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會意的將盆放下,倆人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外間整理東西的紅葉看到陳星完全好了,驚喜道:“陳道長,你醒啦?”
綠蘿叫比了個手勢,“小聲點,殿下剛睡下。”
紅葉連連點頭,壓低聲音道:“道長,你醒了可就太好了,殿下一直惦記著您,一晚沒睡,誰勸都不管用,早上才趴在您的床頭睡了一會。”
陳星一聽,心軟得不像話,李承乾一個太子為了他能做到這個地步,是他莫大的殊榮,其他的事,不必強求。
“昨天是我師父來幫我醫治的?”陳星感念一下太子對自己的看重,想起了另一件事,便詢問綠蘿等人。
“對啊,不僅天罡師父來了,就連妙應真人也來了,是他幫您把的脈。”紅葉恭敬的笑著回答道。
陳星眸色斂了斂,若無其事輕笑道:“他們有說什麼嗎?”
綠蘿看了看紅葉,斟酌道:“奴婢不知,當時天罡師父說要為您施針,讓我們都回避,所以並不知曉……”
陳星垂下了眼簾,綠蘿接著問道:“陳道長是有何事嗎?”
“並無。”陳星麵上分毫不露的回道。
他有沒有被紮針自己清楚,相必是倆老頭糊弄這些年輕人,如此問不出來什麼,還是他自己親自去見袁天罡吧。
“你們先忙。”陳星微微欠身麵色淡然的吩咐道,“要是太子醒來尋我,就說我在師父處。”
綠蘿紅葉應道:“奴婢明白。”
不再多言,陳星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到了袁天罡住處,兩位老人都在,神色如常,見到陳星過來也沒露出驚訝的神色,好似早就料定他會來似的。
陳星也是人精,看著無事,實際上最是有事,兩個老家夥何時這麼正經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端正神色上前請安道:“師父師祖好……”
袁天罡微微點頭,“嗯,你身體大好了?”
“徒兒身體一直安好,讓師父費心了。”既然袁天罡對他是疏離有禮的態度,陳星也用正經的言語回了過去。
袁天罡掀起眼皮,吹了吹胡子,看著陳星那副雷打不動的淡定模樣,就知道這人精知道了一些事。
“昨日聽聞師祖為徒兒治病,可紮了針了?”陳星正經的說道,又撓了撓後背有些不解,“難怪徒兒覺得這後背有點發癢,該不會是師祖年紀大了,眼睛都花了,紮錯穴位了吧?”
沒有按常理出牌和袁天罡過招,反而朝孫思邈發難,明知兩位師父根本沒幫他治病,陳星是故意這麼說的。
沒有這些彎彎繞繞心思的孫思邈,被質疑了醫術,隨即怒道:“臭小子,胡說什麼呢你!”
“徒孫就這麼一說,師祖您老人家彆生氣,要是把身子骨氣壞了,那可就是孫兒的過錯了。”陳星笑著回道,言語間滿是不敢,語氣卻明顯不是那個意思。
果真把孫思邈這上了年紀的家夥,氣得夠嗆,吹胡子瞪眼道:“誰沒事給你紮針?!”
“師父——”袁天罡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他師父說都已經說了,抿唇斜眼睨著陳星。
孫思邈剛說出口就後悔了,知道上了陳星的當,他定是察覺到什麼,和李承乾身邊宮女對過話,專門來套他們的。
年輕人腦子轉得快,他真的是老了,這麼容易上了他當,再年輕個十歲,定不可能讓他誆了去。
“好了,彆再整那些彎彎繞繞。”袁天罡清了清嗓子道,“我知道你有東西想問,想問什麼便問吧!”
陳星隨即誇了身子,不再裝模作樣,盤著腿坐在了一旁墊子上,拿了一塊糕點吃了起來,“徒兒也不想這樣,誰讓師父之前陰了我一次,我這也是向您學的。”
“我何時陰過你了?!”袁天罡怒極。
陳星喝了口熱茶,將噎嗓子的糕點吞了下去,“何時?師父何時何地都無不再陰我,所以徒兒也不記得了,隻要能讓師父吃癟的,徒兒照做便是。”
“你——混小子!”袁天罡一口氣橫在胸口不上不下,差點沒把他噎著了。
一旁的老師父還一旁助攻,半嗬斥道:“天罡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師父知你愛玩。但萬事皆有度,星兒好歹是你的徒弟,你可彆做得太過了。”
袁天罡:“……”
難道是隔代親?
到底誰才是他的嫡傳弟子,怎地儘幫彆人!
陳星在一旁樂得夠嗆火上添了把油道:“就是,還是師祖疼我。”
袁天罡抹了把臉,提醒自己是師父,要有為人師表的端莊模樣,不能發火,咬牙笑道:“我的乖徒兒,現在可以告訴師父,來這所為何事了嗎?”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和師父師祖對對小太子的命格,看誰算得準。”陳星拍了拍粘滿糕點碎屑的手,平靜的看著他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