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恕:“……”
謝嘉恕:“都不想吃。”
蕭臨嶼乖巧放下:“那您想要做什麼呢?我都可以幫您的。”
謝嘉恕:“……我準備去洗澡。你給我搓背?”
那分明是疑問句,蕭臨嶼卻認為是個祈使句。自己做出的承諾無論如何都要兌現,這事關男人的尊嚴。於是他二話不說便護送謝嘉恕來到了浴室。
謝嘉恕抱臂站在門口,眼睛跟隨拒絕家政機器人的幫忙,非要自己幫他放熱水的蕭臨嶼轉。蕭臨嶼兩邊袖子攬得高高的彎腰給他刷浴缸,把肥皂沫兒濺了自己一臉,抬手背去擦結果越擦越多,最後索性不管。
他刷完了浴缸開始放水衝,結果忘記調噴頭方向水噴濕了滿頭滿臉,衣服也全濕了……
從沒乾過家務的人第一次乾活總要出點狀況,蕭臨嶼安慰自己。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重新開始放水,又試了試水溫。
“報告老板,水溫剛好……”蕭臨嶼興致勃勃轉過身,通知謝嘉恕可以準備洗澡了,卻看見——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上衣脫了,隻在腰上圍了一塊浴巾,袒露的身軀晃得他眼暈。謝嘉恕身材壓迫感極強,又站在浴室門口,室內蒸騰起來的水霧反而讓這畫麵更加不可描述。
蕭臨嶼眼睛飛快移開,嘀咕道:“動作真快。”
謝嘉恕沒在意,他拉開浴室的門:“行了,我洗澡,你出去。”
蕭臨嶼:“?我記得我好像要給你擦背??”
謝嘉恕乾脆利落,門拉大,外邊的冷氣灌進來,室內的水霧淡化。
“出去。”
蕭臨嶼終於走了。
謝嘉恕站在那兒,感受著門外的人走遠,慢慢吐出一口氣。
他解開腰上的浴巾,眼神遊移不定,眼睛從那滿滿一浴缸熱水中移開,腦中閃現剛才蕭臨嶼半蹲下來笨拙地刷浴缸底時勾勒出來的線條。
他沒有踏入熱水中,卻打開了水閥,站在澆下來的溫水中,仰著頭,閉上眼睛。
半晌,謝嘉恕暗罵自己。
“禽獸。”
蕭臨嶼是出去了。
他去到客廳,問正坐在那裡看電視的機器貓要了一把刷子。
“我真是太笨了,沒準備刷子就要給我哥搓背。”蕭臨嶼自我譴責道。
貓急於看到凶手是誰,竟然忽視了他口中的關鍵詞。
當它想起來,一定會後悔沒有前去圍觀。
蕭臨嶼拎著刷子回來,走到浴室門口,聽到嘩嘩的水聲。
他敲了敲門,隻聽到一聲似乎壓抑著情緒的低哼。
蕭臨嶼推開門。
“哥我……”他舉起手裡的刷子探入一個腦袋,同時謝嘉恕聞聲抬頭,兩人對視一眼。
謝嘉恕張了張嘴。
這次沒等到他說完一個“出”字,蕭臨嶼就先滾了。
滾得麻溜的,一溜煙的,臉上燙得能煮雞蛋的。
路過客廳,貓感到身後一陣風襲過,它茫然回頭,啥也沒看見。
是蕭臨嶼跑得太快,他使用了逃命般的速度,飛也似的奔回了自己房裡。
蹬掉兩隻拖鞋,撲進柔軟床單,扯起毯子把自己裹成球。
手按在心臟上,砰砰砰砰砰,跳得讓他懷疑是壞了。
啊啊啊啊——!那是什麼!他看到了什麼!!
哥哥在做……做……做……
做不好的事情。
蕭臨嶼不斷地在腦子裡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但眼前卻無法抑製地一遍遍回放著那個場景。
真要命,他怎麼感覺自己好像也……
蕭臨嶼脖子紅成一片,把腦袋也鑽進了被子試圖把自己悶死。但他懷疑在悶死自己之前他就先因心跳過速而死了。
……毯子裹成的團子晃啊晃,晃得露了餡兒。
……
不知多久之後,謝嘉恕從浴室出來。
他頭發還濕著,睡衣已經換整齊,路過客廳,貓還在吭哧吭哧啃薯片。
“小嶼呢?”
“回房間去了。”盯著電視的貓貓頭也不回道。
謝嘉恕沉默了片刻,覺得還是要去向他解釋兩句。
那傻子,跑掉的速度跟看見鯊魚似的,怕不是嚇傻了。
他雖然也感到有些窘迫,卻不想和弟弟心有隔閡。
就算……
謝嘉恕敲敲臥室房門,沒有聲音。
睡著了?
他推開門,果然一片黑暗,隻有一盞暗淡的小燈點在床邊,微微亮。
床上一個糯米團子,裹得緊緊的。
裹得緊緊的糯米團子,最想咬破他白白的表皮,流出甜甜的芝麻糖餡兒。
謝嘉恕摸了摸他伸在被子外麵的衣袖,涼的,還濕著。沒換衣服?
他想喊醒蕭臨嶼,又想到他明天早上還要早起上課。
無奈地伸手把團子皮剝開,把餡兒按在床上攤平,解開還濕漉漉的前襟扣子。
怎麼有這麼馬虎的小孩。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手指落在皮膚上的微涼,蕭臨嶼打了個噴嚏,睜開眼睛。
看清麵前的人:“哥?”
看向胸前解扣子的手:“哥……”
再往下看,意識到什麼的蕭臨嶼瞪大眼睛。
謝嘉恕覺得這狀況有點複雜了。
“咳,我看你衣服濕了幫你換個衣服。”
蕭臨嶼的重點卻完全不在這上麵,他慌張地把一邊的毯子又勾過來,蹭蹭蓋在自己腰以下的部位:“不,不用啦我這就自己起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