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對象(1 / 2)

她們這個年代的大學生, 學習機會得之不易,每個人幾乎都在儘自己最大努力把知識往腦袋裡裝,所以李梅梅每天下樓都能瞧見涼亭裡讀書的學生。這也算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了。

“沈立軒, 走!”

她下了宿舍樓,沈立軒就在底下等著, 今兒是周末, 他們約好了去看閻老先生,老先生在首都醫大任教, 李梅梅來首都之前還和他通過電話, 聽聞這個不算弟子的弟子沒學醫,而是學了外語,老先生捂著胸口直呼叛徒。

當然,也是開玩笑了。學醫天賦很重要,李梅梅自認為她在這方麵的天賦並不高, 都是仰仗係統和空間才敢給彆人瞧病。所以斟酌萬分,還是選了外語。

“我看今天天色有些暗,帶了傘。”

見她下來,他含笑迎了上去,父親說, 喜歡一個人就得死纏爛打,雖然聽著無甚道理, 但是又好像有些用處,見到她,心就撲騰跳, 好像隻能容下這一個似的。

你說人真是奇怪,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這麼一個人放在了心裡,取也取不出來。他也想過,是不是因為梅梅的顏色好,在山村裡一枝獨秀,所以才迷了他的眼?

無解。

知道她隔幾周就會去看望閻老先生,他特地提出來也想去拜訪拜訪這位先生。

“我上次去閻老家,他還提到了你,說是為你配了一丸藥,你生病了?”

“沒有,我從小身體就弱,沒下鄉之前吃藥便是家長便飯,這次也不過是我父母擔心我的身體,央閻老先生替我配了些滋補的丸藥。”

沈立軒沒說的是,他以前之所以天天吃藥,是因為先天不足,隨時都有可能丟了命。然而從紅旗生產隊回家之後,身子骨比以前硬朗了太多,他父母何止是不敢相信,硬是拽著他在首都大大小小的醫院檢查了個遍,生怕他是回光返照。

所有醫院檢查結果都是正常,他媽驚奇不已,追著問他是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這丸藥是他請求閻老先生配的,原因就在眼前。

沈立軒本來就長的唇紅齒白,容貌秀氣,老是這麼偷看她,她會忍不住怪阿姨上身的。

公交車玻璃上能看到人影,身後那人肉麻死了,啥眼神啊,一直盯著自己看,。

李梅梅好笑的回頭瞥他一眼,沈立軒含笑對上她的目光。

很快,兩人又移開目光。

她在心底偷笑,嗬嗬,小樣兒,害羞了,彆以為她沒看到他紅了的耳尖,還挺靦腆。

閻杜衡住在一個三進的四合院裡,這裡建國前是一個清朝貴族的府邸,當然了,現在是很多人家混住的。

閻家的房子早就分配給了彆人,房管局倒是給那幾家人找好了地方,讓他們往出搬,但是他們不願意,所以就一直這麼僵持著,沒辦法,隻好先給老先生找了個四合院的空房子住著。

既然是混住的院子,那環境也講究不到哪兒去,張家早上起來把娃兒的尿潑到王家的門口,王薅了一把李家花盆裡的小蔥,都能吵起來。

李梅梅第一次過來的時候就直皺眉頭,來一次皺一次眉頭。

“呦,老閻,你徒弟來看你了,還帶著一個俊小夥兒!”

閻杜衡的鄰居張嬸坐在屋簷下曬太陽,眼尖的瞅見上次那個俊丫頭又來了,扯開嗓子喊了一聲。

“張嬸好啊!你家小孫孫都會走路啦!”

“可不是嘛!”彆人一提她的寶貝疙瘩,她就樂的不行。

李梅梅笑眯眯的從衣兜裡摸出兩塊大白兔奶糖塞到張嬸手裡,“給您家小孫孫甜甜嘴。”

張嬸眼睛亮了,立馬揮手招呼她的小孫子,“疙瘩,快過來吃糖糖,漂亮姐姐給的大白兔奶糖。”

閻老住的這環境真說不上好,偌大的四合院裡,什麼牛鬼蛇神都有,一個孤老頭兒,又是大學教授,盯著他的人可不少。

自從那幾人幫被打倒之後,原先的紅小兵就閒下來了,這些人骨子裡也都不是啥安分人,整天惹是生非的,就屬這胡同人這樣的人最多。

張嬸算是比較厚道的,聽閻老說,他第一天搬到這裡的時候,張嬸和她兒子還帶了東西給他溫居。

還好她已經想到辦法讓占了閻老房子的人主動滾蛋了,不然就這麼個環境,如何能安心讓老人家住著養老。

對了,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才知道占了房子的那幾家人,原來也和閻老沾親帶故的,當年老人家被下放,這些人都脫不了乾係。

要不怎麼人家一倒下,房子立馬就被這些人占了。

有他家當年的司機和保姆,還有他的一個遠房姑姑,都是受過閻家恩惠的人,當然,也是踩閻家踩的最狠的人,聽哪裡的街坊說,閻杜衡的父親就是活活被這些白眼狼氣死的。

這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等著,就看這些人咋屁滾尿流的從人家家裡滾蛋!

閻老樂嗬道,“呦,今兒是刮了陣什麼風?你們怎麼都過來了?”

進門一看,原來徐衛東也在,李梅梅把手上的袋子放到床上,她從係統商城買了幾件汗衫和襯衫,眼見著天氣熱起來了,得給老頭子置辦幾件衣裳。

“沈家小子也來了,進來坐!”

四個人往屋子裡一坐,空間頓時擁擠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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