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等了許久,不見白櫻回來,樓下也沒有宮弦和好友交談的聲音。
她有些奇怪,下樓去尋找。
很快,她推開一間客房門,驚訝看見白櫻靠在沙發上,輕輕的哼著歌,而墨時欽躺在她腿上,安靜的閉著眼睛,似乎陷在甜美的夢境中。
白櫻聽見聲音,回頭看見她,微笑著豎起手指輕輕放在唇邊。
“噓……我老公睡著了,一會兒再陪你聊天。”
“嗯嗯。”曲婉飛快點頭,羨慕的關上門。
客廳裡,她朝四周看了看,不知宮弦去哪了,隨口問保鏢,得知他有事去公司了,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他總是這樣,來去自由,從不會和自己打聲招呼。
“宮少,已經查到了,是白城榮,他在進去之前,和國外的一家知名媒體來往頻繁,那些被爆料的消息,肯定都是他提供給對方的。”
“國外哪家媒體?”
李琛說了一個名字,宮弦皺眉思索,沒記錯的話,那家媒體的實際控製方,是詹妮父親的公司,難道……
宮弦立刻給詹妮打電話,嚴肅質問,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關係。
幾分鐘後,對分憤怒掛斷電話。
“宮少……”
“應該不是她。”
電話裡詹妮非常憤怒,堅決否認這件事跟自己有關,而她在國內期間,也確實沒有跟白城榮,有什麼接觸。
宮弦沉吟片刻,命令道:“先把所有新聞屏蔽,警告那些媒體,要是誰再敢偷偷往出發任何有關消息,就讓他們等著倒閉吧。
還有,派人去把……老墨的母親接出來,先找地方安排……”
“是。”
“如果不是她,會是誰呢……”宮弦再次陷入沉思。
幾日前他提出解除婚約,詹妮一開始很憤怒,但在他有關利益方麵的承諾後,爽快答應。
詹妮並不愛他,用一份並不合心意的婚姻,換取既得利益,她十分滿意。
所以,肯定不是她做的。
況且如果是她,她針對的對象,肯定是自己,不可能是墨時欽。
……
墨時欽睡了大概兩個小時,直到白櫻的腿麻木的沒有任何知覺,才醒過來。
他一睜眼睛,就看見白櫻低著頭睡著。
平靜美好的睡顏,如同降落在凡間的天使。
墨時欽看向她的脖子,衣領落下,沒有遮擋的指痕露了出來,他眸光晦暗,薄唇輕輕抿起。
該死……
他又失控了……
明明不論是自己還是詹姆斯教授還是她,都已經很努力了。
墨時欽抬手輕輕撫摸她脖子上的傷,突然手被按住,白櫻閉著眼,露出寵溺的微笑:“趁人家睡覺,占人家便宜,這是什麼行為啊,墨總?”
她睜開眼,眸如星辰璀璨,透著一點小小的狡黠。
墨時欽微笑,抬頭在她唇上吻了下:“沒辦法,看見老婆這麼美,這麼可愛,一時控製不住。”
白櫻聽的美滋滋,剛想再逗他兩句,突然小臉皺成一團。
“怎麼了?”
“哎呦,不行,快起來,我腿麻了!”
墨時欽匆忙起來,伸手想幫她揉一下,結果剛碰到,白櫻就叫了聲:“不行,彆碰!”
麻木開始緩解的時候,也是最痛苦的時候,一碰就像被針紮一樣,白櫻哎呦哎呦,墨時欽在旁邊手足無措。
過了好一會兒,白櫻才緩過來,看著墨時欽慌亂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
“沒事了,已經好了。”
見她站起來,活動如常,墨時欽這才鬆口氣。
見他沒事,白櫻才把宮弦的事情告訴墨時欽。
後者聽完,說道:“你在這陪曲婉,我去公司,處理一下。”
白櫻擔心拉住他。
剛才他睡覺的時候白櫻上網查看新聞。
有媒體記者偷偷進入那次她進入的療養院,拍攝裡麵的環境,還有精神病人受到虐待的場景,然後報警。
之後將抓捕的全部過程都拍攝下來,發布到網上。
視頻中,鏡頭故意對準墨時欽母親的臉,來了好幾個特寫鏡頭。
很快視頻大肆傳播,有人從中扒出其中一個“瘋子”正是盛世集團總裁墨時欽的母親!
一時間,各種懷疑,猜測,議論,將墨時欽推上道德評判的頂端。
謠言、詆毀、謾罵隨之而來。
每條新聞下麵的評論,都足以讓白櫻心驚膽戰。
她很害怕,怕墨時欽看到這些,怕他會因為受不了刺激發病……
那樣他們所有人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白櫻擔心的攔住墨時欽,比較含蓄的說:“公司門口這會兒,可能會有很多人。”
向來媒體記者都是消息最靈通的,網上視頻曝光的第一時間,肯定就會有很多人,跑到公司門口守著。
墨時欽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說道:“我去華羽。”
原來是去找宮弦,白櫻這才鬆了口氣。
看著他坐車離開,白櫻心中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她沒顧得上陪伴曲婉,簡單和她打了招呼之後,就匆忙去了研究所。
詹姆斯教授聽了詳情,臉上憂慮之色,越來越重。
“他的母親……就是他病的根源……現在這根源被人為的挖出來,展露在所有人麵前……
這就像一個滿身癩痢的人,拚命想要藏起自己的身體,卻被人掀開身上的那塊布,將醜陋的一麵,暴露在人前……
像墨先生那麼高傲的人,肯定會受到非常嚴重的刺激,我擔心……”
詹姆斯教授沒說,但白櫻已經知道他的意思。
這也正是她所擔心的,白櫻心急問道:“教授,我們該怎麼辦?”
“暫時還不知道,隻能觀察他的狀況,再對症下藥。”
對症……
白櫻想了想,下定決心般說道:“……要不然,我去見見他母親,勸說她配合治療?我聽說,有這樣的病人,隻要他最後選擇了原諒對方,病情就會恢複。”
“沒錯,確實有這樣的案例,但是墨先生的狀況,並不一樣。”
詹姆斯教授猶豫片刻說道:“實際上,我也曾經邀請過他的母親,一起接受治療,但最後卻失敗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他的母親非常恨他,她表麵答應我,配合治療,等到真正開始的時候……
當時我催眠了還是孩子的墨先生,然後讓他的母親,在她耳邊唱一首兒歌,結果,她卻用最惡毒的言語詛咒他去死……
那一次的狀況,差點就不可挽回……
好在那時候墨先生的病還不是很嚴重,所以在藥物的幫助下,他最後穩定下來,沒有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