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生三大錯覺之首，他不喜歡我？”
顏漫道，“這種錯覺，碼對同一個人來，一輩子一次就夠了，不需要二次了。”
至少這一次，在對方明確地表露來之前，她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況且她最近真的很忙，沒有那麼多閒心思，跟西蒙聊完，回到酒店，甚至都沒多想五分鐘，她就抱著《城市旅人》的劇本陷進去了。
……
二天，屬她的鏡頭補拍和殺青日。
顏漫早早就到了片場，容光煥發的，隻有葉凜抿著唇坐在原位，像被抽走了魂魄，蹙著眉不知道在深思什麼。
上午補的一些單人鏡頭，下午則補的對戲。
最後一場補的水戲，冬天拍水戲，確實非常考驗人的耐心和魄力，之前拍的時候她就快死了一遭，沒想到還難逃補拍的命運。
拍攝前，她先喝了一杯生薑紅糖，然後在泳池邊做著準備運動。
一旁的工作人員不知道聊到什麼，突然問她：“漫漫，你為什麼接這個戲啊？”
顏漫自己都愣了一下，“這不我的定製劇嗎？”
“哦哦哦，我們怎麼這個都忘了！”她們圍在一笑，又試探地問道，“那葉老師呢，為什麼接啊？我記你不不接電視劇嗎？”
大概到了殺青的日子，即將分道揚鑣，很多話也能問口了。
其實顏漫也挺好奇，一邊低頭活動著足踝，一邊聽他會不會開口。
幾秒後，葉凜道：“為一個人。”
大家立刻“哦——”地哄來，聲音抑揚頓挫，正有人想問“為誰來”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一陣騷動。
顏漫抬頭去看。
好久沒的施南宏現在門口，笑意一往常，讓顏漫恍惚了一下，還以為自己這會兒又回到了《這就演員》錄製現場。
“施老師！”她遠遠打了個招呼。
施南宏點著頭，笑著朝他們走近：“拍攝怎麼啊？”
“都挺好的，要殺青了，”她，“您過來看葉凜的嗎？”
“一看看，”施南宏道，“畢竟我這戲的美術指導啊。”
顏漫啊了聲，這才反應過來，之前好像確實在某個表上看了施老師的名字，隻她那時候沒有細想。
她笑了下，又聊了幾句近況，戲就要開拍了。
這一場落水戲，之前隻拍了近景，後來剪輯的時候，導演覺還需要一個遠景，此補拍。
又由不拍特寫，表演的時候也以稍微放鬆一些了。
顏漫找著角度，從泳池邊沿下落，以最保險的姿勢跌進水裡。
接下來隻要身就行了。
她臂在泳池裡劃了兩下，足跟一個用力，然後就感覺有雙托住了自己的臂，將她拉了來。
乍然從水麵上浮，有幾縷碎發擋在前，她忍不住伸弄了下，這才打算隨便兩句台詞。
但還沒開口，葉凜便伸，將她右耳邊掉來的碎發，重新彆到她耳後。
她愣了下。
——西蒙之前不還好，她都沒覺有什麼，這次一，她就禁不住有點聯想。
顏漫心思有點亂，這場戲拍完後就急忙身，披了條毯子，打算往換衣走。
結果正好路過泳池的采訪，男二二正在裡頭拍攝他們的戲份，應該有關午餐的內容，二忍不住笑了場，男二也笑著伸，她嘴角的飯粒拿了下來。
在不知情的人看來或許很親密，但顏漫跟他們在一待了幾個月，很清楚他們清清白白的朋友，也沒什麼曖昧關係。
其實她剛入圈，看到不少親近互動也覺奇怪過，直到後來發現好多人都那，畢竟表演課上都釋放過天性，能選擇做演員的，也普遍沒那麼保守。
看多了，便也覺沒什麼了。
或許西蒙中那些“葉凜對她好”的片段，也正為她改變了自己的觀念，才一點都沒放在心上的吧。
她進了化妝，這才想忘記拿衣服了，正想叫一下周璿，一掀開簾子，發現葉凜就坐在外頭。
他已經換好衣服了，就在那兒坐著，像在等誰。
顏漫披著浴巾，禁不住道：“你怎麼沒去找施老師？”
他頓了下，“怎麼？”
“畢竟你們應該也挺久沒了吧？”她猜測道，“他又你的恩師，你為他才接的這個戲，所以我以為你們會多聊點兒的。”
美術指導這個事，他也剛知道。
葉凜道：“我為什麼為他接的這部戲？”
“不嗎，我猜的，”顏漫，“你來這裡，不為施老師嗎？”
“不。”
話音落下，他腦海中閃過了許多想法。
但此刻，那些鋪墊、那些所謂的追求方法，他通通一個都不想遵守，他不清楚這不對的時機，不明白這不應該有的節奏，然而他忍不住了。
那些愛意一旦接觸到陽光，就會以他也無法控製的速度，開始瘋長。
直到覆滿他的一整片花園。
顏漫看著他，忍不住用毛絨絨的浴巾，蹭了一下頭發。
“那為誰？”
他，“你。”
“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