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有彈性的史萊姆護盾,將按鈕護在了身下。
侯庸失去了第一時間求救的機會。
“因為我不是你下屬,我是你爸爸!”
侯庸眼前一花,下一刻,周文竹就閃到了他身前,提著領子將他拎了起來。
樓下,段盈盈收回了史萊姆王,留下一地奄奄一息的接待人員,往樓上走去。
段盈盈的戰鬥力不強,那也隻是與同品階的進化者相比。
如果這些負責接待訪客的雜魚她都打不過的話,那麼她的品階就形同虛設了。
“你下手彆太重,還得抓活的呢!”段盈盈和門外的護衛纏鬥起來,嘴上卻不忘了叮囑裡麵的周文竹。
他們製定了兩種計劃。
假如潛入的過程非常不順利,吸引了太多敵人,那麼就直接殺了侯庸,揚長而去。
假如潛入的過程相對順利,那麼就想辦法把侯庸帶出白枕鶴基地,審問一番再殺不遲。
畢竟以侯庸的人品,沒準在彆的基地裡偷偷埋了多少隱患。
能問清楚的時候,還是問清楚為妙。
“算你命大,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周文竹單手揪著侯庸的領子,眼睛死死地盯著侯庸的雙手。
這些草菅人命的狗東西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他們都惜命到了疑神疑鬼的程度。
這老東西的身上保不齊就有什麼隱蔽的遙控裝置。
周文竹眼神一暗,心想,既然怕他亂按東西,不如就讓他按不了吧。
房間裡響起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門外,段盈盈沒好氣地吼道:“說了彆把他弄死了,再這樣我進去可要揍你了!”
“沒死。”周文竹笑嘻嘻地打開了門,拎著半死不活的侯庸走了出來,說道:“這不是怕他手不老實嘛!”
侯庸此刻的臉色白得像一張白紙,奄奄一息地任由周文竹拽著走。
門口的護衛看見這一幕,齊齊向後退去。
被周文竹挾持的侯庸,讓他們投鼠忌器。
“你怎麼下手這麼重?”段盈盈怕侯庸來不及出基地就失血過多而死,連忙用史萊姆王給他治療了傷口。
侯庸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血色。
他怨毒地看了周文竹一眼,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知不知道傷我的人都是什麼下場?”
“嘖!”周文竹不屑地笑了一聲,“我的下場我不知道,但你的下場我已經看見了。”
他湊近侯庸的耳朵,低聲說道:“你會死,而且會死得非常慘。”
周文竹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侯庸瞳孔一縮。
他知道,這個未知身份的男人,真的想要他的命。
侯庸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問道:“你真的鐵了心要殺我?”
“彆說得這麼難聽,這叫天道好輪回,你想想自己做的虧心事,哪怕現在就死,也隻算遲到的正義。”周文竹說道。
這時,侯庸給圍在周圍的進化者們打了個眼色。
他在示意那些進化者,找機會先抓住段盈盈做人質。
隻有這樣,他才有談判的資格。
從下方幾層樓趕來的進化者也加入了戰鬥。
段盈盈陷入了幾十人的圍攻,當機立斷地藏進了史萊姆護盾裡,並沒有爭強好勝。
看到這一幕,周文竹下意識給了侯庸一拳,掐著他的脖子,將之舉得老高,“都不許動!誰再敢動,我就弄死這個老東西!”
