他們見過麵,對吧?”
“還有以前你做過的那些壞事,隻怕,都是用的白果的名義吧。”
“原來如此,難怪你一點都不害怕,還幻想著,在這裡待幾個月,就能出去……”
白櫻歪著頭看著他,突然勾唇,露出燦爛的笑容,“二叔,其實我還有第三個驚喜,你想不想聽?”
白城榮臉色微變,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見白櫻抬起胳膊,露出包紮傷口的紗布:“看見我胳膊上這道傷了嗎,是一個叫傑克的殺手留下的。
因為他傷了我,我老公很生氣,就不小心……砍掉了他的胳膊。”
“什麼!”白城榮幾乎是撲到玻璃窗邊:“這不可能!”
傑克身手了得,怎麼可能被墨時欽傷到……不不,現在他應該關心的,不是他傷沒傷,而是他有沒有逃掉!
白櫻笑嗬嗬的說:“二叔彆著急,雖然傑克受傷了,但人還活著,就躺在醫院裡。
而且,他的意識也很清晰,現在,他正在醫院,接受警察的問話。”
身體一抖,白城榮整個人靠在桌子上,差點摔倒。
本以為白櫻和墨時欽沒死成,已經是最糟糕的了,沒想到還有更糟糕的!
白櫻突然神色變冷,滿含恨意的盯著他:“白城榮,六年前,你買凶殺害我父母,當時你用的賬戶,應該不是白果的吧?殺手傑克,你也肯定見過他,對吧?
你說,六年過去了,他現在還能不能認出你來?
白城榮,你說過,人在做,天在看,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幾個月?確實,按照我的推斷,最慢幾個月,你就會被,執-行-死-刑。”
死刑!
這次,白城榮徹底癱坐在地上。
如果傑克指認他,當初殺害大哥大嫂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了。
事到如今,他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輸了!
“白城榮,殺人償命,我父母的命,我等著你來償。”
白櫻轉身要走,白城榮從地上爬起來,撐著桌子慌忙叫道:
“小櫻!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二叔常常抱著你,逗你開心……現在二叔的命,就握在你的手裡,你真的要趕儘殺絕嗎?”
“六年前,你殺我父母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今天,你讓人在機場截殺我的時候,有沒有問過自己,這個問題?
白城榮,是你自己絕了自己的後路。
至於我,我隻希望你在死之前,每一天,每一小時,每一分,都飽受煎熬。”
白城榮絕望的低下頭,突然桀桀笑起來:“好好好,既然你這麼狠心,我也無話可說……小
櫻,我想這大概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麵了,我這個做二叔的,也最後,送你一件禮物吧。”
“你又想搞什麼鬼?”白櫻皺眉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這家夥雖然人在監獄裡,但是外麵還有不少他的人,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白城榮詭異的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是什麼的,我保證,比你十六歲生日時候的禮物,還要精彩。”
十六歲生日,他奪走了她的父母……
“二叔相信,你一定會非常喜歡的。”
“白城榮,你這個混蛋!你TM的到底想做什麼!”白櫻有些情緒激動,恨不得衝到對麵,狠狠打他一拳。
這時,身後房門打開。
“墨夫人,時間到了。”
“墨夫人!不要激動,請馬上出去!”
白櫻強忍怒火被請出去,白城榮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心頭揮之不去。
從裡麵出來,白櫻看見墨時欽身邊站著一名警察,她走過去,對方看見她立刻說道:
“墨夫人,嫌疑人白果一直吵著鬨著要見你,說如果你不見她,她就……”
白櫻打斷他道:“麻煩幫我轉告她,就算她真的自殺,我也不會見她的,因為,她不配。”
搶走她最愛的父母,霸占她的身份,然後汙蔑她,暗害她,將她趕出家門……
最後,為了保護她假千金的身份,竟然連親生父母,都能推入海中。
如此卑鄙殘忍枉為人的人,她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車中,墨時欽吩咐道:“回醫院。”
白櫻的胳膊受傷,醫生建議輸液消炎,她沒輸液就跑出來,現在墨時欽要帶她回去。
但白櫻還不想回去。
“等下,墨時欽,我想去下研究所。”
“去那做什麼?”
“咳咳……我是想谘詢一下,我們治療這麼久了,是不是該從‘朋友’關係,進展到另一層關係了?”白櫻不好意思的說。
墨時欽愣了下,隨即笑道:“李琛,去研究所。”
到了研究所,白櫻找了個理由讓墨時欽在外麵等著她,然後走進詹姆斯教授的治療室中。
一進去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變成了滿滿的擔憂。
“嗨,墨夫人。”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最近幾天,你和墨先生,都沒有來?要知道,現在是治療非常關鍵的階段……”
詹姆斯對兩人的行為,表示非常不滿。
“對不起詹姆斯先生,請聽我解釋……”
白櫻將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詹姆斯教授雖然不關心這些事,但也聽的膽戰心驚。
“oh my god,用自己當誘餌,這簡直太瘋狂了。”
白櫻心急如焚道:“教授,我覺得墨時欽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有沒有可能,我們的治療方法,出現了問題?”
“你是指,他的暴力,還是他的專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