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天都要黑的時候,慈音三人終於踏著最後一抹夕陽回了家。
謝箏本來撐著下巴雙目無神,看到他們的身影,立刻從石凳上彈了起來,朝慈音撲了過去。
“怎麼樣了?”
慈音一把接住她,笑道:“還算順利。”
他的話音一落,畢方立刻嘟囔了一聲:“哪裡順利了?還不是被他死老頭逼著答應救她女兒,他才肯說實話。”
謝箏自動忽略了前麵一句話,抬起頭問道:“那老頭說了什麼?”
慈音拉著她往石桌的方向走去,竊玉和昭昭正在往桌上端菜,畢方見狀,也連忙跑過去幫忙。
等所有人坐定之後,謝箏從芥子袋裡取出幾壺佳釀,挨個給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斟了一杯酒。
扶茳有些驚訝:“恩公自己不喝一杯?”
謝箏連連擺手,搖頭道:“不了不了,已經戒了。”
她不僅酒量差,酒品更差,一會兒要是喝醉了,還不知道能乾出什麼事來。
等倒完酒,她再次問道:“摩羅城主到底跟你們說了什麼?蔣子文一個勁地勸我不要去。”
扶茳聞言,淡淡一笑:“摩羅伽耶一同被抓走了,摩羅城主又怎麼會阻攔我們?”
“他說那虛無之地危險至極,是一群癲狂的複仇者聚集之地,他們為了複活女媧大神,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已經陷入瘋魔之障。”
謝箏:“……”
和天狗的說辭竟然沒什麼出入。
“沒彆的了?”
許是發覺謝箏麵色平靜得有些不正常,扶茳頓時有些好奇:“恩公怎麼一點也不吃驚?”
謝箏吃了一筷子菜,輕笑一聲:“自然是有人告訴過我,興許我知道的還比你們多呢。”
“你們去了那麼久,就問出了這麼點事兒?”
扶茳搖頭不語,畢方卻冷哼一聲:“那個老不死的,真的是過分,竟然帶著我們繞圈子,他們倆脾氣太好了,也不點破,還笑眯眯地陪著他繞圈子!”
說到最後,他有些憤憤不平:“就差沒讓我們給他把城主府打掃一遍了。”
這...未免也太離譜了。
但是她心中明白,慈音絕對不會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於是捏了捏他的指尖,問道:
“你是不是在城主府乾了點什麼?”
慈音對她笑了笑,還沒說話,扶茳忽然放下筷子,一臉驚奇地看著他們:
“你怎麼知道他在城主府布下了幾個大陣?他日若是生了爭端,那個城主府連帶著小半個萬古城,恐怕都能被大陣夷為平地。”
謝箏頓時笑彎了眼睛:“我了解他,他不會做無意義的事情。”
畢方並不知道慈音乾了什麼,因為應付那纏人的摩羅渾的,隻有他一個人。
因此聽到扶茳的話,臉色更臭了。
合著他在與人虛與委蛇,辛苦極了,這倆直接去乾大事。
布陣,布什麼陣,難道他不會嗎?
察覺到畢方臉上的不悅,謝箏彎唇笑笑,給他碗裡夾了一根大豬蹄:“來,今天辛苦你了,吃點好的,補補。”
畢方的臉色這才好了起來,正想說些什麼,又聽到謝箏開了口。
“對了,我今天碰到天狗,他說夜觀星象,發現我們這一行人裡,有一個人是女媧大神的繼任者。”
慈音聞言,揚唇笑了笑:“就是外麵那個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