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婆家(1 / 2)

等到陳家三兄妹離開了潞城,之前陳寧寧見過的那位親兵剛好趕著馬車,追了上來。後麵還跟著一匹小毛驢,驢上坐著一位滿頭花白的老大夫。

說是特意請來給陳父看病的,尤其擅長治療外傷,對疫症也算小有心得。

陳家兄妹自是感激一番。

親隨又拿出一包銀票和換來的碎銀,交到陳寧寧手中。

陳寧寧打開一看,絕對不隻五百兩。光五十兩一張的官票就有一遝子。更彆說那些散碎銀子。

陳寧寧又忍不住問道:“不是說好了五百兩嗎?這好像給多了?”

那親隨又笑道。“我們爺說了,那塊寶玉本就價值連城,難得有幸落到他手中,也算是緣分。這些銀子都是姑娘應得的,姑娘安心收下就是。至於其他事,姑娘大可放心,潞城還是講王法的。”

陳寧寧早猜到那位黑袍小軍爺出身不凡。隻是再怎麼看,他都不像喜歡助人為樂的。

隻是不管怎麼說,若當真能解決王家,陳寧寧倒也能安下心來,好好生活了。

也由不得陳寧寧多想,那位親隨又解釋道,他本名叫作劉來福,奉他家爺的命令,要一路護送他們兄妹到家。

陳家兄妹自是又感謝一番。

就這樣,一路無話,很快到了二牛村。

下車後,陳寧寧離老遠就看見自家門外圍著不少人,正探頭探腦地指指點點。

原來那文婆子到底發現玉沒了。逼問文秀才無果,便料定此事與陳寧寧有關。於是二話不說,打上門來。

文婆子早就嫌棄陳家落難,巴不得退了這門婚事。因而她故意站在院外,跟陳母爭吵,鬨得全村人儘皆知。

此時她正單手叉腰,左手指向陳母,扯著嗓大罵道:“就沒見過你陳家這樣不成體統的,還讀書人呢。說好的婚事,給出去的定禮,自己又偷跑去婆家拿回來?一家子作奸犯科,如今又多了個賊。

我文家本就艱難,可禁不起這種敗家媳婦,這門親事還是退了吧。”

文秀才一臉無措地站在一旁,他倒想上前把他老娘拉走。可他老娘乾慣了莊稼活,身上有把牛力氣。他一個文弱書生,根本拉不

動。

文秀才沒辦法,隻得開口勸道:“娘,您就彆罵了,事情不是您想得這樣。那塊兒玉是我自己拿來,還給寧寧應急的。”

不提這話倒是還好,一提這話,文婆子越發火大,又跳著腳罵道:“我看你是昏了心,陳家那死丫頭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倒把你迷得找不著北了。

她如今這還沒進文家大門呢,就給你灌了**湯,你事事聽她挑唆,專跟你娘作對。若是當真讓這攪家精進了門,你眼裡還有你老娘嗎?

老天爺,我怎麼這般命苦,苦熬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兒子。如今他不說同我一條心,非要娶個家賊。往後的日子,我要怎麼過?”

說著,她便胡亂哭了起來。其他人就跟看笑話似的,在一旁指指點點。

陳母本就是個文弱女子,一向備受尊重,哪裡受過這樣的氣。一時間,氣得渾身顫抖。

偏偏,文婆子左一句作奸犯科,又一句你們全家都是賊,罵她女兒,也罵他們陳家。

陳母聽了,心如刀絞,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可她卻強行忍下了淚意。

偏生那文婆子還在胡攪蠻纏,推開她兒子,幾步上前,便要撕扯陳母,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道:

“當初你也沒說陳寧寧根本不是你生的。誰知道她是哪裡蹦出來的小野種。這般不清不楚,還想嫁到我文家?也不看看她配不配得上我兒?

如今我做了這主,休了她完事。陳家的,你快把那十兩銀子定錢還我。不然,我便告到村長那裡去。”

文秀才聽了這話,連忙拉住母親,又開口勸道。“娘,陳先生一向待我不薄,咱們可不能落井下石。”

文母卻強橫地說道:“我看你就是被小妖精迷了心竅。你且放心,娘往後再給你尋個品行好的姑娘。哪怕是個天仙,我兒也配的。”

文秀才又說道:“娘,您千萬莫要亂說,我隻想娶陳家姑娘。”

就這樣,陳母一直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陳家如今早已大不如前。若這種時候寧寧再被退了親事,恐怕將來很想再找到如意的郎君了。

想到這裡,她越發心疼起女兒來。

為了大局,她少不得忍氣吞聲,又低聲勸文婆子:

“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