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魚湯(1 / 2)

陳母也是一心為女兒打算,聽到寧寧說想學好廚藝,也有幾分大道理。她便鬆口答應下來。

隻是又囑咐陳寧寧,就算乾活,也彆累著。當然,洗碗打掃之類的粗活,陳母卻堅持自己做。

陳寧寧在現代時,也算半個廚藝愛好者。平日裡,沒事就喜歡找點教程,嘗試著各種美食嘗鮮。

如今又有了泉水助陣,簡直如虎添翼。

陳家這邊家人和睦,一派安好。文家那邊卻是另一番模樣,自打退了親事,文秀才便把自己關在房中,悶頭呆著。

文婆子叫他吃飯,他不理;同他說話,他也不理。倒像是再也不願意再睬他母親一般。

文婆子從未被兒子如此冷待,一時也著了慌。

她一晚上都沒睡。

到了第二日,文婆子實在受不住了,生怕兒子餓出個好歹來,便悄悄走到兒子的窗前,咬牙說道:

“你若當真喜歡陳家那小丫頭,不如娘去他家再說說看,讓你們早些辦了喜事。陳家如今那般光景,咱們文家還肯要他閨女,他家怕是巴不得呢。”

文秀才聽了這話,隻氣得渾身發抖,心下亂顫。

他母親到底要侮辱陳家到何種程度,才會善罷甘休呢?

取消的婚事也能如兒戲一般,任由她反複折騰?

就隻因為陳兄被陷害,被擼了功名?就隻因為陳先生被書院解聘了?

母親怕是早已忘記了,這些年,陳家對他們母子如何?做人又怎能這樣喪良心?

文秀才又想起昨日寧寧那失望的眼神,終於無法承受,用力拉開房門,幾步走了出來。

待要責怪兩句,可一看他老娘那紅彤彤,帶著委屈的雙眼,卻仍是無法說出半句嚴厲之詞。

文秀才深深吸了口氣,才開口說道:“既然退了親事,那便罷了。”

文婆子連連點頭,麵上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又說道:

“我兒就算天仙也配得起,何必非要娶陳家女孩,再受了他家牽連,反倒不美。我早早就打聽過了,陳寧遠得罪了城裡的王財主,陳家往後怕是再難翻身了。”

說到底,這婆子百般算計,還是為了讓她兒子脫身。為此就連公理道

義都顧不得了。

文秀才聽了這話,緊閉雙眼,半響沒有言語,隻是他的眼皮卻狂跳了幾下。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平靜下來,緩緩睜開雙目。此時他眼底一片晦澀,精氣神全沒了,倒像老人一般。

他又說道:“我馬上就把婚書還回去,娘,你莫要再去招惹陳家。也不許在外麵說寧遠和寧寧的壞話。陳家從未做錯過什麼,對我們已然算是人至意儘了。若是娘您再胡亂傳話,反倒壞了我的名聲。到那時,我恐怕就沒辦法考舉了。”

文婆子聽了這話,被嚇了一跳,她又連忙應道:“我曉得了,以後不跟村裡那些碎嘴婆子聊天就是。”

事實上,自打她兒子考中秀才,那些女人便湊過來,時常捧著文婆子說話。

一來二去,文婆子便被捧得忘乎所以,性子也越發驕縱霸道起來。

如今這婆子嘴上跟她兒子保證,可她心裡卻著實有些舍不得。

文秀才也不知他娘是怎麼想的,也不再說什麼。拿好東西,便向著陳家走去。

由於隻顧著跟母親扯皮,一時忘了時辰。等他趕到文家時,文家已然準備吃午飯了。

陳寧寧打算給家人補身體,又打發寧信在村裡買來了一條鯽魚。

熬在大鍋裡,咕嘟咕嘟直往外冒熱氣,湯汁也變成了奶白色。

陳寧信被他二姐喊來看火,卻沒有半點不耐煩。

隻因陳寧寧不論做什麼,都喜歡叫他幫忙試味道,多少都給他嘗嘗鮮,甜甜嘴。

寧信就跟饞嘴貓兒似的,很喜歡這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