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垂耳兔」(1 / 2)

在逃戀愛腦 文篤 8419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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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為什麼要隆重出席?因為崔木火?

A:不隆重,這是我平時出門的基本流程,真的,真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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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不渝的瞳仁比一般成年人要黑,也亮,一般情況下她對自己的眼珠子引以為傲,認為再漂亮的野生眼珠子也沒有自己的原生眼珠漂亮,不會戴美瞳。

但今天她戴了偏淺咖色的美瞳,比平時看起來水分更足,應該是和全身穿搭有搭配。

池不渝動不動就折騰自己的頭發,雙馬尾、丸子頭、雙丸子頭、盤發、雙麻花、半紮高馬尾……可即便如此,她的發質看起來也很好,順滑有光澤。

今天她綁的是雙馬尾,劉海部分微微中分,柔軟地蓋在飽滿額頭,發尾微微卷成水波浪,兩根綢質米黃絲帶綁在耳後,像蝴蝶結,又不是很像。總之看起來很複雜,像耳朵軟趴趴的垂耳兔。

池不渝很少素顏出門,高中崔棲燼整天素麵朝天戴黑框眼鏡,池不渝要塗bulingbuling的口紅,嘴巴像剛吃完鮮潤的紅枇杷;大學上早八彆人蓬頭垢麵手裡拎著包子燒賣踏最後一秒鐘進教室,池不渝要提前一小時起來洗臉洗頭,寧願餓肚子遲到十分鐘也要化完全妝,昂著下巴驚豔出場,當然她之所以昂下巴,不是因為瞧不起彆人,純粹是因為太困,而且早上起來水腫不收著點會有雙下巴。

今天她似乎對自己微微下垂的眼梢線條做了處理,棕色眼線延伸上翹,眼型線條被拉長,加上根根分明的睫毛,抬眼看人的時候,裡頭像是有被稀釋的液體果凍流出來。

池不渝堅持穿搭要讓每一個細節都到位,要有亮點,所以那年她要在軍訓服下穿一雙很難穿的蘋果綠匡威。所以她今天穿低飽和度的灰白呢料西裝外套,圍一條絨絨的慕斯粉圍巾。

“我應該沒有遲到吧?”

池不渝望一眼崔棲燼,又彆扭低頭,捋捋略帶卷度的劉海,扯扯衣服,沒有答陳文燃那句不著調的話。

崔棲燼慢悠悠地收回視線。拿起剪刀移向另外一片死葉,哢嚓一聲,說,

“沒有。”

她視線焦點停留在袖珍椰子上。

處變不驚地聽池不渝講“哦哦那就好”,聽陳文燃歡快地將池不渝迎進來。

聽在窸窣的腳步聲裡,冉煙問池不渝年過得怎麼樣家裡收拾好了嗎。

聽池不渝接過陳文燃遞過去的水杯,驚呼一聲說——這個咖啡杯好乖哇,上麵還有loopy誒。

“我就知道你要覺得可愛。”陳文燃說。

崔棲燼動作一頓。

十分不經意地往那邊望了一眼,那三個人圍在客廳的木質吧台那裡,一個琳娜貝爾,一個星黛露,還有一個……垂耳兔。

三顆頭湊在一塊。

像崔棲燼以前看過的一部動畫片裡,鬼鬼祟祟碰頭準備做壞事的小團體,有點滑稽。

甚至下一秒。

就會有一顆頭要抬起來她往這邊看的趨勢。

不過這應該是崔棲燼的錯覺。她迅速收回視線,微微挺直背脊,清了清嗓子。

小區外一聲汽笛鳴起。她聽到陳文燃繼續講,

“這是崔棲燼這次去曼穀給我們帶的伴手禮,我們三個一人一個,這是你的,正好洗了你今天在這裡就可以喝。”

“崔木火?”是池不渝的聲音,潤潤的,有些驚訝。

崔棲燼淡淡地“嗯”一聲。

若無其事地將修剪好的死葉掃出來,收拾好,放下剪刀。才去看池不渝,

“在機場看到,正好三個加起來可以打折,兌的泰銖沒用完,就順便買了。”

陳文燃“謔”一聲,“好嘛原來是三個加起來打折順便給買的。”

冉煙講,“有就不錯了你還挑?”

池不渝捧著loopy咖啡杯側頭看她,發尾跳了跳,“那你沒給自己買哇?”

崔棲燼從陽台走進來,瞥一眼三個人手裡的陶瓷咖啡杯,略帶嫌棄地收回視線,

“很醜。”

她喝水慣用一隻銀質帶杯蓋的保溫杯,喝咖啡慣用一隻墨綠色搪瓷杯,喝藥慣用一隻藍色玻璃杯。

再多一隻醜醜的手繪咖啡杯,會讓她覺得很為難,不知道該用在哪裡。

她堅持讓自己生命中的所有事物都有分類,有定義。並且嚴格按照分類處理。

“其實她就是特彆戀舊。”

陳文燃毫不客氣地拆她的台,

“一個東西用壞掉之前,絕對不會換新的。就算用壞掉,不出意外的話也會再買一個一模一樣的。”

崔棲燼瞥她一眼,倒是沒有否認。陳文燃聳聳肩。

“行了彆說我們大壽星了。”

冉煙對陳文燃說,“不是今天說好你今天來負責廚房?走吧彆等下在這擺龍門陣讓壽星沒得飯吃。”

把陳文燃和自己的任務分配好,又看向池不渝,“水水那你先陪大壽星坐會?”

池不渝瞟一眼崔棲燼,又和冉煙對視一眼,特彆謹慎地點頭,“好!”

她們像動畫片裡的兩個特務在接頭。而池不渝大概是其中最不擅長做特務的一個。

想到這個詭異的比喻,崔棲燼眼梢微跳。之後冉煙就拉著陳文燃進了廚房。

而池不渝,還真的打算堅守“陪伴壽星”的重要任務,真的按照冉煙所說,時時刻刻注意著她,好像生怕她落了單。

她坐到沙發上,池不渝晃一下馬尾。

她翻一頁雜誌,池不渝伸一下脖子。

她把雜誌放下,池不渝又送來一本新的。

最後,壽星本星歎一口氣,盯一眼池不渝手裡很傻的loopy咖啡杯。

再抬眼又是避無可避的四目相對,咳了一聲,講,

“你還要水嗎?我給你倒一杯?”

池不渝抬起loopy咖啡杯,喝一口,“不必,我這裡還有。”

崔棲燼點頭。

又注意到她杯口沾上的口紅印,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抬起腳往吧台那邊走。

隻走了一步。

坐在吧台的池不渝迅速站起身,如臨大敵地放下杯子,

“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