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談覺得好怪：【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為什麼要用手機打字？】
但男人並未回答：【來乾什麼的？】
畢談：【找你說事的啊。】
【什麼事？】
畢談：【剛還記得，但是你這麼一嚇，我給忘了。】
葉凜：【那出去。】
【為什麼？】
【想看到閒雜人等。】
畢談深吸一氣。
【嗯，我為你付出了青春這麼多年，換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成全了你的瀟灑……】
葉凜：【出去唱。】
“……”
當天晚上葉凜就出院了，回去的路上，他還頻頻看向她。
顏漫：“乾嘛？”
頓了頓，男人低聲確認：“你還記得今天答應過我什麼？”
她神經瞬間一緊，還以為自己忘掉了什麼要的事情：“什麼啊？”
葉凜喉結滾了下，說：“兩個星期，忘了？”
顏漫鬆了氣，“我以為是什麼大事，你嚇我一跳。”
“肯定記得啊，”她說，“這值得你這麼緊張問我啊，我以為我忘了什麼資源要開機了呢。”
“……”
顏漫看向窗外：“我看非得白紙黑字給你列個合同你才能放。”
“嗯，”他說，“真能列？”
顏漫：“……”
結果第二天拍戲，顏漫就找到了機會。
上午正好拍的是一個開會的遠景，隻用拍到她低下頭一直寫東西，她知道寫什麼，想起這事，恰巧來了靈感，唰唰寫滿了一張紙。
中午休息，她正要給葉凜發消息，他的消息就先傳了過來。
葉凜：【馬上來。】
她慢悠悠敲字：【你在哪呢？】
【家裡，拿點東西。】
她本來想回，但是早上起得太早，這會困極了，於是倚窗戶閉眼休息，沒眯一會，就聽到外傳來聲音，是高高低低的“葉老師”在叫。
顏漫睜開眼，有些恍惚看向窗外。
真是葉凜。
他今天穿了件長款的呢子風衣，深藍映襯冬日的氛圍感，解開的長外套又顯得整個人愈發修長挺拔，單手插袋，衣擺隨步伐前後搖晃。
顏漫趴在窗邊，有些驚訝：“你是回家了嗎？”
“嗯，”他道，“我家離這邊很近。”
一聽這話，顏漫困了。
“近？”她眨眨眼，感覺自己的睡眠好像有落了，“多近啊？”
“五六分鐘車程，給你發消息的時候剛出門。”
“怪得這麼快，”她偏頭，看他的睫毛，詢問道，“你家有幾個房間啊？”
他喉結滾了下：“挺多。”
“噢——”
她抑揚頓挫點了點頭，說：“我酒店好像快到期了。”
葉凜看了她一會，讀出她的潛台詞，但仍太確定。
片刻後，他輕動了下眉：“你想住我家？”
顏漫端詳：“你這是什麼表情？一副我要占你便宜的語氣。”
她挺有骨氣，起身離開他的視線：“我住了。”
“……”
等顏漫跳下車，男人這才上前兩步，道：“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怕——”
“我、、住、了。”
“……”
“喏，這個給你，”她道，“以德報怨，看到沒？”
接過她遞來的紙張，葉凜展開。
1經商議，甲方與乙方將在117-131間保持戀人關係，一一意，得與他人發展曖昧關係。
2在此期間，甲方需履行友的責任和務，乙方亦然。
3若在此期間，甲方因生氣說出分手二字（雖然太可能），是為氣話，乙方哄一哄就行。
4此合約為雙方自願，摻雜利益關係。
5在131後，若甲方未主動提出續約事宜，則此合約作廢，二人戀愛關係自動終止。
甲方：顏漫（簽字處）
乙方：葉凜（簽字處）
看到第條，他忍住抬了抬唇角，然看到最後一點，翹起的嘴角又慢慢壓了下去。
像是端上來的一塊甜品，每一沉迷的瞬間，都在倒數你擁有它的期限。
顏漫哪知道他在想什麼，湊過去點了點第條，補充道：“這個哄一哄就好，看起來顯得我挺沒原則的子，但其實是契約精神，你懂吧？”
用去看，都知道她臉上是什麼表情。
方才那些陰雲般的情緒又隨日光照耀驅散開，他禁住笑了下，附和道。
“嗯，懂。”
顏漫點了點頭，又忍住自我沉迷：“我可是幾分鐘之內隨便寫的，但是你看，要什麼有什麼，底下的落款很專業，蓋章的方還畫了兩個圈，是是很講究？”
他低眉看了會，這才若有所思將紙收起。
“誒，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顏漫踢了下他的鞋尖，“想什麼呢？”
他伸手，立起她外衫旁邊的帽簷，低聲說：
“在想要怎麼做，才能讓老板續約。”
“哪個老板？”
“顏老板。”
這稱呼聽還挺爽，顏漫點了點頭：“嗯，看老板情。”
“……”
聊完，二人上車吃午餐，他拎了餐盒，專門給她準備了一份低脂但又相對好吃的。
“知道你愛吃什麼，喜歡的可以跟我說，下次就讓他們做了。”
“這麼好？”顏漫撐腦袋，打開手機打算切個視頻，“我好像沒什麼愛吃的。”
然後低頭一看，指了指：“吃這個。”
他沒無語，包容性很高將自己的餐盒推過來：“沒多的蓋子了，你放我碗裡。”
周璿請了假還沒回，她一個人吃東西習慣，今早調了個視頻，還沒看完。
這會正好調到主頁的瀏覽記錄，聽了他說的話，又把手機放下，將薏仁舀到他的碗裡。
之前還聽人說葉凜好像有潔癖，這麼一看沒有吧？
她這麼想，抬起頭來的時候，看到他的目光奇異停留在某處。
他是倒看的，看得怎麼清楚，但還是指了指某個方，道：“這圖上怎麼好像有我們兩個的臉？”
顏漫低頭一看，那張圖片的最下方，赫然寫一行小字：我的視頻。
……是她剪的那個be視頻。
顏漫趕緊將頁退出，強裝鎮定道：“是啊，就……”
“隨手刷到了我們的，你知道，最近各種我們的剪輯，都彆人弄的，我小會點進去。”
他當然信她的鬼話，但隻當是她偷看被拆穿，有些好意思，便沒深究。
吃完午餐，顏漫繼續下車去拍戲，葉凜則說合同需要一式兩份，存一張備用，拿東西去打印了。
她拍戲的中途，男人順利回到自己的房子裡，將合同打印的事交給畢談。
畢談掃了眼，在床邊嘖嘖稱奇：“就顏漫敢給你寫這種東西了，怎麼，婚前試愛啊？滿意還能把你給踹了？她膽子忒大——”
“我提的。”
“啊？？”
葉凜：“我說，這個機會，是我爭取的。”
“……”
畢談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接受了。
他扼腕歎息：“你已經被愛情玩弄得神誌清了，男人。”
葉凜疊被子，側頭看他一眼：“你有神誌清的機會嗎？”
畢談火冒丈：“你怎麼還人身攻擊呢？！？！”
過了一會，看他把房間鋪好，畢談又想起什麼。
“她說住過來，又沒說要你住過來？”
葉凜忍無可忍：“公司有沒有經紀人守則？”
“沒有啊，突然說這個乾嘛？”
“那我在設立，守則第一條：要在該說話的時候多嘴。”
“……”
下午六點，顏漫收工時，正好收到葉凜發來的消息。
【來接你的路上。】
她想了想：【接我去哪？】
【我家。】
她嗤了聲。
“我去”個字還沒還沒來得及打上感歎號，他的消息，次傳了過來。
葉凜：【我把床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