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矜在心中想了許多,但什麼也沒說。
許蓮君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往他腰間的軟肉上狠狠掐了一把,趙矜疼得麵色都扭曲起來,但是敢怒不敢言,隻能生生地受了。
察覺到他們的小動作,謝箏似笑非笑地看了趙矜一眼,然後收回視線,垂下眼眸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左手。
已經過去很久了,掌心裡的佛印沒有半點動靜,就好像另一頭的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一樣。
要說完全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可無論是慈音,還是她,又或是身邊的每一個人,每日做的都是極其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興許就會丟掉性命。
即便沒有在一起,做的卻是相同的事情,奔赴的也是同一個終點。
她彎唇笑了一下,蹲下身,將手掌放在了司馬聞的腦袋上方,雷靈力細微迸濺,從指尖漏出,她分出的一絲神念,飛快地沒入了司馬聞的眉心。
明知道是無力阻止的事情,許蓮君還是有些氣不過,遂偏過頭去,乾脆不看她。
神念侵入識海,眼前的世界萬物崩塌,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幾乎無法視物。
謝箏愣了一瞬,然後小心翼翼地在廢墟之中,尋找司馬聞的神魂。
然而小半個時辰過去,也沒有找到半點蛛絲馬跡。
謝箏不得不退出司馬聞的識海,等到神念歸竅,她緩緩睜開眼睛,蹙起眉頭,說道:“沒有找到司馬聞的神魂。”
所以搜魂術並沒有成功。
聽到她的話,許蓮君猛地轉過頭來,驚道:“你說什麼?”
沒等謝箏回答,她也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司馬聞的鼻息,然後麵色一變,說道:“他已經死了。”
謝箏:“?”
“死了?!”
明明很注意分寸,並沒有下死手啊,司馬聞怎麼會死?
被畢方踩在腳下的、半死不活的風無築見狀,雙目流出以上血淚,讓那張慘白的臉孔顯得更加妖異可怖。
說實話,聽了方才這師徒二人之間的談話,很難相信風無築會因為自己的師父死了而流淚。
死了一個司馬聞,雖然疑惑,但謝箏也並沒有太在意,這一路走來,不知死了多少人了。
不過沒能從他身上翻出點什麼來,著實有些可惜。
反正...她是不敢輕易對風無築動手了。
“風無築,你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呀,你師父不是我殺死的,冤有頭債有主,以後找人尋仇的時候,可千萬要找對人啊。”
嘴上說著不著調的話,謝箏走了幾步,蹲到風無築的麵前,然後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所以,是我來搜魂,還是你自己招?”
風無築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樣,惡狠狠地落到謝箏身上。
眼神很凶狠,但嘴巴卻在服軟:“你想知道什麼?”
謝箏抬眸沉思了一瞬,然後開口道:“你們那個‘何先生’,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交易?”
開口就是‘何先生’,饒是風無築也是一怔,下意識問道:“你怎麼知道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