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怕是得罪沈副縣了!
李梅梅今天上課也是開了個好頭,孩子們都挺淳樸的,一聽有了英語老師,要上英語課,一個個喜不自勝,耳朵支棱著聽得認真著哩!
她沒有正式的教案,就教學生唱英語兒歌,一連教了三首,直到下一節上課鈴聲響了,學生們還意猶未儘,拉著不讓走哩!
再怎麼著也不能占了彆人的課頭上課今天就這麼著!
從學校出來的時候,羅春苗還沒有走呢,她賣的是脆麻花,五分錢一根,這年月零嘴少,孩子們都樂得買一根麻花吃。
李梅梅問道:“春苗同誌?我現在要回家了,你要一起嗎?”
羅春苗指了指她的籃子,裡頭還有大半麻花,賣不完她是不回家的。
那行,她隻能一個人回了,半道上去了菜場,買了點鹵豬耳朵,兩斤排骨,昨晚上老沈說他想喝排骨湯,今兒就燉上一鍋。
回家後,用靈泉水把排骨燉了,蒸上一鍋白米飯,中午飯就這麼吃。
兩口子吃飯的時候,李梅梅把自己當老師的事情說了,又道:“這麼大一個縣城,沒有幾個正經師範學校畢業的老師,一個老師教三門課,娃們學英語全靠錄音機,你這個副縣長得向上頭反應反應。”
沈立軒往嘴裡扒拉了兩口飯,“這是應該的,老師的待遇也得往上提一提。”
他往妻子碗裡夾了塊排骨,又道:“我們要孩子的事情,要不要往後推一推?”
結婚後,那事兒滿打滿算也就幾次,沒有采取什麼避孕措施,兩口子也商量著順其自然,懷上了就打算生。
李梅梅搖頭,“不用,順其自然就好。”
有個小娃叫她媽媽,挺好的。
晚上七八點的時候,蔣成登門了,不用說,是為了王香蘭的工作。
一進門,先眉低眼低的衝著沈立軒喊領導,把李梅梅叫夫人,“沈縣長,沈夫人,我這外甥女年紀小,不懂事,工作上的事情不太懂,但是她可以學,我和我媳婦商量過了,以後她就住在我們家,我好好教她,一定一定不給兩位添麻煩。”
什麼意思呢,是說以後王香蘭就不在這邊住了,礙不著他們的事。
沈立軒乾脆利落的道:“蔣主任,開除王香蘭同誌的決定是郝主任下的,婦聯是個什麼性質的組織你也清楚,王香蘭同誌的所作所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婦聯的工作要求,她不適合乾這個工作。”
蔣成哭喪著臉,他也是正兒八經的工農兵大學生出身,矜矜業業工作二十幾年,才當上後勤處主任,唯一動用關係就是給外甥女安排工作,工作丟了不說,外甥女還得罪了領導。
沈立軒對蔣成的為人也多有耳聞,就連一向不喜歡管閒事的魏靜也說過他兩句好話,就安慰道:“婦聯的工作乾不了了,供銷聯社國營飯店,或者一些國營私營的廠子,都是正經要人的地方。”
蔣成隻好回家,他在縣委的筒子樓裡住著,四十來平的房子,住著一家四口,他一回去,就被妻子兒女包圍了。
這個說:“我不喜歡表姐,也不願意把我的床分給她睡,你彆讓她住我們家。”
那個說:“表姐壞,老欺負我和姐姐,我不喜歡她。”
他妻子更是放了狠話:“蔣成,你要是再敢把王香蘭的事情攬到自己身上,咱倆就離婚,我帶著孩子另過,你讓你那個好外甥女叫你爸算了!”
蔣成抹了一把淚:“我能有什麼辦法,香蘭是我姐唯一的孩子,我姐為了我犧牲了她的一輩子,我不全力對香蘭好,還算是個人嗎?”
蔣妻冷笑著反問:“你欠你姐的,我和兩個孩子也欠她的?”
蔣成想不到話反駁,隻好閉嘴。
“再說了,你姐心裡清楚,她和王香蘭的親爸勾搭上,到底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你,隻要你這個傻瓜不清楚,一心想著人家是為了才和王香蘭的親爸搞在一起哩!當了人家的二奶,還要標榜為了親弟弟,惡心不惡心!”
蔣妻氣急了,不顧兩個孩子在場,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王香蘭的身世吐了個七七八八。
蔣成的兒子今年才八歲,懵懵懂懂,聽不懂母親的話,拉著姐姐的手就問:“姐,二奶是啥?”
這話問的!蔣成的臉頓時就臊了起來,揚起巴掌就想往老婆的臉上甩,蔣妻也是個潑辣的,瞪著眼睛把臉往蔣成的臉上送,他到底沒敢真打下去,一個巴掌落在了自個兒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