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名醫高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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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到新年,楚明秋便後悔了,自己弄什麼方子嘛,如意樓上,方子多的是,大補的,小補的,多了去了,明清兩代,楚家都是宮廷禦醫,皇帝妃子們的身體都是楚家在調理,什麼營養品配不出來,乾嘛非要去弄個什麼煉丹修道的方子。

現在這方子落到六爺手上,以六爺的老辣,很快便讓方子變得沒那麼猛烈,可對體內經脈的刺激依舊強烈,六爺將方子修改成功後,便規定楚明秋每周吃一次,不準少吃,也不準多吃,吃了之後便趕緊打坐。

虎子和狗子泡了幾年澡,到現在也沒泡出內氣來,倆人都有些鬱悶,不知道原因在那,楚明秋當然清楚,這倆人都是隻泡澡,不練密戲,就算泡一百年,也泡不出內氣來。

不過,楚明秋自然不會揭穿,倒不是舍不得,而是六爺有嚴令,這個秘密不能外傳。

1961年的春節便在不順的諸事中到來,這是個寒冷的新年,以往新年國家都要給每個居民增加點供應,可這個新年沒有,連菜店肉店的供應都沒有增加。

現在楚明秋打坐練氣的時間多起來,內氣增長也快,在短短兩個月中,內氣便增長了七成,六爺察看了他的內氣後,減少了他的服藥劑量,可打坐的時間沒有絲毫減少,現在他除了偶爾去學校,要麼上醫院,其他時間幾乎全被打坐擠占了。

“小秋,你來看看。”

楚明秋正有點走神,聞言立刻扭頭看著病床邊的高慶,高慶示意讓他摸脈,他的身邊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實習學生。

“脈象上看,緩滯,細小無神,五臟不調,”楚明秋又看看病人有些微胖的臉色,在她臉上輕輕摁下便是一個深坑:“體虛且弱,麵帶青色,老師,我覺著是肝部有問題,可以從補腎入手調理。”高慶沒有答話扭頭問身邊的幾個學生:“你們看呢?”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答道:“從脈象和麵相上看是這樣,肝部是有問題,但我覺著不是主要問題,體虛,盜汗,腎陰虧的可能也有。”

高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從表麵看,這有點象弦脈,實際是濡脈,極軟,極細,病人大便有血,表象上看氣血不足,。。”

楚明秋暗暗歎氣,這段時間醫院住院的病人越來越多,在他看來,這裡大部分病人都與營養嚴重不足有關,其實醫院的醫生們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誰都不敢說。

一般的浮腫病人,醫院便開條子,蓋上公章,讓他們回單位喝營養湯,也就是小球藻湯,再重點的,醫院便開藥,所謂藥其實便是醫院自製的食物,這所謂的食物,其實是玉米芯碾成粉末,做成條狀用油炸。這東西撂前世連豬都不吃,現在已經算得上高級食物了。

“發什麼楞呢,小心老師發火。”

耳邊傳來低低的聲音,楚明秋回過神來見是周萍,他到高慶身邊已經快一年了,和高慶的學生們也混熟了,不過,在高慶麵前他可老實多了,高慶和包德茂完全是兩路人。包德茂詼諧散漫,高慶端正嚴謹,任何鬆散在他眼中都是草菅人命。

最初高慶不過是卻不過六爺的麵子才勉強收下他,這點楚明秋感覺到了,這種感覺不明顯,卻也瞞不過他;可到今天,高慶對他不僅僅是賞識了,而是喜歡。

周萍她們僅僅是高慶的學生,可楚明秋卻是入室弟子。

楚明秋並不是每天都來,每周隻來兩天,早晨來便隨高慶查房,下午來便隨高慶到門診,今天晨練之後,他便到醫院來了。

“小秋,你怎麼啦?在病房裡,要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高慶顯然也察覺楚明秋的精神狀態不好,絲毫不留情麵的當眾訓斥起來。

楚明秋連忙點頭,他清楚,在這古板老頭麵前,病房是天大的地方,不來則罷了,隻要來了,就算死了老子娘,也得打起精神,全神貫注。

楚明秋是有點疲憊,自從吳鋒給他特訓後,他的訓練內容便與虎子他們不同了,吳鋒每天早晨要和他對練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比以前的一個小時還難受,隨著他內氣增強,吳鋒手中橡膠球的打擊力度也增強了,虎子勇子他們聽著他挨揍的啪啪聲,便臉色發白。

高慶查房很嚴謹,對下屬醫生和學生的要求也很嚴格,每到一個病人的床頭,先看記錄,記錄不清的都會被他當眾批評,每個病人都要親自驗脈詢問,做到心中有數後,才讓學生們摸脈。

對學生嚴格,可對病人,高慶卻很溫和,病人有什麼擔憂,或者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向他提出來,他會一一解釋,絲毫看不出不耐煩。

前世醫患糾紛都成了社會問題,這一世沒這個問題,楚明秋來醫院快一年了,從來沒見病人上醫院吵鬨,也從來沒聽說那個醫生收紅包。

記得他剛到醫院時,還傻乎乎的打聽收紅包的事,彆人就像聽天方夜譚似的,當然他沒大膽到去問高慶,他若問高慶,高慶會當場將他趕走。

收紅包,在這個時代,等同貪汙受賄,不但會受到嚴肅處理,也會被同僚鄙視。象高慶這樣的老醫生就更不可能,那會立刻上升到人格人品高度。

高慶名下的病人不少,查房的時間很長,一圈走下來,用了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回到辦公室,高慶又開了個會,交代一些病人的事情,這是高慶定的規矩,並且在全院執行。

主治醫生每天都要召開這樣的會,在會上,高慶會把需要把一些嚴重病人的情況再說一遍,新收入的病人的情況由初診醫生作出報告,高慶會檢查每個初診醫生作出的診斷。

“十六床的病人,藥要調整,方子要重新定,張醫生,這事你多留意下。”高慶拿著剛才的巡查記錄,有些話,醫生是不能當著病人說的,他便記在記錄上了,回來開會時便,便會指定醫生負責。

象這種指定醫生負責的病人,多是病情明顯好轉的,而那些嚴重的,多是高慶親自負責。

“二十七床病人,”高慶沉凝下,似乎有點遲疑:“他方子要調整,嗯,加五分甘草,兩分岐黃子,湯藥,每天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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