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一瞬,黃焱腦海裡閃過無數念頭,但最後發現,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他能想明白的,於是又繞到了最初的問題上。
他麵色張皇,難以置信地看著臉上表情都沒什麼起伏的昆侖前任宗主,聲音發抖:“俞宗主,謝師妹的女兒,方才吞噬了徐長老和八位師伯師叔,您竟然無動於衷嗎?”
女兒....
好像每個不明真相的人都會這麼以為,但她是個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修士啊,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女兒?
無語歸無語,謝箏還是好心地解釋起來:“唉,要說無動於衷,還得是你們啊,俞前輩被人暗算陷害,關在這裡足足有二十年,怎麼沒見你們來把他救出去?”
“況且俞前輩說了,那個姓徐的老不死,作惡多端早該死了,你怎麼還替他求情?莫不是你與他是一夥的?也幫著他乾了許多惡事?”
這一番誅心的話說得黃焱手都抖了起來,他抬手指著謝箏:“你...你...”
‘你’了半天卻沒有‘你’出個所以然來,他看向石床邊若無其事看熱鬨的俞宗主,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俞宗主,就算徐長老罪該萬死,其他師叔師伯縱使有罪,也罪不至死啊,難道您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嗎?!”
俞長生聽了這話,咂摸了一下,覺得有理,便點了點頭,扭頭去看謝箏,問道:“真死了?”
謝箏低笑一聲:“他們見到了昭昭,可不能就這麼放了。”
除了黃焱之外,其他人都明白謝箏的意思。
“謝師妹,她是你的女兒,為何不能讓外人見到她?你這樣未免太傷她的心了!”
他真是為全天下人鳴不平的傻白甜啊,但真的很自以為是。
謝箏扯了扯嘴角,不欲跟他多言,悠悠歎道:“得想個辦法,讓他們開不了口,才能放走。”
昭昭並不是真的吃人,她隻是將那些人都關進了業海,吸食他們身上的死氣和怨力,所以現在放出來的話,人都還活得好好的。
頓了頓,她又麵露嫌棄地看著黃焱:“最好能讓他也忘了這段記憶。”
黃焱:“?!”
“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
“慈音大師,你確定是這個方向嗎?”
許蓮君禦劍,慈音禦空,兩人一前一後,僅隔著一步遠的距離,往昆侖山的方向飛去。
可北海秘境距離昆侖山有數萬裡遠,謝箏怎麼會出現在昆侖?
雖然心中有諸多疑惑,卻還是在昨夜慈音去萬劍宗尋她說明此事時,毫不猶豫地隨他一道來了昆州。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謝箏失蹤,魂燈未滅的情況下,不僅萬劍宗沒有任何反應,就連身為師尊的荀琅劍尊都對此顯得漠不關心,最後還是一個毫不相關的禪宗佛子在尋她下落。
什麼劍道聖地,什麼名門大宗,不過如此,連百草穀一個苦寒之地的小宗門都比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