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二姑娘就見她娘從箱子裡扒拉出一個小妝奩出來,裡麵有一套金燦燦的頭麵。
不僅有釵子,步搖等常見的,還有一個金鐲子,甚至還有一把長命鎖。
——折二姑娘每回看她娘露財,都要猜測一番自己家是不是什麼隱世大商。
她湊過去,拿起步搖給她姐試戴,“阿娘,這是你什麼時候去做的頭麵啊?”
齊婉君就道:“這種手藝,哪裡是雲州能做出來的?這可是我出嫁的時候,你外祖母給我的。”
折二姑娘就探究它的本源,“那是外祖母的母親傳給她的嗎?”
齊婉君點頭,“對啊。”
傳家之寶啊。
折二姑娘流下了口水,“阿娘,那我有嗎?”
齊婉君就又罵她,“瞧瞧你沒出息的樣,你阿娘我什麼時候不是有了好東西就分了三份,可從來沒偏心。”
這點齊婉君做的特彆好,折二姑娘就誇她,“所以說你養出了三個絕世好兒女。”
哪有人這樣誇自己的,齊婉君笑意盈盈,繼續道:“所以這頭麵,我分了三份,都是金銀做的,就是日後你們不喜歡,拿去融了,做成新的款式,也是不虧的。”
黃金保值,這個道理折二姑娘是懂的。
見她一副我記住了的模樣,齊婉君心裡便生出些難受。這就要一個個的嫁出去了。
她索性跟女兒們繼續說嫁妝的事情。
“我就喜歡給你們備金銀首飾,平日裡出門見客,蒙管是見誰,戴金銀準沒錯,要是見比自己好的,那叫不失禮,要是見比自己差的,那叫不落麵。”,齊婉君道:“即使落魄了,你將這金子銀子的當了,也比其他的好,所以說啊,以後你們的女兒
嫁人,也還是要給她們備一份金銀首飾嫁妝。”
實用,不虧。
所以,折二姑娘一邊感動於齊婉君的用心良苦,一邊歡喜於自己的私產即將增加一套金銀頭麵。
她咚咚咚快速的跑回屋子裡去,翻看自己的私產簿子,在最後一頁的空白處寫上:嫁妝若乾。
她放下筆,歎氣道:“我的生辰就要到了,小沈先生怎麼還不回來啊?”
秋湖進來送茶,聞言笑著道,“奴婢曾聽說事情是經不住念叨的,您如今一天至少要念叨沈少爺三次,他肯定是要被您念叨回來的。”
折二姑娘就有些羞澀,她擺擺手,“彆總說這麼直白啦。”
弄的她好像多想他似的。
秋湖就婉轉道:“是奴婢說錯了,想來是沈少爺思慕於你,如今正在風雨兼程往回趕呢。”
折二姑娘本來還悠哉悠哉的,聽了這話,瞬間想到了什麼,她讓秋湖出去,心急的將床底的裝信盒子拿出來,開始一封封快速的過。
——她在信裡答應了好幾次要給小沈先生做衣裳哩!
好像還不隻一件。
她最近忙著翻譯雅字,就將這承諾忘記了。
折二姑娘翻著書信,總算計算了出來:她答應了三件外衫。
——她可不敢做裡衣,要被齊婉君和平媽媽罵的!
天爺!襪子和鞋子還行,這衣裳怎麼能趕的出來!
她便發現自己不僅嘴巴快,手也賤——怎麼就那麼輕易的允諾出去呢?
折二姑娘秉著沉重的心給小沈先生做起衣裳來。
不過還是沒來得及。
小沈先生第二天就回來了,他風塵仆仆的,先回沈家換了衣裳,便手裡提著好幾樣東西,後麵還有兩個小廝台的一個大箱子。
折二姑娘閃著耀眼的光一竄溜過去,小沈先生眼睛一直盯著她,見她還是如他走之前那般好看,燦爛,便歡喜極了,“晚姐兒,我給你帶了好東西。”
折二姑娘就矜持的道:“什麼好東西啊?”
小沈先生就遞過去一本書,書皮上麵寫著:大金史書。
折二姑娘的眼睛就亮起來,她對著齊婉君狐疑的眼睛道:“是我讓他給我找的,我最近編書嘛,也要看看大金的曆史啊。”
齊婉君便沒再問,折二姑娘舒出一口氣
,偷偷的翻了翻書中間夾的話本,瞬間美翻,朝小沈先生遞過去一個明亮的眼神。
小沈先生就覺得自己在姑娘心裡的形象必定高大了幾分。
他也美滋滋的,幻想著待會姑娘送他出門時能獨處的時光裡,定然是要借著她這股歡喜好好的討些便宜。
隻是,他這番回來,實在太著急於討好折二姑娘,而忘記了齊婉君的火眼金睛,眼見少年少女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偷傳話本,她冷笑一聲,不緊不慢的道:“虎哥兒,小沈先生教你良多,還不快送他出去?”
並不想動彈的折虎:“......”
沈汀:“......”
失策了。
唯有折二姑娘,沒心沒肺的。
——真好,不獨處的話,沈汀就不會問她要衣裳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昂,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