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倒追四下(1 / 2)

櫻桃沙冰 鹿靈 13539 字 4個月前

這晚收工回酒店之後,顏漫開始研究明天的“床戲”。

周璿偷瞄劇本:“做了嗎?”

顏漫:“……”

“你能關心點正常內容嗎?”

周璿:“這就是我們成年人愛看的正常內容。”

顏漫試圖拔高她的境界:“你彆關注這個,你看點深層的。”

“深層的?比如體位?”

“……”

顏漫無語:“你不覺得這場戲更加深入了嗎?因為後麵兩個人交心了,不像之前,純走過場,男主本質是抗拒她的。”

“進入一個男人的心,是得到他的第一步。”

周璿:“那他們關係更進一步了嗎?”

顏漫:“聊崩了。”

二人對視兩秒,笑聲震天。

笑完之後,顏漫揉了揉臉頰:“你先歇著,我去健身房做普拉提了。”

現在,她當演員的實感也不是特彆強,可能是因為劇組還沒完全進入宣傳期,但比起她之前的生活,確實有了不少改變。

比如吃東西不能再那麼隨心所欲,形體的管理也更加嚴格。

運動完之後,她從樓下上來,正好碰見畢談。

看樣子是要去給葉凜送東西。

其實她一開始沒記住畢談的名字,還是周璿教了她一個好方法,說這人如其名,超愛嗶嗶,談天說地,顏漫這才徹底記住了。

葉凜那麼寡言的性子,配一個這樣的經紀人,倒也合適。

或許是看顏漫在原地站了會兒,畢談回頭:“有什麼事嗎?”

於此同時,葉凜的房門也正好打開。

好機會,不用白不用。

顏漫順勢走了過去,和畢談打過招呼,在門即將關閉的那一瞬,伸手攔了下。

她抬頭,看到剛洗完澡的葉凜。

出浴的帥哥正是荷爾蒙的巔峰期。

他額發半濕,浴袍係得鬆垮,領口處微敞,喉結線條愈發清晰,胸膛還帶著水珠,漆黑睫毛上攏著層霧氣,眼底黑得清晰而勾人。

又冷又欲。

她下意識舔了下嘴唇。

葉凜:“……”

男人伸手,將領口往上拉了拉。

顏漫倚在門框邊,故意道:“能借你的健身房用下嗎,樓下的壞了。”

“哪裡壞了,”葉凜淡淡,“畢談剛健完上來。”

“……”

屋內的畢談伸長脖子:“是啊,我剛健完——不對,你說誰健呢?我不健!”

顏漫本來也沒真打算借,偏過頭,眨了下眼睛。

“好吧,想用你健身房是假,想和你說晚安是真的。”

這晚的夜空星星點點,透過他房間的巨大落地窗,隱約可見。

但很顯然,對於她無孔不入的攻勢,男人照單全拒。

葉凜垂眼,聲線沉冷:“你有這時間,不如把台詞背了。”

她啊了聲,“意思是我背完台詞就能來找你了?”

“那我背完了,”她像個等著挨誇的小朋友,老老實實地站在門口,仰頭,“要不你檢查一下?”

“沒興趣。”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對我們明天的床戲有興趣嗎?”

……

可惜沒等到回複,麵前大門砰一聲關上,隻隱約飄出他身上的氣味。

一點點。

她努力嗅了嗅。

小蒼蘭味兒的。

*

第二天,顏漫剛到片場,發現葉凜也在。

她徑直坐到他身側,捧臉:“葉老師今天起這麼早嗎?我在電梯口等了你半個多小時,想跟你一起走。”

周璿:“啊?我們不是一起的嗎?你什麼時候等了半小時?”

顏漫小聲:“彆拆穿我。”

周璿:“……”

她算是發現了,這姐張口就來,嘴炮打得比誰都響,情話說的比誰都好聽。

頓了下,周璿誠懇道:“我覺得那些男人畫大餅的技術都不如你。”

“什麼大餅?”

