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幾年前的事情, 沈立軒處理過一個人,那人因為偷情小姨子, 違反紀律進了監獄。
當年的法律遠沒有現在這麼完善, 法官重判,他鋃鐺入獄, 妻子憤怒之下同他離婚, 那人叫什麼名字她忘了,眼前這個眼角密布皺紋的女人倒是和他的小姨子對上了號。
紙裡包不住火,小姨子偷情姐夫, 這種戲文裡才有的荒唐事, 叫江州人看了一場大熱鬨,媒體也來湊熱鬨, 一個女子偷情姐夫, 連累父母在鄰居麵前抬不起頭來, 攆她出門, 隻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的事,李梅梅也略有耳聞。
她靜靜的盯著這人看了半晌,突然道,“是誰教唆你的?”
從政之路不說荊棘密布, 卻也總有意見相左的時候,隨著江州經濟騰飛,沈立政績耀眼,總有人喜歡撿現成的便宜,瞧上這塊肥肉的人說不上少, 就為了多年前不算深仇大恨的一樁舊事,一個女人有膽色去殺市委書記?
何況,能找到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下手,這女人恐怕已跟蹤他們多時。
當年那事,是當事人自己做死,一個違反黨紀法規,一個違背倫理道德,細究之下與她家老沈關係並不大,是誰利用了這麼一樁舊事謀劃?
劉小雅訝異的看向她,又突然低頭,一言不發,一副裝死的樣子。
當年她被父母趕出家門後不久,全國範圍內推廣身份證,每個人都要求辦理,她便改了這個名字,以求和過去一刀兩斷,舊名無人再提,情郎鋃鐺入獄,親姐恨她入骨,看她笑話的人更是多如牛毛,若不改名換姓,她在江州根本活不下去。
她自己心裡頭也清楚,當年她與姐夫偷情是錯事,如果不是有人找上門來,許諾事成之後給她重金,送她出國,她也不會冒險,這些大人物的事情與她沒有關係,這鬼地方她呆夠了,隻要能拿到錢,換個地方過日子,她什麼都乾。
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她死也不會承認的,隻要死咬仇殺,她肚子裡有娃,那大人物說,法官不會判她死刑,到時候,坐個兩年牢出來了,就能送她去國外過好日子。
李梅梅不與她糾纏,一麵拜托局長出力,一麵自己花錢請了彆人去查。
雖然未找到私家偵探,但有錢能使鬼推磨,自有經驗豐富的退休老警察,退伍特種兵接這份差事。
李四妮是接到電話第二天趕來的,非她不積極,而是家婆突至,措手不及,隻好安排好了婆婆,也幸好婆婆來了,不然老周去外地集訓,她到了江州,兒子也沒人管了。
李梅梅姐妹眾多,都早已成家,成家以後聯係便變少,隻李四妮與她還像成婚之前常常聯係。
她一進病房便問,“電話裡不便,妹夫怎麼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吳桂英臉色有些白,她昨兒守了兒子一夜,首都家中,公公身體不好了,阿軒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不敢傳到他的耳中,便把丈夫打發了回去,至少不讓老人家發現端倪,也得防著好事之人去老爺子麵前傳話。
見兒媳婦娘家四姐來,也隻是淡淡的擠出一個笑來。
李梅梅拉了四妮出病房門,把前情一說,又道,“他情況有些不好,這事發生的突然,我隻敢告訴公婆還有你,隻是老沈處的位置特殊,他險些遇害的消息怕是瞞不住,胖胖細心,怕是瞞不過她,我得在醫院守著,你替我回家一趟,安慰好孩子,讓程嬸收拾些換洗衣物過來,之後的事情我還得和你商量。”
係統仍然休眠,她非必要,實在不想再離開醫院,隻等能聯係上它後,換了救命藥,把丈夫的生機留住。
李四妮紅著眼眶拍了拍幼妹的手,溫聲安慰幾句,便依妹妹的囑咐走了。
不過三兩小時,複至,這次,卻帶著沈牧。
沈牧再聰慧,也不過是一孩童,見爸爸躺在病床上,蒼白著一張臉一動不動的樣子,頓時就撲到母親懷中默聲哭了起來。
一家子擔心悉數寄予病床上奄奄之人。
好在,老天垂憐,三日後,係統從休眠中恢複了過來。
李梅梅大喜過望,連忙換了修真位麵的救命藥出來,多年積蓄一空也在所不惜。
那丸藥不過綠豆大小,金光燦燦,她趁婆婆上廁所的功夫,用靈泉水化開,給丈夫喂下。
幾小時之後,病床上的男人慢慢睜開了眼睛,李梅梅盯著他,眼淚頓時洶湧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