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華北第一殺手(1 / 2)

“老爸,老媽,我想學鋼琴?”楚明秋不知道老爸給他找了個什麼老師,要教什麼東西,連忙將莊靜怡抬出來,至少鋼琴是自己想學的。讀蕶蕶尐說網

六爺皺起眉頭:“學那做什麼,有啥意思,學學戲就行了,彆弄得太多,玩物喪誌。”

楚明秋有些傻了,這老爸怎麼忽然這樣。他忘了,六爺是個老派人物,從前清到現在已曆三朝幾十年,不懂也不想懂鋼琴,家裡楚黛喜歡彈,不過也就是消遣,楚府子女是少爺公子大家閨秀,拋頭露臉登台表演,家裡堂會上玩玩可以,以此為職業想都彆想。

“老爸,老爸,”楚明秋連忙從椅子上跳下來,幾步衝到六爺身邊,拉住他的手:“我要學嘛,我要學嘛,鋼琴可好了,學會了我可以彈給你聽。”

楚明秋可憐兮兮的樣子沒有打動六爺,六爺依舊沒有點頭,嶽秀秀卻有點心動了:“我看行,上次咱們去莊先生那,他那孫女才七歲,鋼琴彈得可好了。”

楚明秋差點抱住老媽親了口,老媽的支持太重要了。

“琴棋書畫,自古才子都要掌握,兒子,你是才子嗎?”六爺意動了歪著頭問道。

楚明秋故意皺起眉頭苦著臉想了想:“二十年後肯定是。”

他說完後,六爺的笑容一下便凝住了,連嶽秀秀都楞住了,過了一會,倆人幾乎同時笑起來。楚明秋心裡那個得意,當年的表演課沒有白上。

“行,那就學吧,”六爺樂嗬嗬的扭頭對嶽秀秀說:“咱們怎麼也不能耽誤了二十年後的才子,你說是吧。”

楚明秋總算鬆了口氣,隨即扳著手指頭說:“我要讀書,練字,要學戲,學畫,學鋼琴,”小臉上堆滿愁容:“老爸,老媽,我才五歲,就要學這麼多東西呀。”

六爺和嶽秀秀再度愣住了,倆人都有點傻了,這要是寬光楚芸這樣二十多歲的大小夥大姑娘說出來的,就沒有啥令人驚訝,可楚明秋才五歲。

“嗬嗬,嗬嗬,”六爺首先笑起來,煙杆在銅壺上敲了幾下,溺愛的在楚明秋小屁股拍了兩下:“行呀,小子,多大點,就給你老子下套了。可惜,不管用,這個老師還非拜不可。”

楚明秋心裡非常失望,對未知的老師有點恐懼,這老爸請了位什麼老師,要教什麼呀?

嶽秀秀笑著把楚明秋拉到一邊交給穗兒,讓他回房間練字去。陪著六爺到院子裡,嶽秀秀又忍不住笑起來。

“你這兒子,”六爺帶著笑意說:“有點意思,小小年齡便會耍心眼了。好,不錯,將來至少不會吃虧。”

六爺有三子一女,可實際上他很少帶孩子,也很少管孩子,他的性格剛硬,不太喜歡管瑣碎的事情,也沒什麼耐心去哄孩子,孩子就全扔給太太和老媽,孩子大了以後,出了事,就一個管教辦法,揍。

現在年齡大了,雖然還擔著董事長楚家族長,可實際已經不管什麼事了,特彆是新社會後,藥房成立了工會,成立了黨委,現在藥房的大部分日常管理事務都已經交出去了,變得很清閒。

今天第一次讓他感到,教孩子也是件挺有趣的事情,楚明秋笨拙幼稚的樣子,想起來便讓人可樂。

“你今天請的誰呀?”嶽秀秀收斂笑容,有些好奇的問道。

上午他們分彆去參加學習,六爺是市政協委員,參加市政協組織的學習班,嶽秀秀參加區婦聯組織的婦女學習委員會。

這兩個學習班成員不同,組織者不同,但學習內容相同,都是學習黨的關於民族工商業政策,讓他們這些資本家轉變觀念。

“都是熟人,待會便來,到了你便知道了。”六爺賣了個關子,嶽秀秀也不在意,她對六爺很放心,這些年六爺從未讓她為難失望,男人該作的事都作了。

家裡沒有什麼事,也沒什麼人,院子裡靜悄悄的,現在正是閒的時候,再過個把鐘頭就要忙晚飯了,這幾年家裡的下人也少了許多,自從農村實行土改後,一些下人便回家了,六爺也大方,不但不要贖身錢,每個走的人還送了盤纏和安家費。

可嶽秀秀注意到,這幾年,六爺在家轉圈的時候多了,下午隻要在家,便要繞著家裡轉一圈,四下裡看看,偶爾嘴裡還嘀咕什麼,嶽秀秀問他,他也不說。

嶽秀秀曾經猜測六爺是感到家裡冷清了,她也覺著家裡冷清了不少,想再招點人,可這想法剛提出來便被六爺堅決阻止了,六爺非常嚴肅的告訴她,以後家裡隻減人不增人,房子空著就讓它空著。

轉了半圈,小趙管家便來報告客人到了,小趙管家今年也五十多了,府裡小一輩的都叫他趙叔,他爺爺老趙管家,他父親趙管家,都是楚府管家,現在他也是兒孫滿堂,六爺很想讓他回家享清福,可府中實在離不開他,他自己也不願意走,於是便留下來了。

嶽秀秀見到客廳倆人時便知道六爺沒騙她,來的倆人都認識,其中那個三十多歲叫吳鋒,在抗戰時曾經和楚府女婿一塊在楚府躲了大半年。

另外一個也認識是六爺的老朋友包德茂,這包德茂是原來燕京日報的編輯,與六爺交情莫逆,幾十年沒斷。

都是非常熟悉的人,也就沒有多禮,六爺開門見山便對吳鋒說:“小吳,今天請你過來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六爺,有什麼您儘管開口。”吳鋒回答很快,說話時他的身體端坐不動,腰杆挺得筆直,雙手放在膝上。

“秀,把他叫出來吧。”六爺扭頭對嶽秀秀說。

嶽秀秀起身到東屋叫楚明秋,楚明秋正一筆一劃的寫字呢,穗兒在旁邊替他磨墨,嶽秀秀一叫,楚明秋立刻停下筆,動作快了點,臉上沾了點墨汁,穗兒連忙取下毛巾給他擦了,又替他整整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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