抓段盈盈當人質的計劃敗露,進化者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但也沒有退開的意思。
他們依舊包圍著段盈盈和周文竹兩人,顯然沒有放棄救出侯庸。
周文竹挾持著侯庸,一步一步向樓下走去,進化者們也跟著他的腳步,一步步後退。
這時,侯庸的嘴唇蠕動了幾下,噗地一聲吐了一口血。
地上的血裡還有兩顆斷掉的牙齒,像是被周文竹那一拳打碎的。
所有人都沒有在意這個小插曲。
然而侯庸的眼睛卻在彆人看不見的角度,閃過了一絲瘋狂。
他咬碎了藏在牙齒裡的裝置。
那個可怕的東西,就要被放出來了。
他聽出挾持他的這一男一女應該還有其他同伴,如果運氣好,這兩人都講義氣的話,那東西應該會讓他們選擇優先去救同伴。
如果運氣不好……
拉幾個墊背的,總好過他一個人死。
周文竹和段盈盈此時還不知道,危險正在逼近。
兩人的耳機裡,儘是樓下雜亂的打鬥和慘叫聲。
保護侯庸的,都是他自己篩選出來的進化者,數量在整個基地的進化者當中占比不多。
加上現在天已經黑了,必然有一部分進化者回了自己的住處,不在基地長的辦公大樓。
儘管要以一敵多,但林一幾人選擇侵入的時間,已經是最佳時機了。
在其他時間,他們可能要麵對雙倍甚至更多的敵人。
阿福一個人把玩著飛刀,守在控製室的門口。
大樓裡的人起初可能會和林一幾人硬碰硬,但是,一旦他們發現自己的實力無法抗衡的時候,就會立刻向外部求援。
那時候他們就會發現,趕來的援兵根本進不了門,侯庸用來防備入侵者的那些手段,都會反過來防住他的救兵。
而想要從裡麵把門打開,必須要先過阿福這一關。
林一相信,以阿福的實力,應該會把那些圍攻他的人打得在原地直跳踢踏舞。
此刻的林一,徹底變為了虎形態。
四米多長的大白虎,縱身一躍,就可以爬上半層樓的樓梯。
樓裡負責保護侯庸的進化者們往往來不及準備,就被白虎一個橫掃,撲倒一排。
簡直就像一堆被保齡球撞散的木瓶。
何不言跟在林一身側,說道:“散開。”
在措溫布透支異能之後,他已經突破了四等的界限。
以往消耗很大的言靈,現在卻變得稀鬆平常。
在何不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擋在前方的進化者突然呈弧線彈了出去。
林一的“餓虎撲食”瞬間撲了個空。
整隻虎都是懵的。
她回頭看向何不言,灰藍色的眼睛裡露出一絲疑惑。
“他們看起來有點臟。”
那麼白的絨毛,濺上血就不好了。
林一變成虎形態的時候,習性會變得很像大貓。
她下意識抬起虎爪,想要洗洗臉。
然而伸出舌頭的時候,她的動作卻猛地僵住了。
淦!我可是人類啊!
為什麼要像貓一樣洗臉?
林一刷地一下把虎爪放了下去,沒去看何不言,轉身往樓上跑去。
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跟在後麵的何不言指尖顫了顫。
明明沒有受到攻擊,他的血槽卻要被清空了。
何不言唾棄了一下自己想要埋在肚皮上吸虎的變態想法。
但是誰會不想rua柔軟的大貓肚皮呢?
沒有人!
所有說不想的人,都在撒謊。
何不言不斷地勸告自己,千萬要冷靜。
這是女孩子變成的大貓,不可以隨便吸。
他甩了甩思緒紛亂的腦袋,向著樓上走去。
侯庸所在的樓層很高,要爬上去得費一番功夫。
至於坐電梯這種方便對方動手腳的舉動,任何有作戰經驗的人恐怕都不會選。
在林一兩人越來越接近侯庸所在的樓層的時候,同在核心區域的研究所裡,幾名研究員神色慌張地在整座研究所四處奔跑,尋找著生物實驗室裡的兩位主任。
“劉主任怎麼還不回來?他離開的時候還說幾分鐘就會回來,現在卻連個影子都找不到!”
幾人已經從頂樓一路找到了地下三層。
“副主任也沒回來,那些東西該打抑製劑了,隻有他們兩個有權限……”
幾名研究員的臉色都很不好看。
平時主任和副主任必然會有一個在實驗室坐鎮,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兩人火急火燎地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他們的皮膚因為恐懼而變得蒼白,眼中的瞳孔一縮一縮的,昭示著他們緊張的內心。
“你說,時間長了,它們會不會跑出來?”一名研究員用詭異的語調說道。
他看著地上的影子,感覺後頸處涼颼颼的。
而站在他旁邊的同事,機械地張開了嘴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會呀!會呀!”一個空洞的童聲在頭頂響起。
孩子的聲音在樓道裡回蕩著,像是循環播放的錄音。
“嗒!嗒!嗒!”
樓道裡響起了腳步聲。
在研究員震驚的目光下,同事的影子像提線木偶一樣,肢解成了一段又一段。
血流了一地,逐漸蔓延到研究員的腳下。
他的脖子像生鏽了似的,緩慢而僵硬地轉向他同事所在的方向。
他看見了一個人偶。
用人類的肢體做成的人偶,在自己的血液上,跳著歡快的踢踏舞。
研究員絕望地抬起頭,看向洞開的天花板,
一個紮著雙丸子頭的小姑娘從樓上露出頭來,笑嘻嘻地說道:“人偶真好玩呀,你也要做我的人偶嗎?”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何不言(指著阿福):“為什麼他能rua耳朵,我不能?”
作者:“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要注意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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