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妮聽李梅梅這麼問, 連忙插了一句嘴, “兩個都給我送來,放一隻羊是放, 三隻羊也是放, 送我家來讓老周好好操練操練, 你放心, 我不慣孩子,到時候小周怎麼著訓練,他們就怎麼著訓練, 絕對不偏心我自己的孩子。吃喝穿你更不用擔心,兩個親姨媽,還有一個親叔爺都在首都, 餓不著他們也冷不著他們……”
李二妮不說話了, 大妮兩口子是和善人,因著家就安在省城,離二妮近,平日裡聽她抱怨的話也積攢了幾籮筐。
大妮生養三個孩子,大的爭氣小的聽話, 丈夫對她更是尊重愛護,日子過得自然順心,一家子姐妹, 除了老二,其他姐妹的日子過得也順心,她這大半年的操心, 都放在老二一家子身上了。
離了吧,你說兩個孩子也大了,又不懂事,怨恨母親怎麼辦,不離了,日子過得也確實難受。
她沉著臉拍了拍桌子,作為長姐,厲聲道,“不管怎麼說,孩子的事情重要,既然四妹開了這個口,你也不要心疼孩子,眼下離暑假還有一個半月,等到一放假,你就趕緊把他們送過來,部隊就是最能鍛煉人的地方,四妹夫軍官出身,教養男孩子肯定有好方法,男娃不比女娃,你不讓他摸爬滾打,不讓他吃苦,這啥時候能成長!聽我的,就這麼辦!”
說起來二妹夫也當過兵,但他太溺愛孩子,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比不上四妹夫分得清輕重。
這事也就這麼定了,李梅梅空歎一口氣,拉著二姐的手陪她回了客房。
“二姐,我以前勸過你離婚,你不願意,我知道你的想法,是擔心孩子被人瞧不起,擔心自己以後老了孤單,現在呢,我也不勸你了,日子是你自己的,誰也替不了你,不離婚有不離婚的過法,你整天圍著男人圍著孩子轉,瑣事乾了不少,誰感激你了?我結婚時間沒你長,兩口子怎麼過日子,我自己還是個學生,指導不了你多少。”
“但是我覺得,咱們也不說端上個鐵飯碗,就在你家小區附近開個小店,不論賣什麼,總得有個營生,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還有,你這脾氣也得改一改,又倔又臭,遇事還不好意思直說,你這次賭氣來首都,到底是和我姐夫賭氣還是和兩個孩子賭氣了?”
二妮眼淚一下就下來了,她也不年輕了,這一輩子都過去一半了,好像自從年輕的時候做錯了那麼一件事,這一輩子都朝錯誤的道路上走著。
何曉剛她早就不指望了,三天兩頭吵的,再怎麼吵,他的工資還是緊緊捏在她手上,因為娘家本事人多,他也不敢有外心,最讓她寒心的還是兩個孩子。
說出來的話像刀子一樣直紮在她這個當娘的心裡頭。
罵她賤,罵她不要臉,罵她像豬一樣隻會花錢。
孩子會學話,她和何曉剛吵架的時候,對方老是抓著她當年未婚就和他發生關係的事情念叨,念叨她輕賤,倒貼。
“小妮兒,二姐心裡苦……”
李梅梅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二姐,時代不一樣,做個體戶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也該把自己的觀念變一變了,聽我的,給自己找份營生乾,至於我二姐夫,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咱家這麼多人,就不能這麼輕輕放過他,當年你倆的事情,你有錯,他就沒錯了?說的什麼混賬話,瞧把孩子都帶壞了,我四姐說的沒錯,你還得把兩個孩子送過來,讓我四姐夫好好幫你管一管。”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胖胖結束了她的英語演講比賽,沒過幾個星期,她的五年級生涯也步入尾聲,最後一科考完,她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像一顆小炮彈似的衝出了校園。
今天李梅梅和沈立軒兩口子都來接孩子了,車停在另外一條街,他們則是低調的站在校門口等,來接孩子的家長不少。
遠遠的,一個穿著藍色校服黑色校褲的小姑娘跑了過來,黑色的頭發,白皙的臉蛋,一雙有神的眼睛炯炯發亮。
“爸,媽,我考完了!”
李梅梅把還冒著涼氣的冰可樂遞到胖胖手上,一旁有經過的同學和她告彆。
“沈牧再見!”
一瓶可樂見了底,沈立軒一邊拎著閨女的書包,一邊笑眯眯的同幾個認識的家長寒暄。
一來二去的,李梅梅就發現了問題,和胖胖打招呼的同學,小小子居多,女同學少的可憐。
寒暄的差不多了,兩口子預備著帶閨女去餐廳吃飯,一路上,沈立軒開車,娘兒倆坐在後麵,她就旁敲側擊的問:“胖兒,你們班上是女生多還是男生多啊?”
沈牧長的有五分像母親,雖然年齡尚小,但五官精致大氣,還帶著些男孩兒的英氣,彆說在同齡人當中,就算在一眾大人之中,這樣的樣貌也能引起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