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白夫人(1 / 2)

小沈先生要帶折晚去馬場,這事情齊婉君和平媽媽早就知道了,是私底下通過氣的。本來齊婉君還想“命令”晚姐兒出門,可小沈先生卻連忙搖頭:“她那脾氣,您直接叫她去,她能立馬給你翻個白眼回屋睡覺去。”

平媽媽倒是很喜歡小沈先生圍著折晚用心思,她就道:“那就按小沈先生說的辦。”

果然,小沈先生這麼一哄,折二姑娘就樂嗬嗬的到廚房找平媽媽,“你去不去啊?你會騎馬嗎?我教你啊。”

平媽媽最近很是頭疼折二姑娘總想誘拐她出門的招數,她不算細的腰身一扭,臉一拉,“不去!我會!不學!”

折二姑娘立馬知趣的退了出去,要不然待會兒包子沒得吃,反而要吃一頓擀麵杖燉肉。

平媽媽同意了,她又跑去找齊婉君,實在是太突然,總是要知會家長的。跟平媽媽早起做早飯的勤勞不同,齊婉君還在睡覺,折二姑娘就站在門口壞心眼的拍門,拍的又急又響——這是之前齊婉君壓迫她起床時候的敲門聲。

可算是報仇了。

小心眼的折二姑娘自然被揍了一頓,齊婉君披著衣裳,打著哈欠,哈一口氣就打一下閨女的屁股,“讓你不聽話!”

折二姑娘羞紅了臉,“我都這麼大了,還打屁股呢。”

人家不要麵子的啊!

被打了一頓,人就老實了,規規矩矩的帶著她娘回房間挑衣服換,她之前雖然沒出去跑過馬,但是騎射服倒是有好幾套。

“阿娘,我自己知道換啊,你不用跟著我的。”,折二姑娘慢吞吞的走。

齊婉君冷哼一聲,“我都被你吵醒了,反正也沒事乾,去幫你挑挑衣服,有什麼不可以的?”

那聲調倒不是去挑衣服,而是去找茬。

折二姑娘的腳步聲便更加的輕慢下來,她左看右看,準備拉著她姐共沉淪,“要不,讓大姐姐跟我一起去吧,她也很久沒出門了。”

齊婉君白她一眼,“你大姐姐還要管鋪子呢。”

她今天被女兒吵醒了,是執意要去她房間看看的,早幾天她就聽虎哥兒說小沈先生偷偷給晚姐兒送了書,她忍了好幾天,估摸著一本書該看完了,這不,就來搜臟了

——總得給她一點教訓,免得下回還敢逼著小沈先生給她帶不好的話本子!

折二姑娘被齊婉君看了一眼,瞬間心虛不已,她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帶她娘去箱子那邊選衣裳,以床為中心的方圓幾米地,隻要齊婉君走過去,她就戰戰兢兢。

齊婉君就像逗貓似的,走了好幾遍,等折二姑娘嚇的臉色都不好了,這才一把從枕頭下抽出了那本書,折二姑娘瞬間求饒,“我錯了!”

齊婉君冷笑,折二姑娘這時候了還不忘找外援,“阿娘,我得走了,小沈先生還在等著我呢。”

齊婉君依舊不說話,折二姑娘認錯態度良好,“我再也不看了!”

如此在她娘手裡受了一番驚嚇,嬌氣的炮仗在堂廳的時候還好,對小沈先生好聲好氣,十分守禮,一出了門,她就炸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沈先生,“定然是你不仔細,被虎哥兒看了去,這下可好,我被抓了個正著。”

小沈先生連忙哄,“都是我的不好,不妨你弟弟竟然是個細作。不過晚姐兒,你也不用傷心,等咱們成親了,你想看什麼書我都給你買。”

折二姑娘的眼睛果然怒火消散,換上了希冀的亮晶晶目光,“真的嗎?到時候我要一個書房,裡麵全是話本!”

小沈先生給姑娘畫餅,“好啊,都給你買——你還想要什麼啊?”

於是折二姑娘就不瞪眼睛了,她愉快的開始暢想嫁人之後的宅子規劃,並且十分遺憾:“要是有紙筆就好了,我光說說不明白,還得畫下來。”

更重要的是,她說了,小沈先生能記得住嗎?搞不好她到時候還要再說一遍——她自己也不能保證再說出來的話跟今天是一樣啊!

馬車一路從折家到馬場,足足走了兩個時辰,按照折二姑娘的性子定然會覺得枯燥,可是有了小沈先生這餅,她就甘之如飴,雖然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還沒嫁嘛!可是該說的還是要說的,免得婚後對宅子這裡不喜歡,那裡不喜歡。

小沈先生便如獲聖旨般將這些要求都記了下來,最後還對姑娘複述了一遍,記憶力好的不得了,折二姑娘便誇他,“怪不得你讀書好!”

小沈先生笑眯眯的,先下馬車,然後將人扶了出

來,最後跟伺候祖宗似的伺候著折二姑娘去選馬,一句話也不敢反駁,折二姑娘說要棗紅馬,那就挑棗紅馬,折二姑娘說要大一點的馬,那就換。

從始至終,小沈先生一點兒不耐煩也沒有,折二姑娘興致高昂的享受著未婚夫的服務,覺得以後多出來約約會,也不是不可以——至少她再作,小沈先生都不敢罵她!

這點真是太好了,這就是未婚夫的正確用法,要是她在折家敢這般作沈汀,平媽媽還好,齊婉君定然是要教訓她的。

不過還是美中不足,折二姑娘剛想跟小沈先生瀟瀟灑灑賽馬呢,就見黃大人身邊的人跑來找他。

那仆人道:“大人碰巧也在馬場,剛剛在廊下看見您,想讓您過去說說話。”

小沈先生以前設計過跟很多人偶遇,不過今天是真隻想跟姑娘一起跑馬的,聞言麵上不動,可是心裡卻歎息一聲,對折二姑娘道:“晚姐兒,你先一個人溜達會,好不好?待會我就來找你。”

折二姑娘覺得自己是個識大體的姑娘,擺擺手,“你去吧,彆擔心我,秋湖秋沁還跟著呢。”

齊婉君可不放心閨女單獨跟著出來。

小沈先生便急匆匆走了,折二姑娘就站在那邊看著他越走越遠,直到背影沒了,她才轉了頭歎氣,哼哼唧唧的小聲哼唱:“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這是什麼詩?寫的很好,是你寫的嗎?”,一個女音突然在旁邊響起。

折二姑娘悚然抬頭,這才發現麵前站了個人,她拍拍胸脯,驚疑不定,可還是先解釋詩句的來源:“不是我寫的,我在話本子裡看見的。”

“那曲子呢,怪好聽的。”

“......我亂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