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要補課(2 / 2)

狗子揚著臉說:“它知道錯了,眉子姐,你看它,正向你道歉呢。吉吉,是不是?”

吉吉很配合的發出嗚嗚的聲音,狗子可憐兮兮的望著楚眉,楚眉雙手叉腰一點不客氣的說:“不行,今天非揍一頓不可,狗子,你給我讓開,不然,連你一塊揍。”

“眉子姐,”狗子有些著急了:“你乾嘛要打它,它作什麼了?”

“作什麼了?你問它自己!”

“噗嗤!”古高笑了,看得出來,楚眉氣極了,連這種話也說出來了,楚明秋歎口氣,今天算是畫不成了,他把筆放下,將宣紙收起來。

“眉子,你也彆太著急,這東西是該揍,”吉吉在凳下發出抗議的嗚嗚聲,楚明秋卻象沒聽見:“不過,咱們也不能無罪而誅,它怎麼你了,這樣氣急敗壞的。”

“我正在收屋子呢,這家夥不聲不響的進來,我一個沒注意,就把我的日記本給撕了,那是我去年新買的日記本。”眉子心疼得,那筆記本很漂亮,淡黃的封麵,雪白軟軟的紙張,紀錄了她過去幾年的生活。

楚明秋笑了,他讓狗子讓開,伸手把吉吉抓出來,在它小腦袋上輕輕拍了兩下,教訓道:“這可不好,那是大小姐的秘密,彆說撕了,就算看一眼也是錯誤的。”

“公公,你就寵著吧!那天它把你這如意樓給撕了。”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楚眉開始叫楚明秋的外號了,而且是楚明秋不喜歡的外號,為此,楚明秋很是氣惱了一陣。

楚眉氣得一跺腳走了,彆看楚明秋氣起來便叫大叫殺的,可真叫他下手,他還真下不去。

眉子要開學了,她的院子比較淩亂,院裡雜草叢生,她也沒心思收,現在她也沒丫頭,要不是小趙總管偶爾過來收拾下,這院子早不成樣了。

楚眉回到房間,看著桌上被撕爛的筆記本,她很是心疼,將筆記本一頁頁打開,還好,隻撕爛了十幾頁,大部分還完好無損,隻是有些臟了。找來透明膠布,細細的將書頁粘起來,在上麵壓上塊鎮紙。

收拾完屋子,楚眉鬆了口氣,打開收音機,聽著裡麵的廣播,拿了本瑪格麗特。米切爾的《飄》,這本書她已經看過三遍了,她很喜歡女主人公郝思嘉,很喜歡她的那句名言:明天,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慢慢的她睡著了,小趙總管的聲音把她從睡夢中叫醒,小趙總管讓她去接電話,好像是她同學打來的。

楚眉趕緊朝六爺的房間跑去,氣喘籲籲的跑到客廳裡,電話放在桌上,六爺正在桌邊寫作什麼,楚眉抓起電話,是何新打來的,何新讓她明天回校參加團委組織的積極分子學習會。

楚眉有些納悶怎麼這個時候開積極分子會,同學都回來了嗎?何新告訴她,學校同學大部分都回來了,先回來的先開,後回來的後開。

放下電話,楚眉給六爺說她今天要去學校,六爺沒問什麼,讓小趙總管叫王熟地送她。楚眉急著回去收東西,胡亂答應下來。

回到房間,將幾件衣服裝進皮箱裡,提著到了門口,王熟地已經在門口等著了,常欣嵐搬出去後,楚明秋將楚明書開的那個門堵上了。

王熟地邊走邊和楚眉聊天,卻沒有說家裡的事情,在這方麵楚府有規定,家裡的事不能在外說,特彆是內府的事,嚴禁外傳,王熟地是家裡的老人了,對這些事完全清楚。

比如,楚眉知道家裡養了魚,也養了雞,卻不知道楚明秋買了大批糧食,就放在原來的花房中。

到了校門口,楚眉沒讓王熟地進校,就在校門口下車,自己提著箱子進去,王熟地很是納悶,這學校又不是不能進去,剛進校那會,便是他一直送到宿舍樓前。

提著箱子到寢室,有些驚訝的發現寢室裡的其他三人早已經到了。郭蘭依舊是那樣沒心沒肺的鬨嚷著小八件,楚眉回來得匆忙,除了箱子裡的幾件衣服啥都沒帶。

胡振芳躺在床上看書,楚眉知道那是本包著岩石基礎教程的《安娜。卡列尼娜》,當初她們倆人看受到鄧軍的嚴厲批評,倆人不約而同的與鄧軍打起遊擊戰。

鄧軍則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這個寒假她沒有回家,一直在學校作檢查,接受批評,這次運動中,她被定為中右。

整個地質學院被定為右派的學生有上百人,其中極右有十來人,有五個人已經被捕,剩下的被監督起來,每天要到規定地點報道。

楚眉邊和郭蘭聊著邊收拾自己的床,將床單換下來,換上新床單,然後將床單收在口袋裡,找個大晴天洗了。

寒假時被子已經拿回去拆洗了,這就是離家近的好處,郭蘭她們隻能自己縫被子,她還有個好處,楚明秋為她設計了個被套,用這玩意省事多了。

郭蘭很快注意到她的被套,立刻像個孩子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起來,將她的被子抱到下鋪,攤開仔細看起來,隨即宣布這東西不複雜,很容易作,她要讓家裡幫忙作一個。

胡振芳也好奇起來,放下書過來看,承認郭蘭說得不錯,這東西不複雜,就是構思,這個想法難得。

“讓我們回來學習什麼?”楚眉問道。

“整風反右,”郭蘭毫不在意的說,楚眉楞住了,郭蘭又說:“好像說是要補課。”

“補課?怎麼補?”胡振芳似乎也很有些意外,略帶驚詫的問道,郭蘭搖頭表示不知道。

“鄧軍,你知道嗎?”胡振芳看了楚眉一眼,自從鄧軍被定為右派後,楚眉好像躲著她,很少與她說話,鄧軍也變得沉默寡言,有空便看資本論毛選和《列寧文選》。

胡振芳發現她最近又找了些黑格爾的著作來看,便看還邊作筆記,但有些習慣還是照舊,她依舊每月將薪水寄給遇難工友的家裡,隻是變得沉默了。

還要進行補課,所有人心裡都有些不安,連郭蘭這個想法簡單的人,都感到不安,事情很顯然,現在隻有無知才會跳出來。可沒有人出來,這課怎麼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