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寬元聞言想起楚明秋的痞賴象,心裡忍不住樂,這個家裡,他最琢磨不透的便是這小家夥,說他小吧,可有時候成熟得驚人,說他成熟吧,可有時候又幼稚得驚人。不過,不管怎樣,他還是覺著這小叔挺有意思。
石頭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們兄弟,他是知道楚寬遠的,楚寬遠對大房的幾個子女很有些心病的,甚至對楚眉都有些抱怨。現在看他們兩兄弟聊得挺好,他在心中也稍稍鬆口氣。
四個人擠在後座上,楚寬遠和石頭儘量讓梅雪和舒曼舒適些,石頭有心,讓楚寬遠坐在中間,如此舒曼便不好意思坐在中間,隻能讓梅雪坐在中間。
公路路況並不很好,車有些顛,楚寬遠和梅雪時不時碰上,梅雪開始還沒覺著什麼,漸漸的心裡有些異樣,吉普車顛了下,梅雪哎呀一聲,楚寬遠連忙攬住她的腰。
隔著薄薄的衣衫,楚寬遠感受著女孩的柔軟和細膩,嗅著那淡淡的味道,禁不住有些心神皆醉。
當那雙手有力的攬著她時,梅雪身體禁不住繃緊了,緊張到極點,她輕輕掙了下,可那隻手有力的攬住她,讓她無從掙紮,她嗔怪的瞪了楚寬遠一眼,可楚寬遠兩眼直直的盯著前方,她悄悄的看了看舒曼和石頭,石頭被楚寬遠擋著看不見,舒曼卻靠在車窗睡著了。
梅雪輕輕舒口氣,腰上的手稍稍用力,她輕輕挪動下身體,悄悄向他靠過去,依偎在他身上,心如小鹿亂跳,身上冒出一層香汗。
幸福忽然降臨,楚寬遠身體也同樣緊張異常,稍稍過了會才輕鬆下來,手上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身體。梅雪有些緊張了,她瞧了楚寬元的後腦,在楚寬遠的大腿上輕輕掐了下,楚寬遠正陶醉呢,這一下清醒過來,他連忙鬆開兩分。
扭頭看了石頭一眼,石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楚寬遠稍稍鬆口氣,可隨即注意到,這家夥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楚寬遠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後座上,升起股異樣,前麵的楚寬元和司機卻似乎沒注意,楚寬元看著前麵想著心事,針對張智安的工作進展很小。
楚寬元悄悄對張智安進行了摸底,這一摸底才知道,難怪張智安能在澱海一手遮天,他的背景十分強硬,上麵中央,下麵燕京市委,都有他的老領導,而且這家夥老奸巨猾,很少插手具體工作,這就避免了直接責任。
可他不插手具體工作,但權力卻始終牢牢掌握在他手裡,他抓權力的方法便是抓人,澱海區上上下下都是他親手提拔起來的,各個公社公社書記,區委區政府各部門,到處充斥著他的親信。
上次楚寬元提出調整工作,張智安拒絕了,楚寬元本想趁機將整風整社抓在手裡,可讓他沒想到的張智安卻把住這個權力不放,在運動中,有意無意的將方向引到他身上,讓他很是心驚膽顫了一番。
楚寬元感到危險,他拿不準張智安的目的,便找到老上級,想從老上級那摸下底,看看上級對他的看法,和張智安的鬥爭,沒有上級的支持是不可能獲得勝利的。
“寬元,彆擔心,你在澱海和城西的工作,上級領導都看在眼裡的,誰要向你身上潑汙水,也要看我答應不答應。有一點,你放心,上級調你去澱海,目的是很深遠的,以後,調走的話千萬不要再說,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管彆人怎麼說,咱們**人,就是在彆人的說三道四,造謠誣蔑中成長起來的。”
沒想到老領導聽了後,非常生氣,明確告訴楚寬元,市委沒有調整他的意思,話裡話外堅決支持他,對張智安大為不滿。
“全黨一盤棋,有些人以為掌握了點權力,便氣焰囂張,想搞割地封侯,那是做夢,寬元,你把心放得穩穩的,讓他們表演,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哼,張智安。”
老領導的開導讓楚寬元的心稍稍平靜,回來後,楚寬元細細磋磨,感到自己抓到點上級的脈絡,張智安在澱海勢力龐大,將澱海經營得水泄不通,鐵桶一般,這個樣子真的上級,或者甄書記願意看到的?
絕對不是,沒有任何一個上級願意看到下屬是鐵板一塊,上級調他到澱海,除了因為他的社會關係複雜外,另外還有一層意思,那便是向澱海區摻沙子,在張智安的地盤上打入一個契子。
有了這層明悟,楚寬元知道他該怎麼作了,他隻需保持低調,讓張智安的氣焰不斷上漲,簡單的說,張智安的氣勢越強,他倒台的速度也就越快。
但楚寬元也不願這樣,而且若是完全挨打不還手,那也不行,不能讓上級認為自己無能,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尋找機會,在張智安的龐大王國裡找到一個漏洞。
現在他覺著漏洞有了,構成張智安王國的基礎便是這些公社書記,要動他們不容易,可公社書記下麵的民兵團,協助治安的治保隊,這些組織裡大量充斥著書記社長們的親信親屬,查他們既不引人注意,又很致命,這中迂回攻擊,就像當年對付小鬼子,不正麵交鋒,專打薄弱的後勤。
車停下時,梅雪才醒過來,她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偎進楚寬遠的懷裡,舒曼和石頭正笑嘻嘻的看著他們,禁不住麵紅耳赤,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嗔怪的擰了楚寬遠一把。
梅雪下了車才發現,吉普車沒有停在大院門口,而是停在前麵的胡同口。她和楚寬遠下車後,石頭塞了包煙給司機,司機推辭著,石頭堅持要給,楚寬遠也過去幫忙。
“乾嘛停這?”梅雪迷迷糊糊的問舒曼,舒曼橫她一眼:“你傻呀,咱們這樣回去,讓彆人看到會說什麼,你爸媽那怎麼交代?”
梅雪打個激靈醒過來,有些緊張的左右看看,還好,舒曼聰明沒讓開到大院門口去。舒曼過來挽著她的手臂,笑嘻嘻的看著她的臉。
梅雪臉蛋禁不住發燙:“你看什麼?我臉上又沒花。”
“不乾什麼,”舒曼笑著說:“就想看看戀愛中的女人是什麼樣,彆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作死呀!”梅雪又羞又惱,伸手在舒曼肋下亂撓,舒曼驚叫著躲避,梅雪追上去繼續施加“打擊”,舒曼連連告饒。
聽見女孩的叫聲,楚寬遠和石頭扭頭見是她們自己在玩鬨,倆人相視一笑,司機不好意思再推辭收下煙走了。
楚寬遠很想和梅雪再待會,可舒曼拉著梅雪走了,他站在那看著梅雪的身影消失在大院門口。這個大院不是軍子他們那種軍隊大院,門口沒人站崗,整個大院被一堵灰色高牆給圍起來,從外麵看過去,隻能看見院內高大的樹木和幾棟紅磚大樓。
“走吧!彆看了。”石頭拉了一下還癡癡望著的楚寬遠,楚寬遠戀戀不舍的轉過身。,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