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倒追七下(1 / 2)

櫻桃沙冰 鹿靈 11796 字 4個月前

顏漫捏著手機,不知道該如何回複。

葉凜的對話框就在眼前,而她剛剛都在腦補些什麼東西啊……

她栽進枕頭裡,糾結著自己要怎麼回複。

結果一整天都太忙太累,想著想著,就這麼睡著了。

夢裡,她變成了一隻貓,還是很嗲的那種。

她的日常就是跳到葉凜旁邊,挨著他,蹭著他。

而夢裡的葉凜也沒有現實那麼冷淡,他很樂意在她每一次討要撫摸的時候給出一點甜頭,揉著她的下巴和腦袋,或是捏她肉肉的爪子。

會低聲跟她說話,說和視頻裡一樣的句子……

等等,一樣的句子——

顏漫猛然驚醒,睜開眼,已經天亮了。

她歎了口氣,覺得微博真是害人不淺。

今天起得早,她在酒店裡吃了早餐,然後找前台幫自己打印了一份資料,這才出發前去片場。

好不容易把葉凜從自己腦袋裡趕出去,她一抬頭,化妝間大門被人拉開,男人邁著雙長腿走了進來。

顏漫:“……”

在葉凜開口前,她將那份資料遞了出去,先發製人道:“給你……彆跟我說話!”

……

一邊的畢談好奇問:“她怎麼了?”

男人挑了個椅子坐下,看著手中的人物小傳,漫不經意道:“誰知道。”

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葉凜都沉浸在那份資料裡,顏漫也閉著眼開始打坐,修煉自我。

今天要拍的是男女主早期相戀的戲份。

對戲時,二人也按照導演的要求,當做正常的拍戲投入。

她捂著肚子坐在椅子上,剛輕哼兩聲,就聽見男人問——

“不舒服?”

……

這本不該是劇裡的台詞。

劇場空曠,男人俯身,琥珀色的眼睛被光照得透明,莫名顯出一種纏綿的冷感。

顏漫現在對舒服兩個字非常敏感。

耳邊不受控製地回蕩起昨晚那句“這麼舒服?”,近乎耳語的、含著些惡意又溫柔的逗弄的、沙啞的、繾綣的語調——

她腦袋又開始發昏,縮了下脖子:“你怎麼不……照著台詞來。”

男人頓了下,似乎有一秒鐘離開人物,切換回了葉凜的狀態。

也是這時候她才注意到,他鎖骨上,有顆褐色的小痣。

不過一秒,他不動聲色地切換回男主,按照台詞上的內容:“疼?”

“……”

一切都完了,現在她腦子裡仿佛有個轉換器,不管聽他說什麼,都會自動轉換成一些晉江不允許播放的黃色廢料。

看著她更加奇妙的表情,葉凜終於短暫抽離,往後退了退:“照台詞也不行,不照台詞也不行,你是對我的聲音過敏?”

她驀地坐正,一臉嚴肅地捂住他的嘴:“你說得對,你彆說話了。”

“……”

好不容易拍完這場戲,經曆了空蕩劇院裡的低聲台詞、男人似笑非笑的反問語氣、以及——

戀人為她戴上圍巾,沾了些冰冷水汽的指尖不經意碰到她耳垂,激起一陣戰栗。

下戲後,顏漫蜷在沙發上,整個人像是要燒著了。

周璿:“你今天怎麼回事,怎麼耳朵動不動就通紅?”

顏漫扯了件外套,蓋住自己的腦袋。

“彆管我,發情期。”

“……”

*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顏漫全身心投入劇本,心跳總算恢複了正常。

她打算做點彆的,轉移一下注意力。

正巧馮汀路過,二人後麵也有對手戲,顏漫便和他聊了起來。

馮汀比她小兩歲,拍戲的經驗卻比她豐富,很多方法都極具參考價值,顏漫邊聊邊學習。

偶爾遇到些很好笑的部分,她拋出一個梗,馮汀也能很快接上。

不遠處的樹下,葉凜放下劇本,隨手翻開一本書。

這書講的是民國時期的風貌,算是他的拍戲習慣,為了更好的融入人物,他會儘可能地多做些功課,直到拍完。

看完一章,休息眼睛的中途,畢談同他道:“上回《時刊》約的采訪,放在晚上怎麼樣?”

他無所謂:“你定。”

畢談點頭。

頂流的影響力擺在這裡,很多工作都是拒的比接的多,再加上葉凜一進組,重心就放在拍戲上,普通活動都是能推則推。

畢談跟他核對了行程,又忍不住笑:“後期可能還有你和顏漫的封麵拍攝呢,哎,她就坐在那邊,要不過去交流交流感情?”

“不去。”

畢談有意撮合似的:“乾嘛不去啊?這姑娘性格多好,劇組幾乎沒有不喜歡她的。”

又看過去一眼:“嘖嘖,你看那馮汀樂得……”

不知是想到什麼,畢談繼續道:“這麼說來你倆還挺配,一個不愛說話,一個是……”

葉凜:“跟我有關係?”

“……”

“你這話說的,”畢談無語,“你真的不能理解跟這種美人戀愛的樂趣吧,跟她在一塊兒,生活得多有意思啊。”

男人雙手交疊。

“你想談,你去。”

畢談訝異:“那我也得配得上啊。”

“……”

很快,到了顏漫的戲,她換好衣服,投入拍攝。

這一拍,就是一下午過去。

暮色漸沉,夕陽像顆熟透了的鹹蛋黃。

葉凜就坐在原地,不疾不徐地安排完自己的時間,書也看了過半。

不遠處有人在喊顏漫的名字:“這場拍完了漫漫老師,辛苦了,可以上來了!”

葉凜夾上書簽,眼也沒抬。

畢談看著他,又看看對麵,像是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八卦道:“你對顏漫……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那邊拍戲聲嘈雜,是在拍一場水戲。

顏漫的角色被綁架,先是扔在樹叢裡,再是泡到水中,全程用膠布封住嘴,一拍就是幾個小時,不能說話,不能動作。

這個天氣,草垛裡還都是蟲子。

葉凜拍過這種戲,知道有多難熬。

因此當他無意一瞥,看到她一臉委屈時,並不覺得意外。

但她表情比他想象中還要更甚,唇角撇著,五官皺成一團,看起來蔫蔫的。

能看出來是養尊處優慣了,一點苦都吃不了,生來就隻能被人捧在手心。

男人收回目光,回答畢談方才的提問。

“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的小公主,你覺得我會喜歡?”

他話音正落,顏漫終於解開繩子,跑到岸邊擦頭發。

她低眼,像是被泡得久了,聲音翁翁的:“難受。”

她皮膚敏感,手腕和腳腕都泛了紅,腿上還有各種擦傷。

周璿看著都心疼:“拍戲太受罪了吧?”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