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師尊在此處,以絕對的力量來破壞掉玄鐵,想來是沒有問題的,可他們二人修為實在有限。
畢方搖了搖頭,誠實道:“我是沒有辦法。”
謝箏立刻就翻了個白眼,畢方又接了一句:“但你可以。”
謝箏:“?”
她可以?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沒等謝箏出言反駁,腦子裡飛快劃過一個想法,畢方的神火做不到,不代表昭昭的業火做不到啊!
見她臉上的表情微微頓住,畢方笑了笑,轉頭去看俞長生,語氣囂張:“老頭,我們是真的有辦法救你出去,但你得拿出誠意來。”
他們兩個年輕歸年輕,缺乏曆練,但不代表他們是傻子啊。
這人莫名其妙被關在這裡,又怎能隻聽他的一麵之詞?
關鍵時刻,畢方的腦子總算回來了。
“你這老頭看著就不像個好人,萬一把你放走,我們成了天海大陸的千古罪人怎麼辦?”
謝箏也看著他,雖然沒說話,但眼神也默認了畢方的猜測。
即便是這樣冒犯的話,俞長生也不見動怒,頗為無所謂地笑了笑,然後聳了聳肩:“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若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反正你們也走不了,就留在這裡陪我吧。”
謝箏:“……”
仔細想了想,其實他說的也沒錯,他們不信任他,也彆無他法,隻能在這裡乾等著。
眼下沒有彆的辦法,謝箏四下看了一圈,從芥子袋中取出一張小榻靠牆擺著,然後躺了上去,還給妥帖地自己蓋上了一張小被子。
她的麵色極為平靜,甚至能看出一絲愜意,視線狀似無意地落到俞長生身上,慢悠悠說道:“那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就叨擾前輩了。”
俞長生看著她,也隻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畢方一屁股坐到軟榻上,一臉震驚:“你就這麼睡了?”
謝箏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不然呢?不睡覺還能乾什麼?難不成你有辦法出去?”
自從離開萬劍宗,她都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嗎,雖然以她這種修為根本不需要吃飯睡覺,但生而為人,若真是撇去了這些生活的本能和必要技能,反倒不像個人了。
畢方頓時垂下腦袋,有些喪氣:“沒有,但是既然睡覺,你能也給我一張床嗎?”
謝箏沉默了片刻,從芥子袋中又掏出了一張軟榻:“拿走,拿遠點,不要離我太近。”
而在一旁看了許久的俞長生,發現這一人一鳥,是真的心安理得地在這禁地中睡覺,也頗覺得有趣。
他太過無聊,也太久沒有見到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