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1 / 2)

傅尉斯這個擁抱差點沒有讓蔣妥嚇了一跳。

等她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都不能呼吸了。

他抱得很緊,那種想要將她融入骨血的意味十分明顯。但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也讓她感覺到排斥。

“喂,快放開我。”蔣妥推了推眼前的人,“我要窒息了。”

傅尉斯沒放,甚至抱得更緊。

他有多久沒有抱她了?感覺她好像瘦了整整一大截。

本來就那麼小小的一個身板,怎麼給她掏心掏肺都不見長半點良心。

蔣妥皺著眉,艱難地伸手錘打著他寬大的後背:“臭死了臭死了,你身上又是煙味又是酒味,我要醜暈了。”

傅尉斯這才放開,一並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他出來時外套也沒帶,黑色的毛衣上煙味是很重。

包間裡烏煙瘴氣,加上這段時間他也總是抽煙。今天更加嚴重,他一整天煙不離手,一根接著一根。

知道她不喜歡煙味,所以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他就很少碰,也不是完全不抽,偶爾應酬在所難免。但他從來不會把煙味帶到她麵前。可三個月前分手後,他的煙癮又上來,一天兩包煙是常態。

蔣妥捂著鼻子,沒什麼好氣地看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看到他總是這般沒好氣,明明對方也沒做什麼喪儘天良的事情,但下意識就是想拒絕他的靠近。

“為什麼突然暈倒?”他居高臨下,明知故問。

蔣妥見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就懶得搭理,繼續低頭喝自己的粥。

傅尉斯卻像個老媽子似的在旁邊自言自語:“你最近吃飯又不規律了是麼?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不清楚嗎?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蔣妥瞪了他一眼,她並不覺得自己現在的身材有什麼問題,相反,她還十分滿意咧。

要胸有胸,要腰有腰,屁股也很翹。

這麼完美的身材還要上哪兒找?

“醫生還有說什麼嗎?”傅尉斯溫和了聲問。

蔣妥繼續喝自己的粥,冷冷扔出一句:“關你什麼事。”

從一進門這男人就差點要了她的命不說,還一副自己是天王老子的模樣,蔣妥真是要多討厭有多討

厭。

不是說分手了嗎?這老男人怎麼一點都不乾脆?這麼糾纏著算是怎麼回事呢?

傅尉斯氣得要爆炸:“不關我的事?”

蔣妥卻將勺子一扔,語氣衝:“你能少說幾句嗎?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可突然之間,她就想到了蔣老頭。

蔣妥從來就是屬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人,怎麼調皮怎麼來,因此從小到大沒少讓蔣財富操心。蔣財富教訓起蔣妥的時候雖然不像傅尉斯那麼好聲好氣的,但也有三分像。

也不知怎麼的,這會兒她鼻頭一酸,一顆豆大的眼淚就這樣掉了出來。

看她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的時候,傅尉斯也是慌亂了陣腳,二話不說想去抱她。

蔣妥哪裡肯讓他抱,哭著說:“你煩人不煩人,你煩人不煩人!怎麼跟我爸一樣啊。而且你比他更煩人更煩人!你怎麼那麼煩人啊……”

那些因為失去親人的痛,這個時候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她哭得撕心裂肺的,眼淚鼻涕一起掉,也不管自己是個什麼形象。她在他的麵前也不想注意什麼形象。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她蜷縮起身子,抱住小小的自己。哭泣使她語不成句,顫抖著瘦弱的肩膀。她好難過,撕心裂肺的難過。

傅尉斯到底還是去抱住了她,按著她小小的肩,在她的掙紮中圈住了她。

她漸漸放鬆,靠在他的胸膛上放肆落淚。

“哭什麼呢?”他伸出大掌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哭了,好好好,我討厭,我最討厭。”

蔣妥反而哭得更傷心:“你走開,你身上好臭。”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抽煙了。你不哭了,聽話點好不好?”他哄地小心翼翼,深怕語氣重了點。

蔣妥吸著鼻子,本來再開口嗆聲,可這個懷抱意外讓她很安心。

像是找到了一個避風港,也像是那些無處安放的慌亂找到了寄托。

她終於可以放聲哭泣,終於可以不再堅強。

病房窗戶開著一條小縫,窗簾也未拉嚴實。市中心醫院的位置就坐落在市中心,窗外是車水馬龍和燈紅酒綠。

王培凡從樓下買完東西回來的時候看到就是這副場景,傅尉斯抱著蔣妥,而蔣妥像個孩子似的淚水決堤

她歎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推門進去。有些東西不是她想瞞就能瞞地過去的,有些感情也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得了。

她對自己做的事情一直都很矛盾,是對的還是錯的?好比今天告訴蔣妥她爸爸已經去世的消息。如果她不說的話,蔣妥也不會暈倒。

心裡正有一絲落寞,迎麵便看到了孫洲。

“你怎麼來了?”王培凡小聲問。

孫洲走來在門口的窗戶上看了眼,笑著坐在王培凡身邊,他將長腿伸展開,吊兒郎當笑著說:“我怕你一個人無聊,特地來陪你的。”

王培凡嗤了一聲,一臉不屑。

“怎麼?不開心啊?”孫洲湊過去問。

王培凡將湊過來的臉推開:“我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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