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入V通知(1 / 2)

折圖之前的人緣很好。

因為他看起來實在是太可憐了,要是不講究一點,端碗飯蹲下吃,活脫脫就是一個曆經滄桑的乞丐。如今再添上那蠟黃的皮,冬日裡乾燥極了的臉,簡直是見者落淚。

折黛上輩子見他的時候就有一種滿腔怒火發不出,一拳打進棉花裡的感覺。

折圖這會子緩過來了,倒是挺歡喜的,他將濕濕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近乎有些近鄉情怯的道:“黛姐兒,晚姐兒,你們來了啊。”

這神情,倒是他是那個受儘委屈的人了,若是常人見了也能為他鞠上幾把同情淚,問問他遭受了何種人生折磨。

可惜他大閨女活了兩輩子,二閨女也不是原裝的,兩人的心都似鋼鐵,一點兒軟化的語氣都沒有,折晚更是目的明確——她今天就是為了嘲笑他來的啊!小炮仗的威力大的很,兩眼瞪得像銅鈴,劈裡啪啦就數落就來,“這兒是道觀,又不是你家,憑什麼你能來,我們不能來啊?”

折圖:“.......”

他有些無奈的道:“能來,能來,那你們玩,我回去了。”

還似十分關懷兩人一般,囑咐不說話的大女兒道:“黛姐兒,今兒天冷,你早些帶著晚姐兒回去吧,彆給冷到了。

折晚好不容易找到他,自然不肯讓他輕易走了,她力氣大,又著急,於是直接一拎,就將剛邁開腳步的折圖給拎了回來,這丫頭還挺得意,“你走啊?你倒是走啊!”

折黛:“......”

她就這麼看著她爹的臉從青到紫(被衣領子勒的),然後從紫到炸紅。

得了,這小炮仗是真炸著人了。

折黛也不開口,就這麼看著,直到折圖從折晚手裡掙紮出來,應該是覺得自己麵子掛不住了,徹底冷下臉,跟從前似的嗬斥道:“晚姐兒!彆鬨了。”

還不敢還手!

他打不過折晚。

折晚比他吼的還大聲,論吼她上輩子還沒怕過誰,且自覺小嗓子吼的比折圖可動聽多了,嚷嚷道:“那你彆跑啊,你跑什麼啊!你有本事你就說清楚啊,你憑什麼跑啊!啊?你憑什麼啊?你拍拍屁股走了,倒是一乾二淨,那你當時就彆成婚,就彆

生孩子啊!”

折圖被吼的有些後退,可卻不敢反駁回去。

小女兒的性子他是不敢惹的,於是兩隻眼睛就看向了折黛,希望她能幫著他說句話。

折黛都被氣笑了,她嘲諷的彎了彎嘴角,不置一詞。

折晚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了根桃木枝,見折圖朝著折黛拋眼神,氣的頭發都豎起來幾根,拿著枝條就一甩一甩:“你看什麼看!你以為你做出了這種事情,大姐姐還會幫你嗎?做夢吧!”

折圖隻好苦笑道:“晚姐兒,我做什麼事情了?我不過是入道而已,這是我和你阿娘之間的事情,不關你們的事。”

折晚都驚呆了。

這怎麼有臉說出來呢?她口出惡言,“你跟阿娘之間的事情?元始天尊給你發媳婦了?你要在道觀成婚了?”

折圖一張臉唰一聲紅起來,這是真被氣著了,大聲道:“晚姐兒!你的禮呢?”

然後好似回到了折家那時候,揮著袖子就要離開,可他如今作為一個並不受重視的道士,根本沒有寬袖可以穿,不然怎麼劈柴,怎麼洗衣裳呢?於是揮也揮不起來了,從背影看,倒像是一隻佝僂的百旬老人。

這時張懸終於請來了太虛觀的另外一位可以管事的道士,這人是個典型的和事佬,笑眯眯的道:“這會子人越來越多,兩位姑娘不如去太虛觀的後院處,人少,也安靜,有什麼話都是可以坐下來說的嘛。”

折黛就拉拉折晚,“咱們去後院吧。”

折晚還有些不願意,折黛就勸她:“梅林又不遠,要是見這裡人多過來看個熱鬨,咱們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從小河邊到後院有一段路,路上那管事道士還想說些話打岔,都被折二姑娘的技能“嗤之以鼻孔”“翻之以白眼”勸退,暗道一聲倒黴。

好生生的,就想等著伺候走了黃夫人得點賞錢,結果被派來做這個!

然後又怨上了張懸,你說說,當初觀主發了任務,讓大家一起下山勸人做道士,結果呢,彆人都是勸的那種饑不裹腹無牽無掛的人回來,穩定又可靠,就張懸,將折圖給騙回來了。

管事道士叫孟信,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道遭了,他指著張懸的鼻子罵,通篇大意就是:丫的,

以前折圖信道,拿著大把的銀子過來給觀裡供奉,現在可好,一分錢沒帶來,還要道觀給他包吃包住,這筆生意簡直太虧了!

可是人來了,死活都不肯走,悟性又低,之前白白淨淨的還能看,現在又老又糙出去嚇著夫人姑娘們,於是就被派到後院去劈柴煮飯,這才讓孟信的心裡好受些。

結果好日子不長,如今又要解決人家的家務事,這東西清官都難斷,可觀主卻使眼色讓他解決清楚了,還不能鬨大,這叫個什麼事情?

他又狠狠的瞪了張懸一眼。

就是他招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