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的葉凜這才站起身，道：“不用。”
他站在鏡頭前，調整了一下方位：“反她一會兒就回來了。”
【葉凜來了？！】
【你們這搞得還挺神秘……】
【草，看這布置，不會是求婚吧？】
【啊啊啊啊要見證曆史了嗎？！】
【狠狠購入雙人床墊。】
【女主角呢，女主角在哪？！】
這彈幕剛一發出，顏漫的車，也順利停在了樓下。
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太對，今天圍讀之後沒參與飯局，選擇先回來了。
家裡沒人，她聽到上麵似乎有爭執聲，順著走到天台，不其然，聽到了兩個經紀人爭執的嗓門。
她點點頭，心道這次總被我抓住了吧。
她理了理頭發，一推開天台大門——
一瞬之間，世界仿佛被按下靜音鍵，西蒙和畢談的對話戛然止，瞠目結舌地望著此刻本不該出現的她。
葉凜身前放著的盒子險些被吹翻，他伸手按住。
四處都是布置到一半的模樣，隻因她提前了一個半小時。
顏漫：“在乾什麼？”
沒等他們回答，她掃視一圈，敏銳地看到鏡頭，及西蒙緊張的神色。
經紀人、鏡頭、桌上擺著的被風吹的紙張——
顏漫心下了然，看向葉凜：“我知道了。”
“……”
她靠近兩步，一拍住他的盒蓋：“遊戲整蠱？”
“………………”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顏漫，被綜藝之神眷顧的女人。】
【漫：你們為你們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我綜藝拍很多！那個劇本我看一眼就知道！】
顏漫看向鏡頭，指了指葉凜懷裡的東西：“我就你這幾天怎麼不太對勁，前幾天錄的那個綜藝，因為沒贏過我，所要按照節目組要求，整蠱我，對不對？”
“你這東西我見過，”她，“前我哥拿這個嚇過我，一開，裡麵就會彈出一個大蜘蛛。”
時遲那時快，她握住葉凜手腕，掀開蓋子後往後一仰，預料的蜘蛛卻沒有彈出來。
顏漫篤定，指向那個黑色的小盒子：“懂了，那就是這個開，裡麵是蟑螂。”
顏漫迅速將黑色的小盒子取出，旁邊的燈跟著閃了閃，她心道這做的還挺具有迷惑性——
緩緩將盒子掀開一個小角，夕陽投射去，她看到什麼，反了一下光。
兩秒後，顏漫反應過來了。
她指腹稍一鬆開，盒子重新關上，她“啊”了聲，看向葉凜。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怎麼，不推測了？”
“……”
她本為他會生氣，但他沒有。
顏漫舔了舔唇，大腦極速運行，開始尋找補救措施：“我沒開，還沒看呢。”
“要不這樣，我退出去，重一次。”她伸出根手指，“我保證這次一定配合，就裝不知道，我演技很好的。”
【漫：一些女演員的我修養。】
【還能重，怎麼，遊戲斷聯是嗎？】
葉凜凝視她許久，夕陽背光下，他的輪廓融上淺金色的勾邊。
“不用，”他伸出手，將她的手放己口袋，低道，“好這次沒準備好，下次。”
“下次？哪次啊？”她的心跳得砰砰直響，隨著他往外走，“要不要提前告訴我？”
“不用，”他，“告訴你還叫什麼驚喜。”
很快，當晚的“求婚演習”上了熱搜，並憑借一己之力竄上熱一，大家親切地發出感言——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好笑的求婚。】
然後超話一晚漲了幾十萬粉，顏漫甚至還收到了新婚綜藝的邀約。
看完這個熱搜，顏漫撇了撇嘴，手機遞到他麵前。
“完了，全世界都知道你得跟我求婚了。”
“嗯，”他像是在笑，聲音低了些，“還得求兩次。”
……
當晚，顏漫越回憶越覺得烏龍，又覺得挺不好思的，人家也準備了挺久，是不是該找機會補償一下。
思索半晌，浴室裡水聲響起，她看向浴室大門。
……
十鐘後，葉凜衝乾淨頭發上的泡沫，聽到叩叩兩聲，敲門聲響了。
他疑心是幻聽，等了幾秒，敲門聲再次響起。
他隨手圍了個浴巾，拉開門，見她光速從縫隙鑽了來，小聲道：
“一起洗？”
水流聲嘩啦。
紅色長裙皺成一團，濕漉漉地在腳邊裹成一堆，水流衝刷過她皙細瘦的腳踝，再緩緩流排水渠裡。
香氣彌漫，她額發濕著，趴在洗漱台邊，手肘抵著冰涼的大理石台，看鏡麵上慢慢聚積起霧氣，然後越來越濃。
不期然，一雙修長手指出現在麵前，他伸出手，緩緩將鏡麵上的霧氣抹開。
畫麵重新清晰，她耳郭通紅地低下頭去，又被人抬起下巴。
“看著。”他。
這晚幾乎折騰了一夜，洗漱台、花灑下、瓷磚上、乾濕區的玻璃門都落下她指尖蜿蜒的痕跡，顏漫被抱回到床上，幾乎沒有力氣。
手機叮咚不斷，一直在響。
她額頭抵在男人頸窩，小聲道：“誰呀，你看看？”
葉凜解鎖她的手機，瀏覽過後才道：“西蒙，你接哪個衛視的跨。”
她想了會兒，這才聲音很輕地回：“就去那個，一直合作的就行，導演人挺好，一直調整舞台也不生氣，由度很高。”
“好。”幫她回複完，葉凜又道，“話都這麼小聲？”
顏漫：“叫累了。”
“……”
底，跨晚會式拉開序幕。
顏漫在拍戲的空當抽時間來彩排，然是忙到不行，後台妝發時還昏昏欲睡，又被一牆之隔的聲音給吵醒。
她眨了眨眼，：“那邊在折騰什麼？”
工作人員：“不太清楚，應該是葉老師的節目在彩排。”
今的跨，按照慣例，她和葉凜都參加。
不過節目是開的，一前一後，拍完就能一起回家。
她噢了聲，因為太困，沒有再。
一牆之隔，畢談看著台本嘖嘖稱奇，怕顏漫聽到，又小聲：“這次應該不會出題了吧？”
“不會，”葉凜道，“她這次忙，什麼都沒發現。”
畢談：“跨夜求婚誒，不會服務器擠炸吧？”
“要我，這比上次真的還浪漫，你怎麼想到的，真絕了。”
門外傳來喧嘩聲，葉凜看他一眼，畢談及時閉嘴，很快，顏漫就出現在了門口。
她順了順頭發，道：“你們什麼時候上？”
葉凜瞧了她一眼。
她今晚扮得很漂亮，抹胸的人魚裙，隨步伐晃出粼粼波光。
他道：“馬上。”
顏漫點點頭，對要發生什麼渾然不知，很快，有工作人員走到她身前，提醒道——
“顏老師，可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