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Cadenza·Op.4(1 / 2)

【絕密封檔:關於和嶽父嶽母會麵這件“小事”】

不論肖邦如何不願意回憶起那一天,甚至極力洗腦自己,將那天發生的一切都當做幻覺,隻接受那段魔幻記憶遺留的後果——作為最初次的見麵,他給非常重要的對方留下了“深刻印象”……

——當然,是非正麵的那種。

雖不知平行時空究竟有多少個,但肖邦確信,每一個時空的李斯特都極其令人討厭,簡直就是麻煩本煩。

不,是上帝要求他遵循公平的原則:和歐羅拉的未來,外加可愛的夏洛琳,要帶上如影隨形的李斯特做交換。

一切,要從一個叫做“電子門鎖”的新世紀小玩意說起。

……

對肖邦而言,適應現代的一切並不算特彆困難。

雖然很多設施和工具的確新奇到超出他的想象,但身位一個音樂家,鋼琴和作曲才是他的偏重——眾所周知,鋼琴這樣樂器從確定基本製式之後,基本沒怎麼改變過;而作曲這項技能,隻要有紙有筆有腦子,花點時間就能完成。

此處不提電鋼琴和軟件作曲這兩種超出古董先生接受範圍的東西。雖然他聽李斯特提過——某人對此,尤其是後者的興趣極高。

肖邦並未把它放在心上,畢竟匈牙利人就喜歡這些奇特的小玩意,再畢竟他確實不擅長寫管弦也誌不在此。

反正有李斯特在,他學會了用什麼軟件作曲方便的是自己——以後要是寫到鋼琴協奏曲,管弦部分完全可以丟給他,匈牙利人在這方麵還是可以的。

這大概是肖邦在習慣每天都要見到李斯特後,從匈牙利人身上發掘出的為數不多的閃光點。

如果這樣把日子過下去,除了音樂理念不同偶爾爆發出爭吵,肖邦在現代的日子就會在和歐羅拉甜甜蜜蜜、和夏洛琳兄友妹親、和李斯特插科打諢中幸福地上演。

當然沒有如果。

早已習慣老好人幫忙提前處理掉生活小事的不好奇先生,終於被一個門鎖玩笑激起了報複心理。

那是一個明媚的晴天,肖邦剛從外麵散完步回來,好心情的他愉悅地提起手指,在門鎖的電子觸摸板上按著開門密碼。

他已經把腦中盤旋的旋律在心裡默記十來遍了,隻想趕快去鋼琴上驗證。

“密碼錯誤。”

電子音小姐平靜而溫柔地說著冷漠的話。

肖邦愣了片刻,重新小心翼翼地輸著密碼——這次他兩秒鐘按一個數字,確定絕對沒有誤碰或出錯。

同樣的話再一次響起,大門紋絲不動。

密碼雖然我用的少,但不應該記錯呀……

難道要大聲喊李斯特開門嗎?

這麼……令人難為情的事?

當肖邦退到庭院,正天人交戰要不要去做“喊門”這件並不紳士的事時,他聽到二樓的窗子拉開的聲音。

金發的青年臨窗而坐,陽光在他的發間跳舞,俊朗的麵孔像是蒙上了一層模糊的濾鏡,讓他仿佛介於現實與幻夢之間。如果任何一位畫家見到這樣的場景,都會忍不住掏出速寫本記錄下如此美好的畫麵。

肖邦剛要開口,便看到李斯特有所行動。

匈牙利人用右手提起一方絲巾,風兒將薄紗拂起,像隻鳥般停落在他指尖,他神情幽怨,目光飄向遙遠的遠方。

“Oh,Romeo,Romeo!whereforeartthouRomeo?

“Denythyfatherandrefusethyname;

“Or,ifthouwiltnot,bebutswornmylove,

“AndI\'llnolongerbeaCapulet。”

是《羅密歐與朱麗葉》。

李斯特又在發什麼瘋,除了法語連母語都說不好的家夥什麼時候對英語也有所涉獵了?等等,李斯特會去看戲劇?還是莎士比亞的戲劇?那家夥不是抱著柏遼茲安利的《浮士德》可以忽略一切聲音嗎?

“李斯特先生,能請您憐憫狀況外的我,告訴我這是什麼情況嗎?”

“弗雷德,叫我一聲‘親愛的弗朗茨’,我就給你開門。”

帶著陽光氣息的wink從窗口直飛而下,肖邦一陣惡寒,快步挪動了幾步。

他臉色有些發青,怒目朝向李斯特。

“什麼?你腦子沒有壞掉嗎?”

“隻是‘親愛的弗朗茨’而已——承認我們的關係又那麼難?傲嬌的弗雷德?”

這個混蛋,剛給他一些溫暖,他就誤認為春天來了是嗎?

是報複吧?報複他因為另一個李斯特無差彆地噴灑你的怨氣?

“開門,彆開玩笑!”

“才沒開玩笑,要不你求我呀?隻要你說請,我就給你開門?”

……

那一天,肖邦非常硬氣地在門外站了一個鐘頭,最後以李斯特弱氣開門,並應許一係列不平等條約後才收場。

那一天,肖邦私下找了歐羅拉,發揮他從未輕易展露過的旺盛求知欲,把電子門鎖的所有功能全部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