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廠甸廟會(中)(1 / 2)

“那小孩是楚寬遠的小叔,小霞,楊柳,你們記住,你就算得罪了楚寬遠和石頭都不能得罪他。讀蕶蕶尐說網”辛小林鄭重的對小霞和楊柳說。

小霞和楊柳驚訝的扭頭看著楚明秋他們,楊柳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呀?”

“彆問為什麼,你們記住就行了。”辛小林低聲說,小霞和楊柳點點頭,楊柳看著場上的玩具等東西,有些興奮的說:“咱們也來套,哎,你們身上有錢嗎?”

小霞有點難為情的掏出來一毛錢,這是她過年得的壓歲錢,這回家還要五分錢的車費,辛小林將她的手擋回去,拍出兩塊錢,大模大樣的一擺頭。

三人看剛才楚明秋套得輕鬆愉快,便直接向目標對準最後麵的那個北極熊,可惜二十個圈扔完,一無所獲。三人懊喪著又掏出一毛錢買了二十個,這次小霞學機靈了,對著近的小的扔,想著把本錢撈回來,楊柳則對著喜歡的扔,辛小林依舊契爾不舍的對著最後的北極熊,那北極熊距離她大約四五米遠,多數套圈都半途落下,氣得她咬牙切齒直跺腳。

忽然之間,又有兩個套圈從她們左右飛出,開始她們還沒注意,漸漸的小霞發覺有點不正常,旁邊的人不斷向她擠過來,她有些惱怒的嗬斥起來。

“妹子,彆駕,你玩你的,我玩我的,要不咱們一塊玩,這就不擠了。”邊上的帶著棉帽子的小子油嘴滑舌的調笑著,伸手還來攬小霞的腰。

小霞急忙往後麵躲,她後麵是辛小林,辛小林剛瞄準正準備扔呢,被她一擠身體便歪了,剛才準備的半響一下全報廢了,她也不由著急起來。

“你擠什麼呀!”辛小林扭頭看,那小子正朝小霞伸手呢,她眉毛一揚正要嗬斥,旁邊的楊柳也叫起來,另一個高個男生正擠著楊柳。

小霞和楊柳上街不久,辛小林則跟著石頭混了一年多,一眼便看出倆人是一夥的,是街上的頑主。頑主的氣息藏是藏不住的,業內人士老遠便能聞出來。

“乾什麼!”辛小林拉下臉嗬斥起來:“擠什麼擠!回家擠你姐去!”

“何必走那麼遠呢,我這不正有個姐姐嗎!”高個子笑著又向這邊擠了下,楊柳連忙躲到辛小林身後,辛小林將手中的圈隨意的一扔。

“小子!有能耐你等著!”辛小林拉著小霞和楊柳要走,高個子沒有伸手隻是笑著調笑道:“還等什麼呢!這不就是!”

小霞緊張的四處張望,棉帽子看辛小林的做派便知道這圈子是有主的,可她邊上兩個看上去卻像雛,不像是有主的樣子。

“我說姐姐,咱們一塊玩會,乾嘛走啊!”

雖然斷定辛小林是有主的,可棉帽子卻絲毫不擔心依舊嬉皮笑臉的調笑著,辛小林知道該怎麼對付這些人,她拉著小霞和楊柳直接撞過去,這要換個環境,棉帽子敢擋,可這是廟會,拿幾個圈子調侃取樂可以,可真要伸手,他還不敢,不但是因為各區老大們定的規矩,還有這廟會上還有不少警察在維持治安。

棉帽子不得不側身讓了下,他朝高個子使個眼色,又呼哨聲,從周圍人群中又出來幾個頑主,他們一塊追著辛小林三人便過來了。

楚寬遠和顧三陽正在一處書畫攤前流連,自從楚明秋幫他買了幾幅畫後,楚寬遠手裡隻要有點閒錢便要買上幾幅畫,開始他還指著名家的畫買,後來向楚明秋請教後,開始留意楚明秋建議的那幾個有潛力的青年畫家。

顧三陽在他的影響下也開始買畫了,不過,他不是收藏,而是玩票性的,他買了個拉杆箱,買來的畫便扔在箱子裡,箱子便扔在他的床下。

石頭無聊的在邊上喝著汽水,他覺著這倆人也忒無聊了,不錯,他也佩服楚明秋,可這畫要等上二三十年才值錢,到那時誰知道他媽的天上飄的是啥雲。

“石頭!石頭!”

