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理智地選擇不跟花癡女孩繼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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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溫漸低,伴隨初冬來臨,日子開始一天比一天寒冷。
舒顏仍時不時與秦蘇聊幾句,但實際見麵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
她也是慢慢才知道,原來部長,有教他們的權利,卻不是直接管束和下發活動通知的人。
作為學生會主席,秦蘇更多的是統籌所有部門,協調各個部門。
因此紀檢部的日常事務,基本是由副部譚正洋和嚴淑英兩人在管,方映夢從旁協助。
隻有大型麵試或者見麵活動,全體學生會乾部出席,舒顏才會見著秦蘇。
故而越到後麵,紀檢部的人數就越發的少,要麼是麵試被刷,要麼是主動退出部門,在期末考前的最後一個月,隻剩下了不到十人。
這其中,最初的四個小組長都還在位,無一人退部門。
而孫可清前不久也交了一個男朋友,早先就告訴了舒顏,三人一起吃了個飯,故而舒顏和孫可清也是更加熟絡,平日裡除了和楚恬一起玩,大多數時候都是跟孫可清一起辦事了。
孫可清發來消息問:【小顏,我男朋友他約我今晚上去玩(三個害羞),但是我今晚又要查晚自習,我們能不能換一周啊,反正也查不了幾次了,下周我幫你好不好。】
孫可清男朋友是個大二的學生,平時不用晚自習,偏偏孫可清晚上又有公假條,兩人想著晚上正好可以約出去。
舒顏:【行行行,你放心去玩吧,記得早點回來,彆玩太晚。】
孫可清:【小顏,我真的愛死你了!!】
從指導老師張老師找過嚴淑英後,嚴淑英再也沒有為難過她,隻是平時見麵時,她依舊對舒顏沒任何好臉色。
到了下一周,本該是孫可清代替舒顏檢查了,結果前一天,舒顏還在上課,突然間又收到孫可清的消息。
孫可清:【小顏,你能再幫我查一周嗎?馬上快期末了,我想晚上跟他一起去圖書館上晚自習,向他問問我不懂的問題,否則我就要掛科了,ball ball you了好不好?】
楚恬偏頭,恰好看到了孫可清發來的消息,“小顏顏,是不是那個孫可清又喊你幫她查晚自習了?”
舒顏點點頭:“她說她想和男朋友去自習,讓我幫她查一下。”
“我總覺得她想偷懶,誰還不要期末了呢。”楚恬再次看了眼消息內容,吐槽道:“再說了,我們還是法學專業,有好多要記要背的東西,俗話常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勸人學法千刀萬剮,她既不是醫學專業,又不是法學專業,那麼緊張乾嘛。”
舒顏明白楚恬的意思,畢竟孫可清想偷懶的痕跡太過明顯,但聯想到先前在部門,孫可清也時常幫忙她,每次開會替她占座位等等行為,她心裡的不滿又散了些。
舒顏歎了口氣:“算了吧,我就幫她查最後一次,正好隻剩下最後三周,我再查完這周,最後兩周就都是她查的了,也不耽誤什麼。”
楚恬心不甘情不願道:“好吧,那你就再幫她最後一次吧,然後我們再接著好好複習。”
舒顏點了點頭,給孫可清回消息:【可以,但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查了哦。】
孫可清:【好好好,我保證是最後一次!!!小顏,我真的太謝謝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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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舞蹈比賽已過去近一個月,最後兩周是孫可清抽查晚自習的日子了。
晚上,舒顏正在認真上晚自習,楚恬突然激動分喊起來:“小顏顏,你快來看啊!!”
感受到同學們不善的目光,舒顏立刻提醒道:“你小點聲。”
楚恬連忙捂住嘴,向她湊近,把手機遞到她桌上:“小顏顏,你快看,你的舞蹈視頻觀看量已經破個、十、百、千、萬、十萬,幾十萬了!!”
舒顏一看,頓時也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楚恬回道:“好像是我們學校把你們跳舞視頻發布到網上,被越來越多的人看到。”
舒顏立馬點開評論。
“求問那個白衣仙子是誰,是哪個剛出道的明星嗎?真的跳得好好看啊。”
“她會不會是個新人演員,在拍古裝劇裡的舞蹈啊,但我好像也沒聽過這個演員和劇啊,不然就衝她這段舞和顏值,妥妥的上熱搜。”
“2樓大哥,請注意視頻的標題好嘛?都說了是S大的舞蹈比賽了,怎麼可能是在拍電視劇。”
“S大??所以那個小姐姐是學曆高,顏值高,跳舞還好看了是嗎?”
“好想勾搭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女啊,求認識求認識,求頂我上去。”
……
“小顏顏,”楚恬立刻討好地抱住舒顏細胳膊,笑嘻嘻說:“苟富貴,勿相忘啊,以後你紅了,可千萬彆忘記我啊!”
舒顏故意板著臉,沉下聲:“苟富貴,我轉眼就忘!”
兩人說說笑笑間,舒顏手機來電了——嚴淑英。
對方很快掛斷電話,發來一條消息:【到辦公樓202來一趟,指導老師張老師找你。】
楚恬也看到了消息,問:“是學生會的指導老師?”