周璿以為她不懂,正要解釋,隻聽顏漫娓娓道來:“我這是藝術的追求方式,在現實的基礎上略作加工。”

“……”

葉凜坐在一旁,有意忽略她們的對話,手指半搭在劇本上,模樣有些困倦。

不知戲什麼時候開拍,顏漫側眸瞧他一眼,然後突然從沙發上起身,大張旗鼓地籌劃一番,隨後離開。

等葉凜小憩結束,一睜眼,麵前擺了三十多杯咖啡。

顏·霸總·漫:“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口味的,就都買來了。”

這可太浪漫了,她有些沉迷地想,說不定葉凜就在這瞬間被她狠狠打動,然後和她瘋狂墜入愛河——

葉凜:“我咖啡過敏。”

“……”

啊,這不巧了麼。

她和葉凜四目相對,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直到畢談繃不住地笑出聲來,她也被感染,低著頭,肩膀不停抖動。

太垮了。

最後整個劇組都跟著笑起來,她眉眼彎彎,眼底有光在晃。

葉凜收回目光,沒什麼情緒地起身,又被她三兩步追上,遞過來個東西:“那你吃顆果凍呀。”

他聲音更沉,低而冷:“你再看一遍,這是什麼?”

“哦,咖啡凍。”

“……”

他有時候在想,是不是這部戲拍得太順利,上天才會派這麼個人過來折磨自己。

整天愛他愛他說得比誰都好聽,正兒八經愛他的事,是一件也不做。

就像是來片場找樂子的,追求他,也不過是遊戲人間的方法之一。

總之也不是真的喜歡他,他想。

*

顏漫將多的咖啡分給工作人員,不過多久,今日份拍攝開始。

幾乎沒有歇息地拍了整整一天。

到了夜裡,男女主的第一場床戲如約而至。

這時候,男主已經冷落了女主太久,他婚後奔赴前線,整整兩個月沒有回來。

她轉過身不看他,有點賭氣的模樣:“你倒是還知道回來,這屋子已經多少天沒點煙火氣了。”

男人背對著她脫外套,沒有說話。

屋內就這樣安靜許久,隻有衣物褪下的響聲,摩挲著地板。

像是自我糾結許久,她終於願意放下一點點驕傲,用近乎商量的語氣同他道:“名存實亡也罷,你至少給我一個孩子吧。”她抬眼說,“陪陪我。”

語氣裡有不易察覺的脆弱。

她眼底蒙著層水霧,以往的咄咄逼人在此刻化成纏綿的柔情,大抵是人都逃不過美人落淚,難免生出幾分憐惜和摧毀感。

他問:“隻要一個孩子?”

他問得模糊,她卻知道他在說什麼似的,點點頭:“隻要一個孩子,彆的,都不會同你再要了。”

這句話終於衝破最後的防線,人總是容易對“最後”這個字眼放寬底線,更何況他洶湧的愛意壓製已久,在她褪下外衫時徹底決堤。

男人一向不擅忍耐。

她將外衫丟在地上,露出一身薄紗的吊帶睡衣,頂端用蝴蝶結係成,此刻已半散不散,好似扯一下就會滑落。

膚若凝脂,白得像是玻璃杯裡的牛奶。

男人沒說好或不好,但關掉了房間的燈。

吐息漸熱,他低眼,用唇齒挑開那個漂亮的蝴蝶結。

她肩頭一涼。

她在黑暗中將手搭上他的後頸,試探地去找他溫熱的唇,她其實很冷,還在顫,在他唇邊輕飄飄地蹭了一下,被人堵住向後的退路。

嘴唇正要被咬住的前夕——

管家急匆匆上樓,敲門打斷了這場綺麗。

他皺了下眉,唇稍稍向下蔓延,像是還想繼續,但敲門聲愈加猛烈,說是要緊的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