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謝箏便將昏迷過去的玄鳥塞進了須彌小世界裡,慈音與畢方都沒有人異議,便跟著她一同浮出了水麵。
然而剛一露頭,就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了。
玄鳥說得沒錯,他們頭頂的夜空中,陡然出現的一條兩端都看不儘頭的火焰長河,幾乎占據了整片天空,映得眼前的大地一片火紅。
不止如此,火光映照之下,能夠清晰明朗地看到,肉眼可及的大地上,到處都是深深淺淺、高低起伏的白骨。
“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還往下麵落火啊!”
謝箏驚得無法言語,陡然聽到身後的畢方忽然爆了一句粗口,她驀地回過神來,回過頭去,恰巧便看到一團火球從天而降,砸到了距離他們不遠的位置,瞬間便點燃了一片白骨。
謝箏:“……”
這特麼是什麼人間慘狀啊!
怪不得玄鳥剛剛還一直念叨著什麼天罰不天罰的,這種異象,若說不是天罰,才有些解釋不通。
但是他們三個人都沒有感受到彆的異狀。
先前是太過震驚才沒發現,等稍微適應了一下,謝箏才反應過來:“很奇怪啊,既然這火焰能夠將西蜃海的水都烤乾,為什麼我不覺得熱啊?”
聽到她的話,畢方也是一愣,應聲道:“我也不覺得熱。”
說完,兩人的視線便齊齊看向慈音,隻見他微微一笑,說道:“我也是。”
如此一來,就顯得更加怪異了。
沉思了半晌,謝箏忽然試探性地說道:“要不我們飛高點,去看看那條火焰長河,到底是什麼東西?”
慈音尚且沒有表態,似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畢方嘴比腦子快,立刻讚同道:“走啊走啊,我也想去看看。”
見他們倆一拍即合,慈音雖然有些無奈,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離開之前,低頭看了一眼已經乾涸大半的水麵,然後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便跟上了他們的腳步。
他們既不沒有感受到威壓,也沒有察覺到任何威脅,一路疾行,飛快地躍至高空。
讓謝箏意外的是,這條火焰長河懸於夜空的高度,比他們想象中要低得多。
“離得這麼近都感受不到熱度,不太對勁啊。”
三個人離火焰長河極儘,臉頰都被映得通紅一片,但臉色皆是平靜無異。
謝箏還想伸手去摸一摸,還未觸碰到火焰,就被慈音一把抓住了手腕,他麵色帶著些許疑惑的恍然,說道:“你對著這些火焰,出一劍。”
出一劍?
謝箏微微怔住,下意識問道:“出哪一劍?”
她會的劍法那麼多,還真是有些難以抉擇。
慈音聞言,笑了笑,說道:“歲雲暮。”
他的話音一落,幾乎是瞬間,謝箏便反應過來,臉色倏然一變,整個人都緊繃起來。
瞧著她這一副像是陡然明白什麼的表情,畢方皺著眉頭湊了過來,問道:“不是,你們倆又在這裡打什麼啞謎啊?說清楚啊,彆把我排除在外啊?”
謝箏拔出折月,視線從眼前的火焰移到了他臉上,神情凝重。
“我們感受不到熱度,或許是因為,這條火焰長河並沒有出現在我們的時間裡。”
畢方:“?”
這又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