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談啟了啟唇，正要回答，男人再度斷，興致缺缺。
“算了，不想聽。”
“……”
那你他媽的問我乾嘛？
葉凜微微後靠，揚脖子，側臉線條順著喉結滑過頸線，黑暗中，弧度似一張揚弓待發的弦。
突控製不住地，國劇組時的畫麵一個個往外跳。
笑著湊近的她，送他小熊的她，跑他房間要幫他刮胡子的她，問他是不是第一次接吻的她，生動、鮮活，此時已經不再屬於他的她。
他喉結滾了下，滾燙的手心覆蓋住眉眼，傳來低灼的熱度。
他啞聲道：“她也不是真的喜歡我，她是想睡我。”
男人聲音開始有些囫圇，像是隨著酒精一被浸染發酵，在這個瞬間，失去了一些什麼。
畢談啟了啟唇，心一緊，又隨著無言開來。
“雖，但是吧，”畢談，“你這話的真的很凡爾賽。”
“……”
男人掀眼皮看他，瞳色很深，像是夜色最靜寂時的深潭，望也望不底。
畢談忍不住從旁邊摸出個鏡子，放他麵前：“你看看你自己，跟那種失了智、受了傷的男人有什麼兩樣？”
話音剛落，畢談沉吟道：“哦，你比他長得帥點。”
……
“來來來，不就是倆人要一拍綜藝了嗎！上次你沒在，這次你還不在了？！”
畢談：“等著，我馬上去給你談，沒有哪個綜藝會拒絕葉凜的空降。”
“如果有，”畢談話鋒一轉，聳了聳肩，“那我也沒辦法。”
“……”
綜藝當晚就談好了，節目組誠惶誠恐，連忙問道需不需要準備專車、專門的餐食以及有沒有什麼環節需求。
“沒有，”畢談，“你準備好顏漫就行了。”
節目組：“好嘞好嘞！”
第天一早，畢談就連忙去了自家王牌藝人的房間，算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早晨九點，葉凜剛醒。
他曲腿，被子被抬一截，醞出深淺不一的褶皺，而他的手肘就搭在膝蓋上，此時手腕正撐著額頭，看不清表。
開了最外層的窗簾，影影綽綽的日光投射進來，在他腕骨處灑下一層光。
畢談趕緊掏出手機，哢嚓按下拍攝鍵，心道工作室終於有日常照片可以發了，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挺帥。”
葉凜抬頭：“……”
畢談收手機，靠著牆麵，欲言又止地開口道：“你昨晚——”
葉凜掀開被子下床，按下暫停鍵：“閉嘴。”
“不行，我一定得知道。”畢經紀人邁著小碎步，隨他一走進浴室，“醉了嗎？醒著嗎？還是半醉半醒一切都還ok嗎？沒有半夜痛哭給顏漫電話我好愛你吧？”
葉凜掃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
確實有酒後神誌不清嚎啕大哭給前任電話我好愛你的畢談：“……”
“那肯定的，你哪啊，”畢經紀人愉快挖苦道，“你也是醉後拿著個生成器，反複測試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罷了，因為一條再簡單不過的人轉發把自己氣個半死，順便氣呼呼地想她之前不是她愛我嗎？”
“……”
畢談繼續：“為什麼還要錄節目呢？那個狗屁的皮劃艇節目有什麼可錄的呢？憑什麼我倆拍完戲就沒那麼多售後，為什麼他要互相給對方發大拇指，不就是會滑雪嗎老子明天就去學！！！”
突，手機叮咚響收錢的提示音，畢談低頭一看，進賬一百萬。
葉凜放下手機：“年終獎。”
“好的老板，謝謝老板！”拿封口費，畢談馬上閉麥，恭敬道，“老板昨晚的事我已經忘了，不知道為什麼突那個皮劃艇綜藝找我，後我就給接了，明天去錄哈。”
……
“好。”
周三，綜藝準時開錄。
顏漫的車在路上堵了一會兒，等她下車，大家都已經了。
今天的嘉賓也不少，她遠遠就看一排同色服裝的人站在一，是有一個尤其高，挺眼。
她下了車，挨個跟大家過招呼，一個個看過去，剛跟邊賀揮手完畢，一轉頭，看了葉凜。
原來剛剛看的那個是他。
她想問他怎麼也來了，轉念一想，人家又不是她的誰，也不用事事都跟她報備。
大家都是一臉淡定的模樣，她也不好表現得驚訝。
雖她並不知道，其他嘉賓是在十分鐘前就已經驚訝完了。
“嗨，”她隨便了個招呼，“又麵了？”
“嗯，”葉凜道，“昨晚剛過。”
感覺好像有點不對但又不上來哪不對的邊賀：？
由於她是最後的，按順序的站位，就是在葉凜旁邊。
顏漫站定，拉了下衣擺，聽導演著規則。
“好，直播正式開始了，也歡迎我的六位嘉賓！今天咱來了水城，自就要做一些跟水有關的項目了。”
彈幕：【水上doi】
【一把子支持。】
導演：“開始之前呢，首先要兩兩分組，咱這邊有三個女嘉賓，女士優先，女嘉賓先選。”
這裡，邊賀側了側頭，越過葉凜，看了顏漫一眼。
他表還是有點緊張害羞，但暗示感已經很明顯。
鏡頭給了葉凜一個寫。
葉凜：“……”
【在我麵前挑逗我老婆你是不是有[冰]？】
【哈哈哈哈哈為什麼要學葉凜大舅子話！】
【顏宗：罵我妹你是有病？】
彈幕最愛看這種熱鬨：【如果第一個女嘉賓選了第三個男嘉賓，那就有意思了。】
結果果被彈幕猜中，第一個女嘉賓沒選邊賀，也沒敢碰瓷葉凜，挑了第三個男嘉賓。
第個女嘉賓也笑：“漫漫先選吧，我有選擇恐懼症。”
【哈哈哈哈哈我好愛看修羅場啊各位！！】
【葉凜！快！爭風吃醋！爭奇鬥豔！！】
【顏漫選了！我好緊張！！】
顏漫突拿選擇權，還有點沒反應過來，啊了聲，就在她略作沉默的這幾秒裡，邊賀也清了清嗓子。
導演笑：“怎麼小賀，要不要發表一下爭奪感言？”
邊賀有些靦腆地笑：“沒，我就是嗓子有點不舒服。”
“不過之前和漫漫合作過，《最後的聲音》也是在我台播出的，還是希望和她一完成任務吧，熟悉一些，畢竟我有點慢熱。”
鏡頭又掃葉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邊賀你上道了，我好愛看。】
【葉凜！是不是男人！！支棱來！！！】
……
場地又沉默了片刻。
大概是葉凜沒開口，也沒人敢讓他開這個口，於是不知道怎麼往下接。
這會兒顏漫突看蝴蝶，就扇動著翅膀落在磚瓦上，她有些驚奇，注意力一下被它吸走了。
顏漫前邁了兩步，想讓大家看看這藍色翅膀的蝴蝶。
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被葉凜誤以為她是已經要選了，男人一伸手，握住她手腕。
【！！！】
顏漫駭地看他。
葉凜：“彆選他，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