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毛線(1 / 2)

雲州產羊,折家還有牧羊場。羊毛一般都是擀成氈鋪在地上,沒什麼用處。

想將羊毛弄成毛線這個想法,折二姑娘在□□歲的時候就有想過,不過她生前沒看到過穿越裡詳細描述如何將羊毛製成毛線的——即使有,她應該也是跳了過去,急不可耐的看女主跟男主如何談戀愛去了。

至於正經科普書籍,她屬實是沒那麼閒情逸致去看的。

於是她空有一腔“瑪麗蘇”,最後卻在腦海裡過了幾道,便拋卻腦後,吃著平媽媽做的糕點,喝著齊婉君泡的好茶,捏著折黛為她做好的手絹,開開心心的撲蝶去,像個快樂的小**。

如今先是被齊婉君和平媽媽那麼一罵,期間被小沈先生那麼一誇,她便如同打臉爽文女主般揚起拳頭,誓要做出一番毛線事業來,好讓大家都誇她“不同凡響”。

好讓齊婉君出門之後,彆人提起她,說的是“你那個聰明的二閨女哦~”,而不是:“是當年那個小傻子嗎?”

於是她定下這個遠大目標後,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讓秋湖告訴平媽媽從今天開始不要時不時上門打擾她——畢竟她要專心研究,研究學問的人是不能被人時不時投喂的。

至於目的,折二姑娘還能為了什麼呢?無非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啊!

來她這裡的,除了一個平媽媽和折虎,幾乎就沒人了,齊婉君和折黛十天半月不帶來她這裡一回,都是她蹦噠在她們的屋子裡,至於折虎,自從讀書之後,上午要跟著小沈先生讀書,下午和晚上要自己讀書,已經很少來她這裡了。

於是聰明的折二姑娘便覺得隻要擋住了平媽媽,便可暗自努力,發憤圖強,最後讓人刮目相看。

誰還沒有一個逆襲的夢呢?

她埋頭苦乾,且要了好多羊毛,齊婉君自然要過問一番的,平媽媽笑著道:“隨她去吧,閒出來的毛病,叨叨好幾天了,說大家都有活乾,就她沒有,這不,就自己給自己找上活了。”

齊婉君笑道:“不是說要學做鞋子和襪子嗎?怎麼又折騰羊毛去了?”

平媽媽就看了看齊婉君,見她心情不錯,便道:“夫人,理應這話我不該說的,

可是為了晚姐兒,我還是要說一句,你可彆說我僭越了。”

齊婉君哪裡敢說平媽媽僭越,連忙道:“你這不是羞我的臉嗎?晚姐兒可是你看著長大的,你都是為了她好,我還能不知道?”

平媽媽就滿意了,道:“我知道咱們女人,都是要相夫教子的,可是晚姐兒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跟一般人不一樣,我要是跟她提女人要一輩子相夫教子,她能將眼珠子翻成白白的一片!”

這個齊婉君是知道的,所以她都不讓晚姐兒這麼快接觸外麵的世界,她壓著晚姐兒學針線,平媽媽壓著她學廚藝,都是為了磨一磨折晚這看不起天看不起地的性子。

若她出生在世家,有足夠的資本,齊婉君便不說什麼了,可是折家隻是小富之家,就連小沈先生這個姑爺,也是他自己撞上來的,好似折晚之前說的那個守株待兔,晚姐兒是根漂亮的柱子,小沈先生是兔子,兔子撞暈了頭,便也就挪不動道了。

可是這年少之人,情意正濃,便什麼都好說,可要是以後年老色衰,那可怎麼辦?

平媽媽說的就是這點,她歎氣道:“晚姐兒如今跟小沈先生正熱乎著,我們便不好說什麼,她即使不相夫教子,性格也不溫和,在小沈先生眼裡,也是那燦爛的南珠。可是之後呢?夫人,人總有變的一天,我就怕咱們現在整日給晚姐兒灌輸這種給男人做針線,給男人管家的話,將來她萬一真的陷了進去,沒了現在這股子靈氣和勇氣,在那後宅裡,可怎麼辦?”

這個齊婉君倒是沒想到,折晚不屑於說起婦人來就是相夫教子,可在雲州,女孩子家哪裡有不將孩子和丈夫放在首位的?所以她和平媽媽就時不時的,壓著她做這種活計。

可是有朝一日,她隻會相夫教子,隻會以小沈先生和孩子為前,有了委屈打落牙齒和血吞,那也不是一回事!那她寧願將晚姐兒養一輩子。

平媽媽就歎氣道:“所以啊,咱們現在也不要總管著她了,總這麼管著,就怕適得其反。”

養孩子是很心累的,她性格烈,你怕她在外麵折了,便逼著她磨去棱角,可又怕磨的過於厲害,讓她沒了自己的性格,變成這世上平庸而懦弱的一員。

齊婉君便握著平媽媽的手,“好姐姐,多虧了有你。”

而正抓著一團洗好烘乾的羊毛研究的折二姑娘一點兒都不知道平媽媽和齊婉君為她想了這麼多,她隻知道最近她吃完飯,齊婉君也不整天嘮叨著讓她繡花了,平媽媽也不逼著她去做糕點了,她得到了真正的解放!

——這就是自由的空氣。

折二姑娘摸著羊毛,覺得果然還是做正經事容易得到家長的諒解,折黛管鋪子,折虎讀書,她看話本,怪不得總挨罵,於是這回早飯她特意觀察了一會,眼珠子轉來又轉去,等著齊婉君發飆。

被時不時看一眼的齊婉君:“.......”

她瞪了一眼折晚,“晚姐兒,你在那看什麼呢?”

好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