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箏彎起唇角,忽然拽著他遠離人群,微微使力,一個反手便將他按在了路邊一戶人家灰白的院牆上。
因為她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慈音身體抵上牆麵時,腦後梳著馬尾的那綢緞一般的發絲,便跟著躍動起來,隻一瞬,便又乖乖順順地垂在了肩背。
發絲柔順,觸碰到指尖時,又有些冰涼。
謝箏鬆開他的肩膀,一把拂開手邊的發絲,然後踮起腳尖,將那朵芍藥插進了他耳後的碎發裡。
慈音本就男生女相,五官精致,眉眼昳麗,束發之後,少了身為佛子的莊嚴慈悲,卻是多了幾分往日沒有的少年英氣。
哪怕此刻簪著花,竟也不覺得女氣。
謝箏頓時笑了起來:“她說錯了,這花,和你比較相配。”
慈音聞言,也麵露笑容,剛想說些什麼,便看見謝箏臉色一變,不由得問道:“怎麼了?”
謝箏沒有立刻回答,先是皺著鼻子嗅了嗅,才低聲說道:“你聞到了嗎?是屍臭味,從北邊飄過來的。”
“北邊?”慈音抬眼,往北麵看去,不由擰起眉頭:“是大盛皇宮的方向。”
上一次聞到這樣的屍臭味,還是在棠棣城發現祭魂陣的時候。
慈音對她的話深信不疑,牽著她抄小道,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越靠近皇宮,這股子難聞的屍臭味越發濃鬱,簡直令人作嘔,比棠棣城那一回,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謝箏臉色都變了,二人斂了身形,悄悄潛入皇宮,然而剛進宮門,便被人攔了下來。
“二位道友,前方不通,還請留步。”
來的是一名青衣女修,身上裹著漆黑的甲胄,手持一柄青銅陌刀,筆直地站在路中間,就好像隻要他們往前踏出一步,便會血濺三尺一般。
謝箏見狀,彎唇一笑,說道:“若我今日非進去不可呢?”
先禮後兵,若是不識好歹的,自然是把命留下。
那青衣女修也淡淡一笑,陌刀橫於身側,露出了淡藍色的鋒利刀刃。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
說著,她便橫刀而出,朝著謝箏二人斬來,謝箏不避不閃,沒有後退一步,隻是隨手凝出一柄雪色的劍刃,迎了上去,頃刻便將她的攻勢斬於身前,順帶還將她擊飛了數丈,直直往朱紅色的宮牆撞去。
青衣女修麵色猛地一變,連忙閃身躲開,勉強站穩腳跟之後,她橫刀指向謝箏,聲音隱含怒意:“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強闖大盛皇宮?”
雖然他們隻過了一招,但這邊的動靜卻沒有瞞過皇宮中的禁衛,眼見駐守皇宮的修士不敵,禁衛統領連忙通知了神策鐵衛的人。
“我們既不謀財,也不害命,跟你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你也不是我的對手,還是讓開吧。”
聽到謝箏的話,青衣女修憤怒地握緊手中的陌刀,重重地擊向地麵,砸出了一個深深的坑洞出來。
“要想強闖皇宮,便從在下的屍體上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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