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並沒有人替他答疑解惑,陸翡話一說完,謝箏提著劍便衝了出去,恰好與迎麵走來的慈音撞了個正著。
“這是要去哪裡?”
謝箏停下腳步,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輕啟唇瓣:“謝泫上擂台遭人暗算受了重傷,我不確定對方的目標是他,還是我。”
但無論是誰,既然敢出手,就要承擔她的怒氣。
說完,她衝外麵喊了一聲:“畢方!”
在外麵溜達了許久的畢方聽到謝箏帶著怒意的聲音,立刻竄了過來,在菱窗外露出個腦袋:“怎麼了?”
謝箏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拍了拍它的腦袋,便禦劍而起:“走,打架去。”
一聽到打架二字,畢方立刻來了精神,興奮地撲騰起翅膀,一人一鳥,很快就不見蹤影。
慈音在原地頓了片刻,眼中劃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無奈,然後也抬腳跟了上去。
即便她還是什麼都沒能記起,卻依然能夠穿過重重阻礙,進入那場纏繞著他二十餘年的噩夢裡。
哪怕夢中的他,毫無意外地死去,但這一次的境遇卻是有所不同,因為有人帶著光闖了進來。
那片狹窄的洞穴裡,除了漫無邊際的黑暗和刺鼻的血腥味,還有她殘留下的溫度與氣息。
即使日日夜夜重複死亡,他都不再是孤單一人。
謝箏到西市擂台的時候,許蓮君與顧星輝等人已經不在那裡,圍觀的人群也漸次散去,除了有人在比試,秩序基本恢複。
她懸在半空,四下看了一圈,果不其然,發現了幾個禦獸宗的弟子鬼鬼祟祟地都在街巷角落裡,不知在商量什麼。
她斂了身形悄悄靠近,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薑道友,你說的事成之後會將把蒼牙花給我們的,現在怎麼出爾反爾了?”
薑雪茹抱著雪女,滿臉不耐地看著眼前幾人,語氣也非常不好:“你們還有臉說?我叫你們給謝箏下藥,你們竟然給她哥哥下藥,打草驚蛇還好意思找我要報酬?”
“薑道友,若不是師娘急需蒼牙花救命,我等無論如何也不會去做這等醃臢事!況且你給的畫像與我們下藥的修士,的的確確長得一模一樣,這是不容辯駁的!”
……
聽了半天牆角,謝箏才明白過來,原來是薑雪茹讓禦獸宗的人給她下藥?結果謝泫與她長得太像,替她受了這麼一遭,看來燕嬛說得對,謝泫遭受可不就是無妄之災麼?
下麵的爭吵還在繼續,薑雪茹一口咬定他們沒有完成任務,不願意將許諾的蒼牙花交出來,禦獸宗那幾位自是不願的,見她隻是一個築基初期的修士,便想要硬搶。
卻不想剛動手,張鑒之從深巷裡走了出來,霎時間劍光漫天。
即便沒有青龍,以張鑒之的修為,對付幾位金丹期的禦獸宗弟子,當真不是什麼難事,以絕對的優勢將他們打敗,張鑒之才皺起眉頭,頗有些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