石頭聽見辛小林的叫聲,抬頭看過去,辛小林正從人群中擠過來,神情有些慌張,他略微皺了皺眉,這娘們怎麼啦,平時都挺安靜的,今天怎麼咋咋呼呼的。

“怎麼啦?還不去看看。”顧三陽也聽見,便讓石頭過去,石頭將手裡的煙頭扔下,正準備過去,辛小林已經拉著小霞和楊柳從人群中擠出來,跟在他們身後的棉帽子和高個子等人也一齊跟過來了。

石頭碰了下楚寬遠,楚寬遠正聚精會神的看著手裡展開的畫,在楚府那段時間,老爺子的書稿幾乎能背下來,又玩了這麼久的畫,多少有些經驗了,手上這幅畫的作者是個從未聽說的作者,居然叫國風,這不是詩經中的嗎。

楚寬遠沒有動,石頭已經迎上去了,顧三陽這時也看出不對勁了,他在楚寬遠耳邊低聲說出事了,楚寬遠從夢中驚醒,扭頭一看,什麼也沒說,扔下畫便追著石頭過去了。

石頭已經攔在棉帽子高個子身前:“怎麼著,哥們,這可是有主的。”

“兄弟,一帶三啊,摟著一個還挎著兩個。”棉帽子依舊笑嘻嘻的,高個子和幾個頑主在身後漠然看著石頭,棉帽子從兜裡掏出幾張鈔票塞到小霞手上,小霞嚇得趕緊扔在地上。

“摟一個挎兩個?哥們說重了,這兩個是我兩兄弟的,”石頭沒有絲毫表情,他把辛小林往身後一拉,辛小林拉著小霞和楊柳,帶著她們兩也往後走,沒曾想,棉帽子伸手拉住了小霞。

“這丫頭我認下了,是我乾妹妹,今天我要帶她走..。”

沒等他說完,楚寬遠從石頭背後閃出來,伸手便抓著棉帽子。

“哥們,你那條線上的?拍人也得看看有主沒有。”

“兄弟南城刀疤,還請教..?”棉帽子說著話一翻腕握住楚寬遠,楚寬遠麵無表情手上加了兩分勁頭,刀疤的拇指和食指之間有老繭,這是長期練刀的結果,同樣刀疤也感覺到了,楚寬遠的手骨節粗大,這是長期打沙袋的結果。

“城北遠子。”

聽到遠子這兩個字,刀疤眼睛微微縮了下,雖然他在城南區,可道上的消息比人民日報傳得還快,城北區遠子這一年多迅速冒起,成了城北區名聲最顯赫的頑主。

高個子他們見狀不對,迅速散開,隱隱將石頭和楚寬遠圍在中間,顧三陽沒有跟進來,他有自知之明,他閃開躲在人群中,目光四下張望,廟會上人山人海,他們幾個人在這對峙起來,就像一條洶湧河流中的礁石,人流到了這裡便分散,從兩側流過。

顧三陽有些著急,他和楚寬遠石頭在街麵混,也混出點名聲,可實際上,他除了投機倒把外,很少參加街麵上的其他事,遇上這種事,他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圈裡依舊在僵持,顧三陽一咬牙四下看看,摸到邊上的混沌攤邊,目光便溜到那掌案的中年女人手上的菜刀,菜刀剁在案板上,發出細細的撞擊聲,除了這把菜刀,顧三陽還瞄著邊上的火鉗,隻要那邊打起來,他就搶這兩樣東西。

這時從後邊又過來一群人,領頭的穿著件藍色短大衣,這群人並不張揚,慢慢的隨著人流朝前走,到了楚寬遠他們那。

“遠子!你們這是?”藍色短大衣有些驚訝的看著楚寬遠和刀疤,倆人的手已經分開了,依舊還象狼一樣盯著對方。

楚寬遠扭頭看了藍色短大衣一眼,不認識,從來不認識這個人,藍色短大衣笑了下:“我是黑皮,是你小叔的朋友,我在楚家胡同見過你。這怎麼回事啊?這是那的?”

“黑皮,沒聽說過。”刀疤眼都沒眨下,看都沒看黑皮眼,黑皮不動聲色,楚寬遠輕輕哼了聲:“城南的刀疤,我也沒聽說過,看來手底下有兩下子,非要帶人走。”

“照規矩,廟會上不得挑事,不得尋仇,刀疤,你這是挑事還是尋仇?”黑皮問道。

“今兒我要帶人走,誰攔著誰就跟我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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