舒顏點點頭,“是的,但我不知道他找我.乾嘛。”她雖然見過那個老師幾次,但卻沒跟他怎麼說過話。
楚恬問:“因為看重你?找你做事?”
舒顏搖搖頭,想了想,終是說道:“我還是去一趟吧。”
雖然她有公假條,但臨走前,她還是同學委說了一聲,方便學委清查人數。
當她趕到辦公樓202時,大門半掩,她輕輕叩了兩下門,“張老師。”
“進來。”
她推開門,副部嚴淑英和方映夢恰恰並肩而立,再往前看去,一個個子小小的,正垂著頭,緊張不安地站在張老師前。
張老師看了眼舒顏,沉著聲道:“站到前麵來。”
舒顏忐忑地走上前。
她本想悄悄撞下孫可清,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奈何張老師眼風如刀,一直緊盯她們二人。
張老師盯著她們,問:“今晚上,是誰帶人抽查的?”
舒顏望向旁邊的孫可清,隻見她的雙肩在輕輕抖動,頭部也一直垂著,糾結再三,舒顏慢慢道:“是……”
旁邊猝不及防響起一聲響亮且堅定的聲音。
“老師,是舒顏!”
“是舒顏查的!”
“張老師,這周是舒顏帶人查晚自習的,前兩周,就是輪到她查晚自習的的時候,她跟我說,她想去外麵玩,讓我幫她檢查一下,我覺得也沒太大關係,就幫她查了。”
“可哪知道,上一周,她又借口跟我說,說法學專業太難,她想去圖書館單獨自習,不想跟班上同學一起晚自習,然後我又同意了,就想著再幫她查最後一周。哪曾想,到了這一周,再輪到她查晚自習的時候,她居然直接不查了,直接導致晚自習學風越來越差……”
舒顏望著身旁口若懸河的孫可清,對方側臉既正氣滿滿又十分真摯,舒顏試圖努力地扯出一絲微笑,強作以往一樣問:“可清,你在說什麼呢?”
孫可清話語僵了一下,很快又不斷說著。
徹底演講完畢以後,孫可清才偏頭認真看著舒顏,痛心疾首道:“小顏,你不想查晚自習的話,是可以跟我說的,大不了我來查就是,畢竟我們都是一個部門的,代表著我們部門的形象。”
舒顏怔怔望著對方嘴角一張一合,人臉依舊,聲音如初,但她渾身上下有如置身冰窖,半個字都聽不見了。
還是張老師的“舒顏,你還有什麼話說”喚醒了她。
慢慢回過神來,舒顏也明白了現在的情形,要有人給她作證,待想到什麼,她急忙忙尋向身後的嚴淑英,急問道:“學姐,你知道是我對不對?前麵兩周一直是我發表給你,是我查的……”
嚴淑英打斷:“舒顏,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了,如果你想在部門久呆,光投機取巧是沒有用的,你必須要腳踏實的做事,但你屢教不聽,還始終不知悔改,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嚴淑英偏過頭,不再看她。
“學姐……”
舒顏試圖尋找方映夢的身影,奈何方映夢早已不見了人,不在辦公室了。
聽完所有,張老師怒氣沉沉地問她:“舒顏,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與此同時,方映夢早在一開始就想通了整件事,奈何抽查晚自習的事不歸她管,並且張老師一向信任嚴淑英,故而她隻能趁張老師幾人不注意時,偷偷溜出去找秦蘇。
打到快絕望的時候,高方澤恰好辦完事從樓上下來。
“高學長——”方映夢氣喘籲籲跑向他。
“怎麼了嗎?”
“學長,我們部門出事了……”
原來是張老師今晚得空,想在期末前兩周同其他院的兩個老師去看看全校晚自習,剛看完幾個班,誇完校院兩級配合融洽、加強了晚自習紀律,準備離去的時候,居然發現有兩個班走了近一半的人。
一問之下,兩個班的學委說,最近幾天,都沒任何人來查過晚自習。
直把張老師氣得當場就給負責晚自習的副部嚴淑英打了電話,恰巧方映夢正在跟嚴淑英討論部門事宜,聽說部門出問題,也就跟著一起去辦公室了。
更彆提,舒顏與孫可清兩人頻頻交換檢查晚自習,嚴淑英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誰檢查了,這才又把舒顏和孫可清喊去辦公室對質。
說完整段來龍去脈,方映夢焦急問:“學長,你知道秦學長在哪嗎?我打了幾個電話,他都沒接,今天的事,如果沒有他出麵解釋,舒顏怕是要被掛個玩忽職守、趕出學生會的罵名了。”
“草,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高方澤氣罵,隨即安慰方映夢:“你彆急,秦蘇他跟外校打辯論賽去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好好好,學長你打電話試試。”
高方澤連連撥出幾個,都無人接,打到他耐心快耗儘的時候,電話那邊才接通。
“秦蘇,我跟你說啊,你媳婦兒,啊呸,是你閨女兒,被你部門那兩個小崽子給害了,你如果還不回來,你就等著看她被害死吧!”