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琅劍尊眯起眼,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緩緩開口:“男女授受不親,你想對為師做什麼?”
謝箏:“?”
謝箏明顯一怔,然後瞬間反應過來,屁滾尿流地逃出了房間,一邊跑一邊心中還在慶幸——
還好,師尊腦子有病,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偷聽了他的傳音玉簡。
等荀琅劍尊徹底清醒,尋過來的時候,謝箏一行人都執著劍候在外麵。
見他過來,謝箏一臉嚴肅,好像把方才的事情都忘了個一乾二淨。
“師尊,可以起程了。”
荀琅劍尊聞言,停下了腳步,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抬起手,屈指敲了敲她的腦袋,語氣說不上是生氣還是無奈。
“膽大包天。”
謝箏自知理虧,老老實實地挨了這一下,不敢吭聲。
北海位於天海大陸的極南之地,出了海還要走上千裡,中途沒有任何可以停下休整的海島礁石,海麵上常年彌漫著可以迷惑人心的霧氣和蜃景,據說那片海域是鮫人的領地。
一般來說,各大宗門參加北海獵妖的時候,都會使用靈舟等大型飛行器。
但荀琅劍尊不提這事,其他人也不敢說話,索性這一行人修為最差的都結了丹,禦劍行千裡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謝泫,你就這麼把徐福扔下?沒問題嗎?”
謝泫聳了聳肩:“能有什麼問題,我們不是看著他上的去鳳川城的傳送陣嗎?”
“再說了,劍尊同意帶我去北海秘境,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兄弟哪有這個重要?”
眼看他越來越嘚瑟,尾巴都要翹上天,謝箏看了他一眼,偏過頭去不再言語。
澹州在天海大陸屬於南方,然而澹州麵積巨大,棠棣城離極南之地的雷州島,也有數千裡遠,這之間還沒有傳送陣,隻能硬飛。
謝箏與許蓮君二人,倒是沒什麼感覺,但時間長了,謝泫與閆玉霜就有些支撐不住。
猶豫了片刻,謝箏往前一步追上荀琅劍尊:“師尊,我們可以下去休息一下嗎?”
荀琅劍尊轉頭看著她,點了點頭:“早說啊,為師還能不讓你們休息?”
說著便率先往地麵能落腳的地方飛去。
謝箏:“……”
尋了個靠湖的平坦草地,閆玉霜與謝泫一落地便閉眼打坐,回複靈力,眼見天色已晚,謝箏乾脆取出吃食,挨個分了分,又給荀琅劍尊送去一份。
他漫不經心地接過,等謝箏要走的時候,忽然出聲:“箏兒沒有什麼想說的?”
謝箏腳步一頓,又回過身來,試探性地問道:“師尊想聽嗎?”
荀琅劍尊捏著手裡的紙包,垂眸不語,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不出情緒。
謝箏立刻在他麵前蹲下,然後小心翼翼地喚出掌心裡的招魂幡器靈,那器靈自從融合了業海與業火之後,便更具靈智了,此刻也感受到外頭有個惹不起的大人物,愣是不敢出來。
“你若是不出來,我就讓禪宗的和尚把你給煉化了!”
那小燈籠一聽,登時她手心裡抖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鑽了出來,再次化作奶團子的模樣,緊張兮兮地抱著她的脖子。
人小力氣大,謝箏被勒得直翻白眼,但還是開口解釋道:“現在招魂幡一分為二,器靈吞噬了業海和業火,在我手中,幡旗則在慈音大師手中。”
沒想到荀琅劍尊對於招魂幡的事情,根本沒有多問,應了一聲,便懶散地開口:“另一隻手伸出來。”
謝箏一愣,但還是伸出了左手,露出了掌心的佛印。
然而待到荀琅劍尊看到那枚佛印時,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肉眼可見的拉了下來。
“這禪宗的和尚,真是一個比一個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