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對啊。蕭臨嶼看上去仍然是未標記的狀態。都這麼激烈了都不標記,謝先生得有多超人的自控力啊!
不說這些想歪的工作人員。
連一起上課的學生們也都沒心思學習,眼睛管不住地往那兩個人身上飄。
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大家開展了激烈而無聲的討論。
他們分成了睡過派和沒睡過派,睡過派最終在投票中以71%的壓倒性優勢取得領先。
兩個當事人上課時頭一點一點要瞌睡的狀態成為了這一結論的事實鐵證。
那麼問題來了,是怎樣的睡呢?
班上所有同學陷入了遐想……
連隻有下午來上課的軍校生們也加入了賭局。
“不可能。”一個alpha男生一口咬定,“alpha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咬?看蕭身上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不可能。”
體能集訓時所有人都往偷偷蕭臨嶼那兒瞄,他中途撈起T恤下擺擦汗的時候所有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餘光掃過去,確實沒有一點痕跡。
於是大部分人都在下午倒戈了沒睡過派。
“應該還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大家交換著眼神。
於是他們又想,如果真的是那種關係,怎麼會這麼長時間都不標記呢?
又有人開始生念,或許他們真的隻是兄弟。
觀摩了一下午搭訕劇情的謝嘉恕這次沒有再怒闖訓練場,他特彆有涵養有禮貌地坐到了下課時間,耐心地等到蕭臨嶼和那些新朋友交換通訊頻道,然後一起回家。
看起來一切正常。
然而,
第二天,謝嘉恕沒有出現在駕校。
第三天也沒有。
第四、五、六天都沒有,他整整消失了五天。
駕校的工作人員因為不能看到網紅cp感情狀況實時直播而沮喪,訓練場內卻一片試探之聲。
蕭臨嶼感覺到了來自alpha們無限的熱情,這種情況持續到第五天為止。
這一天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蕭臨嶼在機甲對戰訓練中連續乾趴了三組對手,他野蠻生猛完全不講理的操作風格令他的教練在評定室內目瞪口呆。
教練:“真不是我教他的!”
第二件,謝嘉恕回來了,拿著他新考的教練證,在本駕校掛職上崗了。
蕭臨嶼在機甲對戰訓練裡拿到第三名,基於他的野路子操作方法,他的教練都不好意思居功。正當他打算回去好好表揚一下自己的學生時,一個麵沒見過幾次但是氣味極為熟悉的alpha走了進來。
“嘿,學生家長不能進去!”儘管你已經闖進去過了,但是原則我還是要堅持的——
謝嘉恕向他展示了自己新鮮出爐的注冊教練證。
“謝謝您數周來對舍弟的關懷。”謝嘉恕禮貌疏離道,“接下來您可以不必費心了。”
可以想見蕭臨嶼在等待他天天見麵的教練,見到的卻是五天沒怎麼看到人的哥哥的時候,會有怎麼樣的反應。
機甲駕駛室裡,蕭臨嶼正在給機甲做使用後的養護,一個人影嫻熟地爬了上來。
蕭臨嶼看見玻璃上的影子,笑嘻嘻轉過頭去:“我拿了多少分,教練?”
謝嘉恕拎著他的成績單,另一手夾著自己的教練證,在他麵前晃了晃。
“1250分,全訓練營第三,鑒於你半路出家,簡直太了不起了,小嶼。”
看到教練證,明白了什麼的年輕人臉上的驚愕慢慢變成難以形容的情緒,他看了謝嘉恕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這幾天你是去……”
謝嘉恕沒有回答,把手上的東西隨手一扔,避重就輕道:“華斯醫生給我發訊息,要你回去複查。他還叮囑我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你。我想,是應該要謹慎點……”
透明的駕駛艙,裡麵發生著什麼全訓練場的人都能看到。自從謝嘉恕再次出現,又登上這隻機甲,所有人都在偷偷往這裡伸著腦袋。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也許確認這兩個人關係的時候就是現在了。
訓練場外,辦公室裡,人們則幾乎是屏住呼吸地看著那個小監控。
謝嘉恕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忽而伸手把駕駛艙正上方的小攝像頭擰了下來,碾碎。
蕭臨嶼:“?”
謝嘉恕泰然自若:“有隻蚊子。”他仿佛能聽見辦公室裡人們失望的長歎聲。
蕭臨嶼朝外麵看了一眼,他也知道也有很多人在關注著,但是這無所謂。
“哥哥。”他朝謝嘉恕走過來,走到他身前,近到能嗅到彼此身上信息素的氣味。“你很不放心我。你一直在擔憂。而且最近越來越嚴重了。”
全是肯定句啊……小嶼好像變聰明了不少,沒那麼好騙了。
謝嘉恕道:“我擔心你是正常的。”
蕭臨嶼剛剛經曆了連續四場戰鬥,汗水淋漓,衣服全部貼在身上,從胸口到窄窄的腰腹都在劇烈起伏。他站得又這麼近,不光是信息素,連心跳聲都能聽見。
謝嘉恕眉毛擰了一下,他竟然有點想向後退一步,因為他隱隱能猜到蕭臨嶼可能接下來會說什麼他不是很想麵對的話題……
“你擔心我什麼呢?”果然蕭臨嶼又往前一步,雙手抬起來按在謝嘉恕雙肩,不讓他退後,“擔心我在這裡發情,被隨便什麼人,哦,或許是這些alpha會經曆一場惡鬥……然後我會被最後那個勝利者標記。”
他的話讓謝嘉恕反射性厭惡地眯起了眼睛,深灰色的瞳仁凝成更深的墨色,像在醞釀一場暴風雨。
“我知道你擔心我。”蕭臨嶼輕輕說,“但我們可以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讓你不用這麼擔心,可以解決這一切的煩惱,其實很簡單——”
“不行。”謝嘉恕道,“那可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