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1 / 2)

馬俊生這些年一直在讀書,如今年歲大了,也到了成家的年齡。

前幾日,姑姑送信到家裡,他思量再三,才來這邊看看。

誰成想,乍一見陳家姑娘,他便五內俱焚,瞬間被那女子的美貌吸引。一時頭腦發熱,便主動幫著陳家說了話。

等回到姑姑家,他心底卻早已清醒了大半,便又習慣性地算計起得失來。

那王老爺何等勢力,說是潞城一霸也不為過。

陳家想對抗王家,簡直無異於以卵擊石。再看那陳姑娘,也不像會置陳家於不顧,一心留戀夫家之人。

這種時候,若是跟他家結親,自己也會麻煩不斷。

馬俊生雖然因為陳姑娘的美貌動了心,可反複推算後,他還是對姑姑說道:

“姑姑莫急,這事還需得再三考量,萬一我把陳姑娘娶回家,王家再對他陳家下手,恐怕就連我馬家,連我自己的前程也會受阻?既然這樣,何必急於一時,不如等再過些日子,仔細觀望觀望,再上她家提親。”

馬寡婦一聽這話,頓時便一肚子氣。“你這副嘴臉,又與那文家有什麼兩樣?如今局勢不穩,你嫌棄人家麻煩,不敢出手;再觀望幾個月,這事過了,陳寧遠也治好了,人家一門雙秀才,認識的都是有才華的讀書人。況且家中那麼多田產,從來不缺少銀錢花。以陳家的做派,必然會把五百兩銀子,全拿出來給他姑娘壓箱底作嫁妝。說不定,還要添上許多田地。

這樣的人家,啥都不缺,人家姑娘又生得那般花容月貌,又是那樣的品行。陳家憑啥看中你?就因為你是個小秀才嗎?

罷了,當我這次啥也沒說。你快快家去。往後你的事,我是再不敢摻合了。”

說著,她便把馬俊生推出門外,任由馬俊生再敲門,她也不理會。

馬俊生沒辦法,隻得小聲嘀咕道。“文家又沒做錯,君子豈能立於危牆之下。倒是姑姑您實在糊塗,隻看得見眼前這些蠅頭小利,不想以後,這豈不是招禍害嗎?

就算那陳姑娘人品好,又有幾分姿色,往後有得是機會,再去她家說親。你侄子再怎麼說,也有功名在身,哪裡

就比旁人差了?也就是姑姑您隻顧著捧彆人,踩自家人。”

說著,他一揮袖子,便想回家去。

卻不想,一回身,正好撞上一個青年人。那人肩上扛著幾根翠竹。此時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古怪,如同惡狗一般盯著人看,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前來咬他似的。

馬俊生被嚇得倒退幾步,這才勉強認出。

這人不正是曾經的潞城頭號才子陳寧遠嗎?

馬俊生雖然不曾在青山書院讀書,可卻極愛和讀書人來往交際。自然知道陳寧遠身上發生的那些事。

說起來,他倆還是同期中的狀元。

陳寧遠當初鋒芒畢露,中了頭名中秀才,馬俊生卻是末位幾名的幸運兒。

雖然都是秀才,兩人的口碑卻相差甚遠。

彆人提起陳寧遠都會豎起大拇指,是他是大才子。提起馬俊生卻會說,他就是走運考過的那個幸運兒。

馬俊生早就心生嫉妒,後來陳寧遠落難了,他才不免心中竊喜,暗罵一聲“活該”。

事到如今,再一看陳寧遠果然是瘋了。穿衣打扮就跟山野村民無異,身上半點君子姿儀也無。

馬俊生頓時心懷惡意,壓低聲音對陳寧遠說道:“陳兄陳兄,想不到吧,你這天之驕子也能有今日。可憐你那妹子倒是賢妻人品,就隻是沾了你的晦氣,她怕是再難嫁到好人家了。如今說到我這裡,我都看不上眼呢。”

話音未落,陳寧遠便抽出一根手臂粗的竹子,狠狠地打在馬俊生的肩上。

馬俊生也沒想到,陳寧遠突然就發瘋打人,偏偏還凶得要命,下手也狠。

馬俊生隻得抱頭鼠竄,嘴裡連連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