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矛盾(1 / 2)

聽完徐衛東一臉平靜的道出自己的身世, 李梅梅腦海裡就一句話,老天爺真愛和他開玩笑!

不管是爹, 還是爺爺,這兩個本該在他人生中占據重要的男人雙雙缺席, 卻又在一個重要的時機出現, 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認知。

徐衛東不隨親爸姓,他隨媽, 自打記事起就沒見過自己的父親, 小時候因為這個還常常被胡同裡的孩子欺負, 養成了一副桀驁不馴的性子。

後來因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從一個小流氓手裡救下一個婦女, 因為下手重,那小流氓幾乎喪失了男人的機理, 小流氓家人有幾分能量, 揚言要在獄中弄死徐衛東。

徐衛東母親一個弱質女流, 無權無勢, 不得已才去找了他的父親,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知道, 他有爸, 爸還做著不小的官兒,也正是因為他爸,他才逃脫了坐牢的命運,下放到了民風淳樸的紅旗生產隊。

可能是他沒父子緣分, 沒等他回來,他爸褚光明和他爸後娶的老婆雙雙殞命在那場運動中,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此失蹤,下落不明。

他心裡其實充滿愧疚,褚光明之所以家破人亡,不乏他當年得罪的那個小流氓家的手筆。

更加戲劇化的是,他竟然還有個親爺爺!他的親爺爺褚正良因為窮怕了,拋妻棄子去了南洋打拚,一去五十年,渺無音訊,留下孤兒寡母在國內,甚至還娶了當地人的女兒,生下孩子,褚光明因為自覺前途無望,狠心拋妻棄子,娶了領導的女兒,這兩父子,還真是如出一轍的自私卑鄙。

沈立軒早就查清楚了褚正良回國的目的,這個叱吒風雲大半生的男人,終究還是老了,迫切需要一個繼承人,來延續他的商業帝國。

他早年帶著野心和報複離國,不擇一切手段往上爬,瞞著自己有妻有子的事實,娶了一個當地女人,這個女人的父親是當地一個頗有勢力的幫派老大。

新妻子先後為他生育了二子一女,但都因為遺傳的血液病而早早撒手人寰,孫子孫女們也是一樣。

遺傳病十分霸道,是他妻子娘胎裡帶來的,無法根治,隻能靠命,命好了就能活下去,可惜他的幾個兒女命都不好,早早的去了。

因為需要嶽父的扶持,褚正良才能在南洋站穩腳跟,所以即使想要一個自己摸血脈,他為沒膽子找外頭的女人生,對於體弱多病的妻子,他隻能始終一心一意。

等到熬死了嶽父,妻子,消化了嶽家所有勢力,一步步開始他的商業帝國之時,他才有機會另找女人生孩子,但是,因為早年的幫派血拚,他的腹部受過一刀,男人的功能雖然還在,卻不能使女人懷孕了。

這個時候的他才想起當年拋在國內的兒子,隻是這個時候,國內已經不是他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了。

李梅梅把她帶來的食物一樣一樣往廚房裡搬,老師上次提起過,他有些想吃佛跳牆了,這道菜用料講究,費時費力,光醬汁熬製就得整整四十八個小時,她是在空間裡湊齊了食材,直接燉好了,帶過來的。

老人家年紀不小了,想吃點啥喝點啥還是儘量滿足,她還打算在賺點錢,就把老家的爺爺奶奶還有父母都接到首都來,把她會做的吃食全都給他們做一遍。

老家的長輩一輩子還真是沒享過什麼福,她想讓他們過上好日子。

保溫措施做的好,湯還是燙的,閻杜衡怎著香味兒,心裡頭高興極了,胡子一翹一翹,到他這個年紀,還有什麼比小輩孝順貼心來的好的?

李梅梅手腳快,又在廚房忙活了半小時,把她帶來的那些半成品菜都做成美味佳肴端上了桌。

等到快要動筷的時候,閻杜衡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再等等,還有一個人要來吃飯。”

徐衛東這下也從自己的情緒裡出來了,“老頭你有第二春了?搞定倪老太太了?”

這老頭兒看上了隔壁的老太太,不僅如此,那老太太還養了一條神氣的母狼狗,大黃大黑都看上了那狗,但是母狗隻看上了大黑,所以大黃這幾天的心情低落的不行。

一條狗也是有情緒的,每天陪著他蹲在牆根兒的可不就是大黃嗎?咋的,在他沒注意的這段時間,老頭兒得手了?

“去去去,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得手了,我就是和她交個朋友!”

這話一出,不就等於間接承認了嘛,徐衛東和李梅梅的眼睛立馬就亮了。

李梅梅一樂,看著閻老就笑,得,看來她要有個師母了,老頭兒厚著臉皮纏上倪老師的時候不害羞,現在倒是害羞上了。

聞著飯菜的香味,大黃大黑都激動極了,圍著飯桌哼唧個不停褚光明,突然,大黑倏一下衝出門外,大黃倒是也想去,但是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一隻狗傷心的滾到牆角舔毛了。

全世界都對單身狗懷著深深的惡意。

外頭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閻老頭,快把你家狗喚走,彆纏著我家妞妞,這狗怎麼跟你似的?”

李梅梅三人早就忍俊不禁,閻老惱羞成怒,“姓倪的,你胡說啥呢!”

倪明蘭這才發現屋裡不隻姓閻的老頭和徐衛東兩個人,還有兩個她沒見過的年輕人。

李梅梅和沈立軒也是第一次見閻老口中“刁蠻成性”的倪老太太。

老太太一襲斜襟深藍色暗花旗袍,頭發挽起,插著檀木簪子,腕上的鐲子青翠欲滴,雖然眼角有皺紋,皮膚也不是那麼光滑,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來,是一個美老太太。

倪明蘭覺得自己在陌生人麵前出了醜,在彆人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閻杜衡幾眼。

“這就是你常提起的學生,長的真俊!”

倪明蘭打量著李梅梅,由衷的誇了句,她是個大方的老太太,十分嫻熟的擼下胳膊上的鐲子就要往李梅梅手上套。

“不不不,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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