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瞬間的功夫,穆天英就已經俯衝下去,撞碎幾根粗壯的樹枝,鷹爪將白靜提了起來。
白靜的手下意識抬了起來,對著上方的金色巨鷹打出了一記攻擊。
下方的改造人看見這一幕,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
然而下一瞬間,白靜就淒厲地慘叫了一聲,遠遠地飛了出去。
穆天英的翅膀扇動著,帶起一股恐怖的勁風,猛地往前飛出了很遠。
金雕是躲不過白靜那件武器的攻擊,但金翅大鵬鳥可以。
白靜作為一個普通人,猝不及防地被穆天英從幾十米的高空扔了出去,連調整方向都來不及,就落在滿是亂枝的雨林當中,摔了個半死。
如果不是身上的防護服,他此刻很可能已經變成了一灘肉泥。
“蠢貨。”
穆天英慢吞吞地吐出兩個字,將鷹爪中的斷臂扔到了一邊。
既然白靜的武器是一副手套,那麼躲避武器最直接的方式,就是讓他沒有手。
“你不是很擅長切割彆人的身體嗎?”穆天英俯衝下去,再次將白靜破麻袋一樣的身體提了起來,語氣凶殘地問道:“你覺得我這一次切哪裡比較好?”
白靜被帶到了先前的空地上。
改造人們都圍了上來。
與進化者不同,改造人身上的很多進化特征是無法收回去的。
因此他們的外形總會有種半人半獸的感覺。
往常白靜總是認為這些奇形怪狀的改造人是失敗的實驗品,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他成了那個生命被彆人攥在手上的人,一切就變得不同了。
白靜現在隻覺得自己置身地獄。
尤其在聽了穆天英的話之後。
“說說吧!如果你不說,他們就會在你身上隨便割下一塊來,那樣的話,應該很快就會死吧?”
圍在白靜身邊的改造人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可怕。
其中一人說道:“是啊!你這麼有經驗,應該知道從哪裡割肉不致命,要是讓我們幾個隨便下手,這一刀子下去,命還在不在……可就兩說了。”
白靜從前很喜歡同時給實驗體兩個殘酷的選擇,比如是打開頭蓋骨,做移植手術,還是切開身體,融合其他生物的特征。
現在,改造人們也給了他兩個同樣殘酷的選擇。
到底是選擇立刻就死,還是選擇多活一會兒,“享受”一下淩遲的痛苦呢?
白靜的冷汗刷地一下流了出來,手臂斷掉的傷口疼得他臉色發白。
淩遲這種古代刑罰,凡是知道具體行刑過程的人,都會明白它的痛苦程度。
但是作為一個惜命的人,白靜當然也不想立刻就死。
“唉!你說你的腦子那麼聰明,怎麼這時候轉得這麼慢呢?這個選擇應該也不難吧!”說話的改造人轉頭看了看其他同伴,臉上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說道:“要不然,我們替你選擇一下?”
“不!不要!”白靜徹底慌了手腳。
可是直到這個時候,他的眼睛還在四處尋找著自己的斷臂。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任何一點懺悔的意思。
他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也不覺得自己需要道歉。
在這種人眼裡,隻有弱肉強食,沒有天理公道。
發現白靜不老實的眼神,改造人們的目光徹底暗了下來。
他們永遠也得不到一句道歉,也永遠看不到這些畜生懺悔。
既然如此,不如讓白靜這種畜生感受一下他們的痛苦,起碼能讓他在遭受折磨的時候,產生一點後悔的情緒。
“你來吧,小隼。”領頭的改造人對著其中一個麵相斯文的改造人說道。
這個人曾經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研究員,隻不過和白靜不一樣,他被迫成為了人體改造實驗的知情人,同時也成了該項目的反對者。
這樣的人會有什麼下場,可想而知。
他成了實驗室裡的實驗體,並被裡麵的研究員改造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研究員為他取的代號叫做“小隼”。
小隼從腰側抽出一把鋒利的小刀,說道:“白學長,這裡條件簡陋,沒有手術刀,還請你將就將就。”
他的聲音溫和又客氣,下手卻狠得要命。
“啊!”
白靜的尖叫聲在雨林中回蕩。
小隼拿著手裡薄薄的一片肉,對著光看了看,神色中滿是懷念。
“白學長,你還記得嗎?以前係裡的同學外出活動,一起做飯的時候,我經常會為大家準備生魚片……他們都說,我切得魚肉像花瓣一樣薄。”
說著,小隼的另一隻手捏住白靜的下巴,將他的臉扭了過來,“學長,你看,它是不是很漂亮?彆急,你的身上,會散落成千上萬片這樣的花瓣。”
白靜驚恐萬分地看著周圍的人,疼痛和恐懼讓他感到窒息。
但周圍的人卻隻覺得痛快。
他們不是聖人,他們隻需要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而穆天英此時卻沒有參與這一切。
她找到了自己丟下的白靜的斷手,拾起了旁邊的小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